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什么事。”
“嘿嘿嘿,报告,刚刚接到上级电报,询问咱下一站资金是否充裕。”何雨宁装模作样的敬了个礼。
梁风堂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小吃货是看看下一站自己能不能吃饱。
他轻笑一声,皱着眉头有些为难,“告诉上级,经费有限,不能满足上级的要求,希望上级忍着点。”
完了,何雨宁一副被生活打击到的样子,捂着胸口,脚步踉跄,“你,你,你,太伤哀家的心了,怎会如此考虑不周,若是如此,哀家要你何用。”
梁风堂都快要笑死了,“是属下办事不力,自请下堂。”
何雨宁一甩袖子,“唉,下次注意一些就可以了,何必自请下堂呢。这样吧,明日午时问斩,尚和立行刑,张和泽监斩,朕累了,退下吧。”
何雨宁心痛的一步一步的走回座位,完了,小龙虾,臭豆腐,没有了,啪,快乐没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甜甜你是电视剧没演够吗,走哪里都要演一段。”
“你这演技还得提高,这人物感情不到位啊。”
“嗯,这台词功底也得加强,要不你再来一遍。”
“滚滚滚滚滚,你们这帮人,一点同情心没有,就应该一起问斩,莫吵老子,老子睡觉了。”何雨宁破罐子破摔,生无可恋。
“哈哈哈哈哈”所有人又笑了。
何雨宁刚一落地,就收到了许瑶的电话,“喂,瑶瑶。”
“诶,宁哥,那个,我又给你接了一部戏,但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何雨宁挑挑眉,很少能在许瑶那里听到坏消息啊。
“先听好消息吧。”
“这次咱是男一。”
“那坏消息呢。”
许瑶有些停顿,讪讪的开口,“宁哥,这次角色还是和尚。”
何雨宁的嘴角抽动了,接着面部都抽动了。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来接受这个信息,应该高兴自己的头发还没长出来吗。
“好的,知道了。”何雨宁表示自己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一下这个消息,现在大家都这么喜欢拍和尚吗,和尚这么火吗。
果然拍完这个剧,何雨宁又多了一个称号,“和尚专业户。”
何雨宁知道自己才拍了一部剧,其实是不配演男一的,但是导演看了何雨宁之前那个和尚的角色觉得演的不错,所以这个也让他试一试。
正好延续上一部的角色,也让观众更容易接受一些。
唉,行吧,也算是好事。和尚嘛,不近女色,自己还能好点。
大家看着何雨宁这丰富的面部表情,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纠结的。不禁也有些好奇。
“怎么了怎么了,谁啊。”尚和立这个小欠登上来就问。
“没什么,就是,下一部戏的通知。”何雨宁没好意思说又演和尚了,毕竟自己也觉得搞笑,要是说出来他们得笑死。
他们没发现什么,例行检查行李,不能携带一分钱,然后发了资金。
然后众人就出发去了住的地方,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两个人两个人一个房子,然后大家自己分谁和谁住。
一共有十个人,正常来说应该是搭档们住在一起的,但是何雨轩强烈要求和何雨宁一起,因为两个人是兄弟,所以大家还是答应的,毕竟有何雨轩照顾何雨宁大家比较放心。
这些人生活技能基本为零。大家还得去何雨轩家蹭饭吃。
最后就是尚和立张和泽一个屋子,何雨轩和何雨宁一个屋子,梁风堂和搭档一个屋子,何雨轩的搭档和林雨贤一个屋子,栾和思和秦和鸣一个屋子。
分好后,大家就各自回屋收拾行李休息了。
何雨宁回屋后就给许瑶打了电话,让许瑶把剧本发给自己看看。
这个剧应该是许瑶定的,基本上许瑶定的都不需要何雨宁去试戏,因为都是许瑶投钱拍的,何雨宁进去就行,边拍边学。
许瑶将剧本发给了何雨宁。
