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入侵了吕山儒的电脑,发现他11月16日那天,曾经在淘宝网上向滨河市清新花店订购了6枝黑『色』曼陀罗,每枝80元,我打电话查询了花店的老板,他说11月17日那天,确实有个叫吕山儒的人向他订购黑『色』曼陀罗,老板把曼陀罗快递给吕山儒,吕山儒把他的交易记录删除了,但我通过手段把删除的记录复原了,这是他没想到的。滨河快递半天就能到长江,他于11月17傍晚日收到黑『色』曼陀罗,而罗小小正好死于11月18日晚上,我们要去快递公司查证吕山儒的签收名。”
“左丽,好样的,你让这个案子有突破『性』进展,但这点证据还不够,吕山儒是心理极其稳定智商极高的嫌疑人,他做好了任何准备,包括面对我们的审问,他不会轻易承认杀人,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扳倒他。”
江一明从快递公司拿到吕山儒的签字后,吕山儒再次被他们羁押了。
第六十节审讯吕山儒
吕山儒被关进拘留所后,重案组没有对他进行问讯,原因是证据还不够充分,检察院担心吕山儒的律师找上门来理论,叫他们要赶快找到证据,要不很难应付。他们对吕山儒的家和公司进行一次地毯式的搜查,但没查到有价值的证据。
通过环卫工人对钻石音乐会所下水道两天的清理,找到了那张两寸长一寸宽的锡纸片。这证明郭子锋说的没错,成良『自杀』是想嫁祸给郭子锋,可惜不能从那张锡纸片提取出指纹,要不对成良『自杀』的说法将会更有力说服。
另外还有个重大发现,罗进对成良的血『液』做进一步检测,结果发现他cd4细胞下降和艾滋病毒抗体阳『性』,而且只有3到4年的生命,成良发现自己艾滋病毒抗体阳『性』时,才开始和伍丽红分居,并非他不爱她,但成良能用4年生命去洗脱吕山儒的嫌疑,这种江湖义气是难得的,可惜用错了地方,因为他的『自杀』,干扰了办案的进程,幸好重案组早已未雨绸缪,把吕山儒牢牢监控住,要不肯定会有第三个人死在他手下。
江一明再次想到了曼陀罗,吕山儒在滨河买了6枝曼陀罗,假如成良死亡现场那枝是其中之一,那么还有3枝呢?剩下的3枝他可能还要用于杀人现场,但鉴于自己被警方监控,他没机会使用另外3枝,那么,他不可能丢进垃圾桶,肯定是藏在什么地方,他会藏在哪里呢?
江一明想起可能藏在吕山儒的楼顶上,因为那是他7年前买的房子,那时的房顶一般都有隔热层,如果藏在那里,既方便使用时拿到,又没人会想到。
江一明和吴江赶往吕山儒第5单元的房顶,进行仔细的查找,不到半小时就找到了3枝黑『色』曼陀罗,它被藏在房顶的隔热层底下,外面用精美的塑料包装着,跟花店里买来时一模一样,但花已经枯萎了。
罗进从塑料包装上提取到了吕山儒的指纹,还有个女『性』的指纹,江一明猜想女『性』指纹应该是花店服务员的,他打电话叫汪文明帮他去花店提取服务员的指纹,然后传真过来。下午3点,江一明收到了汪文明的传真,证实另一枚指纹属于花店女服务员,有了这些证据之后,江一明准备对吕山儒进行审问。
这次由江一明主审,左丽记录,吴江和小克陪审,王局和其他11个参战的队员坐在单视玻璃墙外听审,人人希望吕山儒能开口,早日拿下这个案子,但王局并不乐观,吕山儒这种罪犯,他见了不少,他知道什么是致命的证据,而重案组正是缺少这个铁证。
“吕山儒,知道这次把你叫来,为什么把你戴上手铐吗?”
“不知道,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我有杀人嫌疑嘛。”吕山儒冷静地回答。
“知道就好,请把你如何杀人的过程说说吧。”
“你们说我杀人,证据呢?”
“没有证据,我们会把你铐上吗?11月16日到18那3天,你有没有买过黑『色』曼陀罗?”
“没有,我不喜欢那种不吉利的花。”
江一明拿出一个密封的塑料袋给他看,里面装的是他签收曼陀罗的原件问:“这是什么?难道你的签字是我们伪造的?”
