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样!我说为什么我从盛情园宽大的楼阁之中在那也是冰风呼啸吹卷难耐之下下楼出屋的时候只见大扇面轮廓的楼廊之内空洞洞呢,我也一直就诧异,我从三楼的楼廊中逐间屋子寻找一直到我在冰天雪地里冒着狂风暴雪下达二楼的楼廊之中,再终于鼓足勇气踩步到盛情园楼阁的北方楼底地面上的整个过程里,以及我之后在孤单无助的阴冷可怕深夜里寻觅的时候都找不到了小个子厨工和那两个城卫的身影了呢!我不得已之下才决意跟他们三个人一样行身到盛情园中更加阴冷和狂风肆意吹卷雪舞冰冻着的城夫人女子们的站身群立者们的近旁。
我在听到庞城主大致描述了小个子厨工与两个城卫对于那个夜晚里他们所作所为的陈述以后,我很快就跟他们感同身受,也对他们传示出深切的理解和同情。
——小个子厨工那个太阳高升的时候满手黢黑更加戏谑一般地对我说,他们那个夜晚里真的是感觉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们在终于到达了护城庙的庙门门口的时候,小个子厨工使出自己浑身的力气迟缓艰难地爬行着靠近了护城庙的庙门,努力了好几番才终于艰难地推开了庙门,进入庙门内部之后他匆急地抱出一捆高香后连番带滚地出了庙门,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紧接下去,他说当他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身体依稀的温度,那温度的所在之处竟然是他的手掌和手指全部,而且是越感觉越热,越烫,他忽地激动,忽地清醒。而在他迷迷糊糊地打开眼睛努力瞅的一个瞬间,他看到了自己身外跟旁已经被点燃得高香,而且那高香的下部就是他的其中一个同样倒身在一旁的城卫的翻倒在地的油灯,而那灯油连同高香都被油灯所剩的灯芯火焰给点着。而且,而且那时候庙堂的堂门前部风吹也是很猛烈,在小个子厨工随即再次眨巴眼睛的空儿,他说他就感觉到高香的火苗涨出了一尺多高,他同时更加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手指被灼烧出的剧痛,他马上下意识地抽手,才隐约里闻到一股发糊的味道扑鼻,他抬手惊讶地借助高香的火焰细瞅的时候不禁庆幸自己燃糊的部位仅仅是手指硬甲而已。但他随即短暂地极度清醒一霎,他的耳旁除了呼啸凛冽的寒风吹袭状况之外,他说他又是一眨眼睛的空儿发觉高香大火的火苗趁着狂风高涨到了一米余高,而且其势看上去还要继续涨高一样!小个子厨工在那样的紧急时刻,忽然间想到了庙堂,想到了庙堂的内部,想到了里面无比贵重的东西,他于是马上清醒到最强烈的程度而鼓舞起气力双手合抱不顾一切地将正熊熊高燃着的高香连同烈火起身准确而匆急地抱进了狭长而高大的那台香炉内!而在旁边那一米多高的迎风盛燃着的大火被小个子厨工第一次抱手抱走一半多以后的紧继瞬间之内,高香另一侧的那个城卫也从迷糊之中清醒一霎,看到火苗,更看到火苗高燃着被抱起要抱走之际,其人顿时着急万分地径直扑身到所剩少半儿的香火顶上,如同去扑飞了至宝一般,两只手臂紧紧地捂在也是高燃熊熊的烈火火苗上,而随后过了片久的工夫,想必是其人的手臂也被火苗烧烫到了突然清醒,因为疼痛而清醒,他也是立即慌张地爬身身躯,一边高高地抬起手臂,抖动着手臂挥闪几番凉风之后便同小个子厨工一样匆急地将所剩的火苗一同抱进了高大的香炉之中。随后,他们两个人手臂和上身不顾一切地径直趴身到香炉的炉壁上,尽情更着急地烤起火来。