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江队,除非这个高大的人变得矮小,才能骗过我俩的眼睛,但是,谁有这个本事呢?除非是孙悟空。”小克说。
“嫌疑人变矮变小是不可能的,但经过伪装,从矮小变高大是可以的。嫌疑人会不会躲进垃圾桶或者包装箱里进入18楼?”
“这也不可能,没有任何人搬运体积大的物品进入18楼,清洁工只拿着扫把和畚箕进去打扫卫生。”吕莹莹说。
“18栋的外墙勘查过吗?有没有发现攀爬的痕迹?”
“四面墙体都勘查过了,没发现任何攀爬的痕迹,18栋分成三个单元,外墙贴的是米黄『色』瓷砖,光滑明亮,是鞋印很好的附着体,很容易发现。”
“附近有没有高层建筑物?凶手会不会像真大伟(《1号重案组之情殇》的杀人凶手)那样,利用气球从高楼飞降到18栋的天台上,再进入204室作案?”江一明问。
“周边没有高层建筑物,离翡翠小区最近的高楼是天龙大酒店,但也在1.5公里之外,没办法使用气球精准地降落在天台上。”
“如果使用热气球呢?”
“这也不可能。热气球是靠调整球囊温度来控制升降;利用不同高度层的风向来控制和调整前进方向;不能主动改变方向,它的飞行速度与风速相同。我查过当天的气象,没有风,这种情况下,热气球只能上下漂浮。”小克笑着说。
“唯一的可能是你们遗漏了监控录像,如果凶手提前进入18栋,躲在王利的某个房间里,等张芳芳和女儿回娘家后再动手呢?我建议把查阅监控的时间向前推24小时,向后推24小时。”江一明分析着说。
“好吧,我们马上去查!”小克说完和吕莹莹走出办公室,来到吕莹莹的办公室,开始调阅翡翠小区的监控录像,他俩把小区五天内录像都复制回来了,也就是4月13日到4月17日的录像。
他俩发现五天内有6个身高相符的人出入,其中3个人分不同的时间进入18栋,但都于15日下午6点之前出来,还有两个在16日和17日进入,也都出来了。
有一个嫌疑人从13日中午进入18栋后,到16日傍晚5点才出来,他是个年轻人,长得高大英俊,身穿一套运动服和一双运动鞋。他是拉开大门走进去的,没有用钥匙,说明有内应为他开锁。
他是谁?他到底去谁家?为什么走访了18栋1单元所有居民,没人承认会见过身高178到182厘米的朋友?这个人非常可疑,必须找到他。
他俩拿着嫌疑人的截图照片,来到翡翠小区找叶得灵,问他是否认识嫌疑人?他说不认识。小克又把照片给其他保安看,他们也都说不认识。
这时有个年长的保安走进保安室,他看了照片后说:“这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年安富,你好好帮两位警官想想,这对他们很重要。”叶得灵殷切地看着叫保安富的人。
年安富掏出一根烟点燃,坐下说:“让我好好想一想,岁月不挠人啊,年纪大了,记忆力退化了……”他猛吸几口烟,烟雾笼罩着他的面容,变得飘忽不定,小克有点急,但又不能催,催促会打断他的思路,是询问的大忌。
“哦,我想起来了,他应该是去找18栋1单元502的柳青青。对,是去找柳青青,当时他进来时,我看是个陌生人,便问他找谁?他说找18栋1单元502的柳青青,我这才让他进去的。”年安说。
“柳青青?叶队长,你把柳青青的情况说一说。”小克对叶得灵说。
“这,我又不是居委会主任,怎么可能知道每个居民的情况?”叶得灵为难地说。
“那你总认识柳青青吧?”
“我知道502房住着一对男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夫妻关系,因为那男人比她大很多,倒像是父女俩,我不知道女的叫柳青青。”
他俩走访过502房的男主人,他名叫安山山,经营名贵木材,经常去缅甸收购楠木和金丝柚,收藏多年后出售,从中盈利,是个千万富翁。
当时小克问他家里还有谁?他说没有人,就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因为这里离木材市场很近,他就租住在这里,他老婆和孩子都住在黄金海岸别墅区。他有说谎的嫌疑,因为小克看见阳台上有女人的内衣,但是,安山山拿出飞往昆明来回的机票,机票显示:他于4月12日飞往昆明,18日从昆明飞回长江。
通过对机场的监控录像查询,证明他没有说谎。
但是,502房冒出柳青青和嫌疑人,这是怎么回事?
