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什么?
幸福是什么?
丈夫是什么?
妻子是什么?
家,又是什么?
若是不知道,那我在追寻着的是什么?
若是知道,为何迷茫?
从前,现在,一直在守护,一直在追寻,一直在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安洛日记
夜色渐渐浓郁,和任何时候一样,那个安静温婉的姐姐,总是用她的胸怀,气质,温柔,包容,让人没有办法去和她争执起来,当她用那种不管你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妹妹,是我最重要的那个人的眼神看着自己时,任何一句挑动着她情绪的话,都没有办法说出口,会让人觉得自己是无理取闹。
女孩儿想起了中国的一种战争哲学:不战,不败。
姐姐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让人根本感觉不到她有多厉害,可是她永远比自己强,曾经,现在,自己都只能跟在她的身后,抢不到她前边去。
走出琴房,悠扬的琴曲依然在身后响起,草地随着光影把色泽从明艳延伸到灰黑,最后消失在一大片的黑夜之中,不远处的小道上,高敏之和白素青正在陪伴着安许同散步。
“父亲。”女孩儿走了过去,她的情绪依然平静,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搅乱她的心,让她犹豫,让她徘徊,让她迷茫,让她改变。
高敏之和白素青悄然无息地让自己和安许同的距离拉开一点,然后才随着安许同走近。
“你今天是在干什么?”安许同微微皱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女儿的谈话,开始渐渐地严肃起来,女儿对姐姐的态度,让他十分疑惑,却找不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他绝不愿意看到两个亲密无间的女儿渐渐生疏,安家家大业大,可是安许同觉得自己绝对没有犯下那些豪门世家的错误,把家庭经营成政坛和商场。
家再大,业再大,大不过家人。
“在讨好叔叔阿姨。”女孩儿坦诚的很,不管是姐姐还是父亲,都不可能和秦淮,李琴说她平常不是这般模样,所以更没有必要对姐姐和父亲遮掩自己的目的。
“你这样做,过份了,待人以诚,才能得人心善,你现在这样子,以后怎么办?”安许同摇了摇头,即使知道女儿太有主见,听不进别人说的话,可自己毕竟是父亲,有责任告诉她这些做人的道理,更何况女儿只是女儿,父亲还是父亲,她也知道,她对待家人的态度,改变最大的也仅仅是对姐姐的态度。
“以后?以后也还是这样,待人以诚,需要用时间来检验,即使是伪装,伪装了一辈子,那就是真实。我现在这样讨好叔叔阿姨,以后也会,他们是长辈,我终究只有讨好的份。”女孩儿平静地说道,很自然,孝顺父母公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是他坚持的,也是自己会做的。
“你姐姐才是秦安的男朋友!”安许同知道女儿的事情,女儿的威信极高,自己是安家的主人,可是在许多人的眼里,女儿的份量更重,他甚至知道,有一部分人叫女儿大小姐。
除去qa会议,有一个更不为人知的组织在经营着一笔庞大的财富,安许同也知道,女儿没有瞒着自己的意思,以前安许同无法理解那个组织和其经营的财富,为什么会取“嫁妆”这样奇怪的名字。
现在他知道了,嫁妆,就是嫁妆。
“秦安有说过不要我吗?”女孩儿嘴角轻笑。
安许同气得不轻,女儿的表情让他想起了走火入魔这个词,疯了。
女孩儿转身缓缓离开,眼角的泪水落在碧绿的草叶子上,被灯光照耀的璀璨迷离,仔仔细细地看去,撇开那样朦胧的光晕,里边儿却是清澈而通透。
……
……
大洋彼岸,秦安和孙荪离开了省城,回到娄星市。
孙彦青回来了,在家陪着仲怀玉看电视。
“今天回来了啊,还以为得明天呢。”仲怀玉笑盈盈地看着秦安和孙荪,那是一种慈祥的,温和的笑意,那是长辈看着小儿女恋爱时的眼神。
“就这么远,上午去,下午自然回来了,用得着明天吗?”孙彦青只是随口一说,然后才想起女儿和秦安的关系,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女儿长大了,都已经到了会和男孩子在外边过夜让父母操心的时候了,孙彦青第一次看到秦安和孙孙亲嘴的时候就在想,自己女儿要是谈恋爱了,决不能横加干涉,否则女儿像她妈当年那样私奔了怎么办?孙彦青讨厌自己的岳丈,所以绝不想让岳丈看自己的笑话,就得做和岳丈不一样的事情出来。
后来妻子和他说了,女儿和秦安的事情,她会操心,孙彦青就放心了,妻子虽然身子弱了一点,这是这些年来一直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牙床的典范,男人在外边操心事业就行,家里边的事情是不需要他管的。
孙彦青一直觉得自己的福气天下少有,自然心宽,许多事情也看的开,倒不像一般的当父亲的那样,老是把接近自己女儿的男孩子当贼。
孙荪有些脸红,摸了摸手指头,赶紧跑到浴室去准备把戒指取下来,女孩子只有戴过戒指才知道戒指的魔力绝不是因为好看或者贵重,那是戴上去就不想取下来的感觉,可是孙荪怎么敢在家里戴戒指?即使爸妈知道她和秦安的关系,可是堂而皇之地戴戒指,还要不要矜持,要不要脸了啊?
