唐乐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认周围没有白发魔头的气息后，才凑到兮姐身边抱怨道，“没办法，这不是为了升学评分嘛，哪个没人性的订的升学制度，我脸都快笑抽抽了！”
说着，还揉了揉自己酸胀的侧脸，一脸心疼。
别说，以前肉乎乎的小胖子，长开了以后倒是英俊许多。
但傻，还是一样傻。
江北兮单挎着背包，环抱着胸进门，唐乐也紧跟在身后。
直到坐在座位上，江北兮才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
那个缠人的小姑娘呢？
以往她一进门，小姑娘看见就紧跟着不分开了，今天怎么不见人影了？
见兮姐环视了下教室，像是在找什么，唐乐率先开口道，“别找了兮姐，伊人今天没来，她请假了。”
“为什么？”
“昨天伊人被白发魔头叫到办公室，结果不知道怎么把杯子打碎划伤了手，有老师路过办公室听见，赶紧叫人把伊人送医务室去了，今天就没来了。”
江北兮听唐乐说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她现在怎么样了？”
莫名被训，唐乐眨了眨眼睛，一副无辜的表情道，“当时我们在上体育课，也是听别人说的，我有点担心，昨天晚上给伊人发了消息，伊人说没事了。”
江北兮这才松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唐乐一眼。
“知道白发魔头叫伊人去办公室干嘛吗？”
“嗯～”
唐乐摇了摇头，转而又是一双精明的小眼神凑近道，“不过我猜，肯定是白发魔头想跟伊人打探其他同学的小道消息！前几天，年级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被白发魔头私聊过了，但是问她们，她们什么也不说，嘴严实的很！”
“你说，白发魔头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收买得她们站在他那边的？”
看唐乐手肘靠在桌边，手腕撑着下巴，自言自语着，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江北兮精致的眉头轻蹙。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半晌后，江北兮压着心底的猜测，试探着开口道，“被叫去的……都是女生？”
唐乐顿了顿，扭头看向兮姐，随后眸子转了转思索着，“目前我知道的几个，好像都是哎！兮姐你怎么知道？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听了唐乐的答案，江北兮没有回话，沉着头，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是不是，还得看了伊人再说……
下午放学，江北兮让司机将她送到了卫伊人家里。
“卫叔叔，伊人在吗？我来找她玩儿。”
卫爸爸见到小兮，眼底流露出刹那间的欣喜，却又带着些欲言又止。
“在楼上。”
江北兮看着，最终还是没能听到卫叔叔开口。
男人叹了口气，引着江北兮上了楼。
楼上，女人正站在伊人门外，一手端着一碗粥，一手轻敲着门唤道，脸上不由带着丝担忧。
“伊人？要吃点东西吗？”
“不要。”房间里传来一声闷闷的说话声。
冷漠的语气让刚走上前的江北兮听个正着，也不禁顿了顿脚步。
“阿姨，伊人怎么了？”
卫妈妈转过头来看着小兮，眉间因为长时间紧蹙而形成了不浅的沟壑，将女人显老了许多。
“伊人昨天弄伤手从学校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什么也不肯说，什么东西也不吃。连药还没换，我有点担心……”
江北兮看着一旁护士装扮模样的女人手里的药箱，又瞅向紧闭的房门方向，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走上前，手指弯曲，指节轻扣了扣门，发出清脆的两声。
“伊人？我可以进去吗？”江北兮轻声唤道。
像是听见熟悉的声音，片刻后，房间里终于传出一道不那么清冷的声音，“是小兮吗？”
“嗯。”
江北兮刚说完，没一会儿，只听见“啪嗒！”一声，房门的锁被打开了。
所有人不安的脸上都露出了些喜色，刚松了口气准备进门时，却被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江北兮转过身，将所有人挡在门外，“叔叔，阿姨，让我跟伊人聊聊吧。”
卫爸爸和卫妈妈对视一眼，虽然着急，可也知道从两人相识到相在，伊人最听的，就是小兮的话了。
思虑片刻后，不得已，只好在门外等着。
江北兮朝一旁的护士伸出手，示意她将药箱拿过来。
护士有些有些不放心道，“你会换药吗？”
“有个老朋友教过我，会一点点。”
看女孩儿淡定的微微一笑，护士小姐姐还是不由得怀疑。
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手底下没轻没重的，万一再让伤口裂开了……
护士小姐正想着，忽然对上卫先生和妻子的眼睛，像是对这小孩儿有种莫名的信任。
犹豫再三，还是将手上的药箱递给了她。
江北兮进了房间，顺手将门反锁。
转过头，就看见小姑娘一个人环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膝盖里，整个人蜷缩在床头的角落。
听见动静，女孩儿才从膝盖里微微抬头，殷红的眼眶可怜巴巴地盯着门口的人，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一样。
江北兮将包扔在床尾，走上前将药箱放在床头柜上，在床边坐下。
看着女孩儿缠着绷带的右手紧握着，江北兮轻轻将手牵过来，展开，纯白的绷带上一道殷红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江北兮动作轻柔的解开绷带，只见原本白皙水嫩的手心里，蜿蜒着一道三公分的伤口。
房间里只亮着两只昏黄的床头灯，江北兮沉着头，藏在阴影下眸中，涌上了一丝彻骨的寒意。
伤口切面扭曲着，不是一道流利的线条。
这绝不是划伤。
倒像是她抓住了玻璃碎片，或者整个人的力量压在上面，将玻璃锋面生生利进了肉里。
江北兮想着，浑身的戾气便多了几分。
因为不注意，持续用力，伤口还在渗着血迹。
江北兮打开药箱，用镊子夹着干净的棉球小心翼翼地清洗，消毒。
然后敷上无菌敷料，用绷带绕着手心，又绕道拇指外侧，如此循环缠绕几圈固定。
一整套动作下来，干净利落，包扎得整洁美观。
换完药，收拾完换下来的垃圾，江北兮才又看着她开口道，“跟我说说吗？发生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