小克和吕莹莹来到502房敲门,来开门的是年轻的女孩,她疑『惑』地问:“你们找谁?”
“你是柳青青吗?”
“是的。”
“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例行走访,请问可以进去吗?”吕莹莹问。
“请进吧。”她让他俩先进去,然后把门关上,请他俩坐下说话。柳青青打开冰箱,拿出一盆樱桃放在茶几上,说洗过的,叫他俩吃。
吕莹莹看她一眼,觉得她最多只有25岁,长得虽不太漂亮,但身材苗条,五官标致,皮肤白里透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特别妩媚,顾盼之间流『露』出别样的风情,尤其是她温柔如水的气质令人动情。
她和安山山的关系肯定不是父女,安山山皮肤黝黑,身材矮小,五官和柳青青没一处像,应该是安山山养的小情人。这世道怎么了?有钱男人都『乱』七八糟,没几个洁身自好坚贞一生的,吕莹莹走访过太多这样的对象,这种疑问常常跳出脑海,甚至在心里留下阴影。
“请问你是安山山的什么人?”吕莹莹问。
“这重要吗?”她平静地问。
“我们不会问与案件无关的事,请说吧。”
“他是我老公。”她坦然回答。
“可他说老婆孩子住在黄金海岸别墅,中国人娶两个老婆是犯法的。”吕莹莹对她没好感,口气比较生硬,小克看吕莹莹一眼,示意她不要带着情绪与对象交谈。
吕莹莹意识到错了,为了平和气氛,她打开手机,调出嫌疑人的照片,把手机递给柳青青看,问道:“柳小姐,请问你认识他吗?”
“不,我不认识他,他是谁呀?”柳青青微微一怔。
“我们是在侦办刑事案件,隐瞒实情要追究法律责任的,你想好了再说。”吕莹莹的语气比刚才柔和了,像柳青青这种人,肯定是从小穷怕了,才会出卖青春,如果是官二代或者富二代会这样做吗?肯定不会,所以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不,我真的不认识他!”
“有人看见他13日中午来到你家,一直到16日傍晚5点才走,小区的监控录像也可以证明。柳小姐,我们是为204房的王利被杀而来的,不是来打探你们的私情,你所说的一切我们都会保密,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们可以把你列入杀人帮凶。请你三思!”小克说。
柳青青低下头,右手托在前额,内心在挣扎着,到底说还是不说?事情到此是瞒不住了,都怪那个可恨的凶手,干吗跑这里来杀人?否则我的隐私也不会让警察知道,如果警察把此事告诉安山山,她的金山就将倾倒,再也没有靠山了。但是警察是有纪律的,绝对不会出卖个人的隐私。
“好吧,我说,他是我初恋的男朋友,我们一起来长江打工,因为我弟弟得了『尿』毒症,我挣的钱不够给弟弟做透析,我向安山山求救,他要我做他女朋友,才肯帮我,无奈之下我答应了他,过上了金丝雀的生活。但是,我只爱我男朋友,安山山经常出国进货,那天安山山出国之后,我打电话叫男朋友来我家,陪我开心几天,我,我过怕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她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很多拜金女都会自欺欺人地找个借口,出卖自己的青春,所以,她不完全相信柳青青所说的,这理由不过是她的遮羞布而已,当然,也有不少看不起病的家庭,民间流传一句俗话:辛苦致富三十年,一病回到解放前。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
“他叫成长,在花样鞋厂办公室当文员。”
“把他手机号给我们,我们要找他证实。”
“你们不要找他,他时时刻刻都和我在一起,从没迈出我家门一步,绝对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他非常善良正义,正因这点,我才舍不得离开他。”柳青青含泪望着吕莹莹。
“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找他查实是我们的必要工作。”吕莹莹严肃地说。她没办法,只好把成长的地址和手机号码写在纸上,交给吕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