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马鞍山的病房虽然在一楼,但是,窗户外便是医院里的花园,普清和武威跳窗而出,惊动了花园里的鬼子士兵。有两名士兵端枪跑来,指向普清和武威。
“什么人?站住!”
“快拿出你的军官证!不然,咱俩死无葬身之地。”普清闪身到了武威身后,低声提醒武威。
武威无奈,只好从怀中掏出军官证。
鬼子士兵便放他俩人走开。
大门口,石轩辕和卢彩英等人见武威和普清出来,而普清又只穿着白色衬衣,说明事情成功了。于是,石轩辕等人便尾随武威和普清两人走开。
走了一段路,普清说道:“武团副,你回去向黄副司令交差,后面有鬼子,我引开那些鬼子。”说罢,便跑进了一条小巷里。石轩辕、卢彩英等人便追向普清。
武威见状,只好混入大街上的人群之中,找来一辆黄包车,坐黄包车回皇协军司令部。岂料,他刚回到皇协军司令部,便见武宫正雄率领一群鬼子宪兵在一楼,荷枪实弹地搜查什么。武威下车,尚未给钱,便被武宫正雄喝令扣押住了。
很明显,马鞍山之死,闹出大动静来了。鬼子宪兵都出动了,自己和“黄维德”剌杀马鞍山罪名成立了。只是,不是黄维全的情况如何?黄维全会不会救自己?
“武宫君,我冤枉啊!”
武威被押出伪军司令部,大呼小叫。
武宫正雄上前甩手就是两记耳光打去。
“啪啪……”
“哎呀……”武威惨叫一声,两腮立时红肿,嘴边滴血。但是,他不顾伤痛,蓦然下跪,泣声大喊:“武宫君,不关卑职的事,是黄副司令的警卫员杀害马副司令的。”为了保命,他只好将真相道出来。
对面驻足观看的人群之中,普渡悄然举枪(勃朗宁手枪加装消声器),对着武威的侧额便是一枪,尔后收枪,离开人群,闪身进了一条小胡同。
“嗤……扑通……”
武威侧额中弹,侧跌而倒,满头是血,当即身亡。
“八格牙路,黄维全竟敢杀人灭口?来人,将黄维全带下来。”武宫正雄见状,想起武威临死前的那句话,便下令宪兵上楼去抓黄维全。
伪军都怕鬼子。
黄维全在伪军和伪警之中,表现很强悍,很强势,但是,面对鬼子宪兵,却哆嗦了。他很快就被宪兵押到楼下,被押上了宪兵的车辆,直奔宪兵队铁牢里。
但是,武宫正雄也不便处理黄维全,毕竟黄维全是山本四六目前拟将重用之人。所以,他关了黄维全,便赶紧去给山本四六打电话。而此时,霍东生、牛志顺以及马鞍山的妻妾都跑到鬼子宪兵队来,呼吁鬼子要为马鞍山报仇雪恨。
武威已死,普清藏起来了。
马鞍山死无对证。
黄维全成了重大嫌疑。
消息很快传开,正义媒体借此冒险刊载此则新闻:伪军两个副司令黄维全和马鞍山,为争司令之位,大打出手,相互行剌,结果,马鞍山被暗杀。伪军和鬼子都闹出大丑闻……
小报童满大街的叫嚷卖报卖报……
面对强大的舆论压力,山本四六只好亲自审问黄维全,并严刑逼供。但是,黄维全也非一般人,虽然当了铁杆铁汉奸,却有坚强的意志,除了重复口述武威今早如何向自己示好之事,并不肯就范承认自己是杀死马鞍山的主谋。
气得山本四六把黄维全打成猪头脸,打掉了黄维全的所有牙齿,用烙红的铁,在黄维全身上盖了好几个“大印”。但是,黄维全就是死不承认,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承认了,不仅自己会死,而且家财会被鬼子瓜分,妻妾和子女都会落入到鬼子手中,成为鬼子的玩偶。
看到黄维全晕死几次都没承认,山本四六召集赶紧分析会,一致认为,黄维全肯定不会是杀害马鞍山的主谋。而武威已死,查无对证。
鬼子高层会议决定,召开记者会,由鬼子出面澄清事实真相,并好言安抚黄维全,同时,提任黄维全为伪军司令,牛志顺为副司令,吴智平兼任副司令,霍东生任参谋长。伪军司令所辖三个团,团长皆由鬼子任命,正副司令不得再兼任团长。抚恤马鞍山家属费用,全由水灵灵茶艺馆承担。
杨庭、傅兴、陆长江、林雁玲趁机去联络群龙无首的伪军有关连长、有关营长。晚上,傅兴、陆长江、林雁玲又紧急跑到魏宝义的药铺开会,商量领兵起义后,到何处集合?何处落脚?
杨庭独自回到秘密居所,闷闷不乐,有喜有忧。他喜的是自己的仇人马鞍山死了,喜的是自己联络到了几个连长,同意在今夜率部起义,忧的是傅兴等人坚持要求自己伙同几名连长率部投奔锥山游击队,并约好午夜时分在北门会合。可自己的家眷都在锥山特务团啊!石维华还是自己的徒弟,自己怎么忍心将队伍拉往锥山游击队去呢?但是,傅兴他们在坚持。
“老师,回来了?联络好部队了吧?今夜何去何从?”鬼马精灵的石轩辕却利傅兴几个离开秘密居所的机会,又潜回来了,打开房门,迎接杨庭进来。
“轩辕?你……”杨庭大骇,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老师,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是不会加害老师的,何况我和倩梅本是天生一对。另外,我大哥已经和他在战区的同学联系好了,只要你把队伍拉到锥山特务团,就送你去战区任职。那虽然是虚职,可毕竟也是个官啊!而且,对影响所有的伪军,都有正面意义,你也将成为抗战英雄,洗涮过去当汉奸的耻辱。”石轩辕倚靠在房门边,也不请杨庭进来,反而直接低声相劝。
杨庭心头大震,瞬息之间,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今天趁伪军混乱之机,联络到了三个连队,并决定今夜凌晨零时起义,出北门和锥山游击队会合。当然,深夜十一时半,由我来定最终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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