更何况还有叶竹澜,为了秦安和自己说的事情,现在也得取下来,想想他和自己说的那件事情,孙荪看着镜子里边的自己,脸颊儿红的都不像自己的,哪里跑来的青藏高原上的女孩子啊?
“孙伯伯,事情谈的怎么样了?”秦安问的是物流园的事情。
“呵呵,我那小公司,帮机械厂跑跑短途还行,可是物流园这摊子就铺大了……”说起这事情,孙彦青的情绪很高,“秦老板看不上,决定入股增资,我也想办法贷款,以后准备跑港口线路了……”
“你那点生意,秦安看不上,别说了,累了一天了,早点去睡觉吧。”仲怀玉却是要打孙彦青走。
孙彦青的事业是准备再次腾飞了,因为是和秦向山合资,孙彦青要拿到贷款本就容易,更何况物流园是市政府重点盯的项目,批得也快,孙彦青就想和人说说,但是妻子一话,孙彦青也只好忍了,更何况妻子说的没错,秦安还真看不上他的小生意,孙彦青也有些累,老实去休息了。
“孙荪一进门,我就瞧着她手指头上戴的戒指了。”仲怀玉饶有兴趣地看着秦安,“也太早了吧。”
“迟早的事情。”秦安和这位未来岳母交过心,说话却是格外地放的开一点。
“真是那意思?”仲怀玉有些想笑,两个人年纪都不大,尽想着结婚的事儿了,但因为现在根本不可能,仲怀玉就觉得是小儿女玩闹亲昵的性质比较大,没有真把这枚戒指的意义当什么大事了。
“我是有,孙荪肯定没有。真要和你们说要带走你们女儿的日子,也不能就偷偷给她塞戒指啊,这事情也得你们说了算才算。”秦安充分地表达了对岳父岳母的尊重,秦安可不想学孙彦青,拐了人家女儿就跑,然后十几年不理老岳父,秦安不这么干。
“行,那我等着。”仲怀玉忍不住笑了起来,拉着秦安的手坐下,她的手纤弱而柔软,和孙荪的竟然极其相似,只是她的手有些成年女子特有的温润滑腻质感,而孙孙的更加细嫩。
秦安和仲怀玉说了会话,仲怀玉和秦安问起了出国念书的事情。
“去见识下国外的人文环境风景是不错,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留学,学习的这段时间对人一生的世界观,人生观,道德观,社会观的影响极大。如果一出国就不回国了,那还没有什么,可要是再回国,就会很不适应,观点和理念的种种冲突,让许多留学回来的人无法再融入国内的环境,年纪大点出国留学还行,太小了我感觉就是刻意把一个土生土长的土豆嫁接上西红柿,不伦不类。”很多人一回国,看待事物的眼光就像外国人看中国人了,也许未必就是崇洋媚外,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了,很多时候都是无意识的反应,至少秦安是不喜欢的。
“我觉得有道理,孙荪她表姐仲思卿,就一门心思想着出国留学呢,可哪里有那么容易啊?”仲怀玉摇了摇头,仲思卿还邀孙荪一起奔留学的道理,可是仲怀玉舍不得让女儿出国。
“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上忙,上预科再进美国名牌大学,读完研究生,完成两三年的合约工作,全额奖学金,十万美金起的年薪,只是这个得十多年时间,说不定就在美国结婚生子拿绿卡了,以后不回中国了。”秦安马上说道。
仲怀玉愕然,不是不信任秦安,只是他的嘴脸变得也太快了,简直像个兜售野鸡大学文凭的招生骗子,一张嘴就来,积极而热情的很,好像就是这条件太好了,自己都想去,只是自己不合适,就把机会让给你们似的,错过这村,就没有这店,赶紧交钱吧,你要不交,成千上万人等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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