吕山儒故意伸着头,看了看说:“哦,是的,我在16日那天是在淘宝网上订购了6枝黑『色』曼陀罗,我记『性』不好,请江队原谅啊。”
“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地订购这种花?”
“快递公司能直接送到我家来,贪图简单方便吧。”
“你买这种花干吗?”
“本来想拿到墓地去祭奠朋友,后来又觉得不吉利,就没用了。”
“之后你把它放哪里了?”
“被我扔进垃圾桶了,现在被垃圾站焚烧成灰了吧?”
江一明从抽屉里拿出物证袋,里面装的是2枝枯萎的黑『色』曼陀罗,在他面前晃了晃,停在那里说:“看清了没有?这是在你住的第5单元房顶上的隔热层找到,你不能否认,因为上面有你的指纹。”
“可能是我扔进垃圾桶后,被哪个小孩捡来藏在上面吧?对,肯定是这样的,我楼下有个小男孩爱检我扔掉的东西……”
“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可这为什么上面没有小孩的指纹?”江一明的眼睛刀一样地剜着他,声音加重了。
“这……这……我不知道……”吕山儒有点结巴,手心和额头微微出汗了,他感到像有座大山把他的胸口压得没法喘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不能就这么下去,一定要想法摆脱致命的局面,可怎么才能做到呢?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招术来,要不装疯?装病?除了这些还能有别的吗?他知道医生就在外面等着,装病装疯毫无意义,但他转念一想:就算我承认把曼陀罗藏在屋顶,他们也不能定他谋杀罪,因为曼陀罗不是最重要的证据,法庭是讲证据的,只要自己铁嘴不开,警方拿他无可奈何。
最后他下决心不说一句话,他要求见他的律师,如果他们不让他见罗律师,他就撞墙而死。
“我相信你不是那种的无赖,我了解你是一个汉子,你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江一明还没说完,吕山儒就突然站起来,一头向墙壁撞去,但被小克一把抓住,按回椅子上去,把他锁在审讯椅上,双脚给铐上镣铐,叫他动弹不得。
吕山儒见再也无计可施,闭上眼睛装死,任凭他们怎么问,他就是不开口,审讯陷入僵局。
第六十一节又死了一个人
关键时刻,市第二人民医院又出了一桩谋杀案,医院的领导指定要1号重案组出现场,江一明带着吴江、左丽、小克和罗进前往。
死者是一个退休的『妇』科女医生,名叫张娟瑶,56岁,一人独居,她是个工作认真安分守已的人,她老伴是个画家,在市美协有很高的声望,于2006年春天生病去世,唯一的女儿在法兰克福留学,院方还没来得及通知她女儿,张娟瑶死在自己客厅的沙发上,根据初步判断,属于煤气中毒。
煤气是这样从厨房向客厅泄漏的:死者在用煤气灶煮鸡蛋,但由于锅里的水放太满了,水开了之后,溢出了锅沿,然后把火给灭了,但死者并没发觉,她在客厅里睡沉睡,可能因为天气比较冷,死者把窗口关得严丝合缝。
有两点让人费解:一是死者不可能没有闻到煤气,睡得再死的人,也会被难闻的煤气弄醒,除非死者吃安眠『药』;二是死者是个退休金丰厚的医生,她使用的应该是高级漏气保护的煤气灶,怎么会用这种没有漏气保护的煤气灶呢?从表面现象来看,死者可能是死于谋杀,但没调查清楚,不能轻易下结论。
更让人恐怖的是:死者的胸口的衣袋里又『插』了一枝枯萎的黑『色』曼陀罗!
江一明看到这枝曼陀罗时,着实吓了一跳,他害怕的不是曼陀罗和凶手,而是怕抓错吕山儒。吕山儒一直被关在看守所里,他不可能谋杀张娟瑶,难道凶手另有他人?而凶手正躲在他们的背后冷笑着,看着被他捉弄的警察焦头烂额地跑来跑去,而又无能为力?
江一明想到这里,感到自己的脊背阵阵发冷,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别的凶手在利用黑『色』曼陀罗,不过从曼陀罗的枯萎度来看,被利用的可能『性』比较小,最终结果要检测才知道。
报案人是张娟瑶的邻居,也是退休的医生,他姓邱,住在张娟瑶的上一层,他是个丧偶鳏夫,每天早上他要来约张娟瑶去楼下的小公园散步,或者打太极拳,两个老人年龄相差6岁,而且都失去老伴,大有同病相怜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