剧本的名字叫《佛说》,何雨宁在这里饰演的是柳卿言。
“以卿言之才情,朕这江山必能长盛无忧,哈哈哈哈哈”
“谢陛下夸奖,臣必将竭尽全力,为陛下排忧解难。”
柳卿言叩首。看见语气亲昵,笑意却不达眼底的皇帝,柳倾言掩盖住自己真实的眼睛。
什么君臣一心,什么长盛无忧,双十风华,功高盖主。他,容不得我。
“你听说了吗,柳丞相出家啦。”
“他疯啦,状元及第,双十就位居丞相之位,人生赢家啊,多想不开出家了。”
上朝时,大臣们都纷纷议论,或嘲讽或不解,或松一口气,但是无一例外都觉得可惜。
最后皇上一句轻松的身体不适,彻底结束了柳卿言这个人短暂而辉煌的仕途人生。
柳卿言此刻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站在了白马寺的门前,正要进门,左侧突然出现一位老人,老人身穿一袭法衣,有着花白的胡须和眉毛,眉眼低垂,对着柳卿言行了一礼,柳卿言深回一礼。
“施主,您是否已经想好在此度过余生”
“小生已经想好,与其在这尘世勾心斗角,不如居于此庙求一心安宁。”
“施主通透,虽享富贵却没被纸醉金迷迷住心,不错,不错。”
老人摸着自己的胡须,笑着点头。“但是,施主,您还尚有一遇未历,有一劫未渡,您想断了这尘世,但是这人间且还想与你有一丝纠缠啊。哈哈哈,到时您再考虑,这寺你是入还是不入,”老人笑着说。
“切记,你做的每个决定,经历的每件事情,都是冥冥中的安排,你来此也是缘分所致,请切莫,失了本心啊。”老者依旧笑的开怀,柳卿言不知为何,竟有一丝心慌,但也只是朝老者深鞠一礼,不再说话。
两年过去,柳卿言在寺院里过着和僧侣一样的生活,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日子倒是平淡安稳。在这里的生活也洗涤了他这么多年在官场上的那一丝浮躁,整个人越发的出尘,也成为了这寺庙的一道风景,连带着来白马寺上香的人都变多了。
“小姐,你这次怎么想着来白马寺上香了,之前不都是在平安寺吗,平安寺多气派啊,你看这里又小又旧的,把鞋子都弄脏了。”
一个丫鬟打扮的俊俏少女一脸不高兴的对着旁边的人说。“素素,别吵,佛家圣地,不得无礼。“
随着声音,一个身穿锦素罗裙的女子缓步走来,举止娴雅,面若桃花,轻轻抬手,刹那芳华。
“嘘,这上香,看的不是寺庙,看的是人心。”
柳卿言路过刚好听见这句话,转头,惊鸿一瞥,手中的书卷不禁掉落在地。朱颜抬头,对视的瞬间,天地若无物,一眼似万年。
之后朱颜常常到白马寺祈福,父母只当她是在家无聊以祈福之意出门走动玩耍,也未曾多管。
朱颜深在闺阁,极少过问世事,虽饱读四书五经却不知道朝堂的风起云涌。自是不知面前的是曾经的当朝丞相,她只当这只是一个普通代发修行的小和尚,只是气质不同罢了。
所以也不曾提起过自己的家事,每次上香的穿着也都与寻常人家无异,而柳卿言身居官场多年,自是知道这是朱家的大小姐,但是也不曾多言。
两个人心有灵犀,心心相印。仿佛天生就该在一起,两人也一直是如此认为的,就算是有时相顾无言,只是静静看着对方,也仿佛已经道了千言万语。
“听说了吗,最近好像要打仗,据说边境都失了几座城池了。”
“是是是,没错,我也听说了,那些人烧杀抢掠,还不知道朝廷准备怎么办呢。”
柳卿言看书的目光一顿,继而又继续下去,左右已经离开,这朝堂之事,谁走谁留,谁败谁寇,与我何干。
而此时的皇上已经急的在金銮殿上打转了。“报,皇上,据说现在前朝余党的势力越发的强盛,他们对于不肯合作的大家和官员都直接灭门,所以有越来越多的大臣准备投靠他们了。”
“报报报,朕现在都要急死了,我有什么办法。”
梁帝在皇位上焦头烂额,眼看着这皇位马上就要毁在自己手里,情急之下,灵光乍现,“快,快去找,找柳卿言,柳相肯定会有办法的。”“是”
“不去,鄙人现已离开朝堂纷争,断不可能再回去,请回吧”
柳卿言看着来的人,一脸礼貌且无情的说。接下来的几次,柳卿言都以身体抱恙,拒不见客,态度极其坚决。
“朱家遭灭门了。”
“哪个朱家,是那个第一首富那个?”