在感受到难得的温暖之后,小个子厨工无比兴奋,无比激动,也是因为那个时候他被冻到了最苦,他说他那个时候冰冷到了极致,他随即毫不犹豫地快速扭身又一次冲进护城庙的庙门内部,连续几番周折将我平日里在护城庙的庙堂前烧香所用的高香全部都给抱出,并且是举动失措地,不管不顾地将一捆捆高香纷纷丢进狭长而宽大的香炉里面,紧接下去,他在感觉到自己身躯有了一些回暖之后,他匆急地俯身将瘫软在地被冻得,被累得有气无力了的另外一个城卫给拉起,给费力十分地拽起,拽起他的上身,使其人头部靠停在狭长的香炉炉体上。但是,那个时候虽然说是香炉内的大火燃得旺盛,他们也只能是给自己的前身,给自己的上身取暖,给自己依稀的暖热感觉,但是他们的下腿,他们的背身很多部位都不能真正得到温暖和暖热,所以小个子在冷极之下更加地不管不顾,一遍又一遍地将香炉下方地表被搬运出的所有高香纷纷给添置到香炉的炉体之内,使得炉中的大火熊熊,使得香炉周围的范围内终于可以感受到依稀的一些暖热。他说他们三个人那个时候冷到了极限,冷到了不知所措,冷到了没有那些火热的鼓舞,都将寸步不行,都将要喘息不行,而即便那个时候是那样,他们毫无分寸地把护城庙中所有罗列的香火全部相继丢进了香炉的内部,可是那个时候保持清醒状态也只有小个子厨工和另外的一个城卫,那个被小个子厨工生拉硬拽到香炉跟旁靠身住的城卫始终就没有回醒,在当时。小个子厨工那天中午反复地向我解释,他那个时候是完全乱失了分寸,才迷迷糊糊中将护城庙内部罗列着的高香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全给添进了香炉内部,他说他那时候如果没有那些香火的取暖,他们都将会冻死在护城庙的庙门口地方,而即便他们没有点燃当时的香火,他们三个一致地认为他们当中不会再有任何的一个人可以有气力迎接着继续恶变的天寒地冻情景而再一次走进护城庙之外的风雪呼啸更茫茫如雪海般的世界里,而且他们在行进的过程中就是身后的脚步一层层又被落雪扑坠而盖,他们甚至到达护城庙的庙门一霎连喘息的气力都没有了,就算赤手空拳再走回盛情园的园野里面都根本不可能了,所以他们那个时候完全地没有气力再运出大捆大捆的高香到盛情园上方的楼廊里,倒是小个子厨工狡辩得还隐约里有那么一丝道理。他狡辩说自己迷迷糊糊中在将庙堂内部罗列着的高香全部放进庙门外高大的香炉里面并同另外那个一样迷迷糊糊半醒着的城卫趴在炉壁上取得不知多久的火暖而身躯有了些许回暖之后,他们的意识渐渐清醒,而突然间看到自己前方熊熊的烈火,又扭头看到后方敞开的庙门,他们半迷半醒着突然间就震惊了,就不知所措了,就又迷迷糊糊地慌乱了。而那个时候小个子厨工感觉到自己犯了大错,自己将庙堂中的高香都给烧了个干净,他立即想着奔出向南,向外,带着另外的那个城卫想要一同冲进后花山中,去往东雪堂中,或者是径直冲到踩花院中,去请求搬救兵,或者是他们直接去请救援,可是在他们二人刚刚离开了火热的香炉向南没有离不远,他们就很快又感受到强烈的天寒地冻。而他们随即又一次无力地扑雪,爬身,再扑雪,再爬身,可是刚刚向南扑倒两回,他们就感觉到自己又忽地体力虚脱,尤其是紧紧被小个子厨工生拉硬拽而拽动的那个城卫经受了一股猛烈的风吹雪打,浑身一个巨大的冷颤就直接迷糊倒地了。小个子厨工说见到那样的情景,他那个时候也是一离开火炉自己就也是立即冷得浑身轻飘,走路打晃,他说他的身体随着眼见着的那个被强拉硬拽走的城卫的身躯倒地,他也忽地倒身下去,坐身下去。而在他越发感觉疲乏无力地将那个倒地的城卫又是自找苦吃一样地拉拉停停,抻抻顿顿地刚刚拽到那台火势慢慢变弱下去的香炉跟旁后,还没有将其人给完好地拉起使趴身在炉壁边缘上,他也就没有了知觉,被冻得,更是累得毫无气力了。当他们三个一同回醒的时候,就是那个清晨过后骄阳普照之下,我用力拍打炉壁之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