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听了你的怒极之声从睡梦中醒来,又为了掩饰自己而故意装模作样打起了呼噜。”
这会儿,一旁的金娟提醒阵王。
“果是如此?”
赵淑杰这一刻怒上眉梢了!他的大嘴巴随即跟大贝壳儿一样开启,露出惨白的牙齿,喷吐出呼哧呼哧的怒气,皱起宽大的脸蛋子恶狠狠地瞪出俩大眼珠子,仿佛一霎之间就要吞食了谷惊一样。
“阵王息怒!”
这时候,谷惊害怕至极了,又一次呼喊出四个响脆而饱含颤抖的字。
“大预言家!”
突然间,天大的阵王口中钻射出四个尖锐穿耳的字。
“啊……”
谷惊此时此刻被吓得就像一只断了翅膀的大鸟儿似的了,随时都有可能扑通一声从半空摔掉下去,浑身无力地愣停在赵淑杰的前方,绿色的眼眸里承载着恐惧。
“说!”
骤然间,天大的阵王劈砍下一个天大的字。
“属下,属下在王城中接到您的命令后毫无懈怠地出城一直向北,片刻都没歇息,直到进入了逍遥道树林。之后,之后属下也派谷人们四处搜寻着,可是,可是属下们发现这逍遥道实在太广阔了,而且道中林木繁多,细细翻找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儿呀!所以,所以属下动了动脑筋,觉得小芸若是真的跑来了这逍遥道树林,一定会寻找出路逃回沽园城中去,属下便派谷人们找到了林间小路,并使他们分布在小路左右的树顶守株待兔啊!”
谷惊强词夺理着。
“守株待兔?”
猛然间,阵王赵淑杰宽大的棋盘倏地一下子前伸,哐的一声撞击在谷惊颤颤哆哆的身躯前部。撞得他眉头紧皱,满脸苦色表情。但谷惊强忍一忍像是琢磨出味儿来了,于是忙着改口:
“不。不对!属下这是以逸待劳!”
“嗯?”
赵淑杰随即再一次前驱大棋盘,一边沉沉地垂下了自己的大脑袋。近乎要抵住谷惊的冰蓝头发了,鼻孔里发出混凝的一个声音。
“因为,因为小芸她们只要去沽园城,必走这条小路嘛!再说了,天下那么大,小芸也不一定会来逍遥道中吧!还有,还有属下们昨晚大地震之际兢兢业业地守卫阵王城一晚,都困得不行了。所以,所以才情不自禁地躺树顶睡着啦……”
谷惊的狡辩声越来越低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此说来是本王亏待了你们!本王让你们受苦了?”
赵淑杰忽地高抬起大脑袋,仰面欢笑,笑着笑着脸色又铁青了,笑着笑着又笑朝了身前的谷惊,朝准了他冷冷地问:
“你还做梦呢?昨晚的大地震就没能把你震醒吗?你的大地震蛊惑了本王,你的大地震震跑了小芸,你的大地震震丢了本王的仙灵!大地震,就没震到这逍遥林中来吗?”
“快,快了!属下睡觉之前已经掐指算过。所以才带领手下们都躲到了树梢位置!小芸她要是在这片逍遥道树林中,她是插翅难逃的了!等大地震到来的一刻,震撼整片逍遥林。震倒所有的树木,砸死小芸,砸死她,砸扁她!砸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谷惊顺着阵王的意思有声有色地形容着,却是还没形容完呢忽然就被跟前天大的阵王又是仰面而起的高笑声给截断。随即,他的面情惊疑一霎!而阵王赵淑杰的整个瘦脸蛋子上宛如宇宙大爆炸似的突然恐怖至极,转而整片逍遥道树林中响彻出他一句惊天动地的决喊:
“那你就给她陪葬去吧!”
紧接着,赵淑杰四四方方的宽大阵王棋棋盘一瞬之间延展万里,使得棋盘边缘如同刀刃一般。眨眼工夫将谷惊不明不白的瘦长身躯拦腰割断,同时溅射出大股大片鲜红冰冷的血花冲射得漫天。血花散落一刻。落在阵王一旁的惊魂落魄了的王后金娟的手臂、脸蛋子上,仿佛一刹那间那血水透过她的肌肤冲进了五脏六腑。使得她全身上下侵皮刺骨地寒凉,更胆凉!
“啊……”
阵王赵淑杰万里之长的大棋盘伸展出去杀人的一刻,方圆、附近所有的谷人都不禁惊呼出一个惧怕的字,或者说半个字,由于那个“啊”字他们之中许多人都害怕至极,没有喊完。
“本王营救了谷惊!剩下的你们,都自救吧!”
最后,赵淑杰放眼遥望林间小路上方的树顶处睡意皆无了的跟随谷惊一同来到逍遥林中睡大觉的谷人们片久,放声提醒。接着,他胡乱抹抹刚才也溅落到自己身表、脸蛋子上的谷惊寒血,面不改色地快速扭转宽大棋盘的方向朝南,一边随意十分地弱声询问身旁的金娟:
“王后呀,本王刚才用谷惊的性命证明给了你,证明本王对你的信任!那么,小芸在何里呀?”
听到天大的阵王这番话,金娟本来平静的微胖脸蛋儿上也禁不住起了波澜。她颤颤悠悠地摆动几下眼珠子,双眼皮明显紧张地吞吐吞吐,支支吾吾地回答:
“这,这个嘛,小芸是长着腿儿的,而且也是长着脑袋的,所以,所以她哪儿都有可能去。况且,况且还有九个怀着神力的糊涂蛋蛋帮忙呢,想必小芸还可能坐到糊涂蛋蛋们的身上跟阵王您,您似的高飞了呢!”
“嚄?如此说来小芸更是神物啦!小芸会飞了,那么本王是不是该给她准备一盏大鸟儿笼子啦?”
赵淑杰听着感觉怪异,回答出来更是怪异。
“啊……啊,那倒不必!阵王,阵王您不是早说了,见到小芸就立刻杀了她吗?”
金娟脑瓜儿转转,强调一下。
“哦!也是!本王刚才都被你那番话给惊呆了,惊得本王差点儿动了惜才之心!不过,王后大可以放心,即便小芸是个人才,她也得死!”
赵淑杰同样脑瓜儿转转,使金娟放心。
这时候,她高兴极了,跟阵王刚才一样,胡乱抹抹身沾着的谷惊寒血,往灰土兮兮的长头发上蹭蹭,满面欣然地认真思索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