“可不就是那个朱家嘛,听说她家唯一的女儿,名副其实的第一才女朱颜昨天自杀了,好像是因为不想受辱,咬舌自尽了。唉,我看这天估计是要变了。”
两个小和尚在打水的井边窃窃私语。柳卿言路过听到这里,手中的木柴洒落一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自杀了。”柳卿言快步走上前,激动的抓着其中一个小和尚的衣襟,从前的谦谦君子突然变得凶神恶煞,这让被抓着的那个人一瞬间没有缓和过来,磕磕巴巴的说:“朱,朱,朱家的女儿,朱颜。”
柳卿言顿住了,不自主的松了手,感觉天地都在旋转,险些摔倒。扶着墙,忍不住的闭上眼睛,脑海中却都是一幕幕和朱颜在一起的画面,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柳卿言靠着墙慢慢蹲下,抱住膝盖,把自己埋在臂弯里,就这样,没有人知道他待了多久,就像没有人知道他何时离开了这个地方。
再也没有人见过柳卿言……
“听说了吗,这次皇上大获全胜呢。”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就是在朱家,血流成河啊。”一大清早,大街上就热热闹闹的,人们都在讨论着昨天发生的大事,许久不敢出门的人们也都纷纷出来感谢圣上。
大家都知道这是皇上赢了,但就连梁帝也没想到,就在自己打算放弃,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出现了。
穿了一袭黑衣和黑袍,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但是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梁帝就知道,这江山,无恙。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只是知道,在曾经的朱府,血腥味三天三夜都散不去,据说那天夜里,一个身穿血红衣衫的男人提着一把带血的剑,从大门走了出来,一步步向夜色走去。
男人笑了,笑的肆意妄为,笑的歇斯底里,笑着笑着,空中突然多了些晶莹的水珠。
他走到好久没有回过的寺院,在那棵朱颜经常抚摸的菩提树前停下,缓缓用衣襟擦拭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指,然后颤抖着伸手,像记忆中从前的朱颜喜欢的那样抚摸着这棵漂亮的菩提,眼角再一次湿润。
脑海中还是和朱颜在一起的时光,突然手上传来了粘腻感,入目,一片猩红,柳卿言踉跄后退,“这是,,,菩提的,血?。”一轮明月逐渐猩红。
朱颜,我终究负了佛,入了魔。
突然,柳卿言的 手被抓住,是最初遇见的老者,老者看着对面满目疮痍,浑身鲜血的柳卿言,眸色深沉道:“施主,现在,是否真的了却尘事,一心皈依佛门?”
柳卿言闻言这才将漫散的目光从远处聚焦到老者身上,接着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和衣衫,喃喃自语道:“现在的我,还配吗。”
老者摇摇头,“佛非无影无形,亦是你心中所爱,心中所念,既是所想,必不会有所叛,既是如此,何谓不配。”
柳卿言不再开口,只朝老者深鞠一礼。
“卿颜兄,许久未见啊,只是,你这高居丞相又出家为僧,怎么现在来我这小小的兵营重头开始了呢。怎么,不信你的佛祖大人,改杀生啦。”
石侃吃着花生看着对面端坐的别人家孩子打趣道。柳卿颜看了一眼对面一直没正形的发小,眼神盯着窗外,似是怀念什么,接着开口,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为国,为家,为所爱之人,上马杀神,下马敬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