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亦菲也哭了。
这个美貌无双的女汉子,这次是无声而哭。
她伏在石轩辕的怀中,双手却紧紧地捂嘴,生怕当众哭出声来。她的泪水,流淌在石轩辕的怀中,融化在石轩辕怀中。石轩辕能想到的危险,她都扛了下来。所以,她也知道,这一别,很有可能,两人会成永别。
古雅娇没有走,她怔怔地望着石轩辕搂高亦菲入怀。起初,她是吃醋,真想咆吼一声。渐渐地,她满腔醋意又化作同情和怜悯,她慢慢地意识到石轩辕拥抱高亦菲,不是简单的男1欢1女1爱。
现在,她意识到石轩辕和高亦菲这次拥抱,是生离死别。同是姑娘家家的,同样爱着同一个男人。她懂了。
不多一会,她听到高亦菲的哭泣声。
石轩辕哽咽地对怀中伊人说道:“菲子,对不起!娇子说过,我这辈子靠女人的。可能是天意吧。这次,我真是靠你支撑。你不留守绿柳岛,没人可以指挥留岛作战。但是,刚才,我点将的时候,没有勇气说出来。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我想带走的,当然是你和娇子,因为你们俩都是我心爱之人。我大哥出事后,在我心中,就剩下你和娇子是我心中的至亲至爱。但是,娇子的性格和你不一样,你够辣,绿柳寨的兵本来就是你的兵。绿柳岛本来就是你的岛,你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你能指挥调动绿柳寨的一兵一卒和所有的山民渔民。而我,却是离岛登陆的最佳人选,因为我会说倭语。唉!”
高亦菲抬起泪眼,泣声说道:“我懂。正因为我懂,所以,我才不让我大哥留岛指挥作战。愿我心,换你心。愿我死,换你生。灵魂中有你,我这辈子就足够了。娇子是位好姑娘,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即便我战死,在天之灵,能看到你和她相依相伴,我也含笑九泉。”说罢,她仰起头来,轻吻石轩辕的双唇。
“呜呜呜……”古雅娇既难过又感动,情绪失控,失声而泣。石轩辕急急分开高亦菲,两人骤然回身,没想到古雅娇就在身后。
古雅娇泪水哗哗地流,看到高亦菲转身,便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高亦菲,泣不成声地说道:“我哭,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因为妹子你付出的太多。只可惜,我不是你,也不是男儿身。我无能!我不会指挥留岛作战。”
高亦菲欲说什么,却哽咽难言。
石轩辕过来,张开双臂,将两位佳人一起拥入怀中,难过地说道:“生命中有你们,我死而无憾。把泪水拭干,让我们笑着出去。我们的笑,便能外面将士们的精神振作。”
言罢,轻轻地分开她们俩。
高亦菲和古雅娇赶紧抹拭泪水,相伴着石轩辕,一起走出帐篷,召集全部兵将,进行动员部署。
东水城,鬼子混成独立旅团部三楼会议室。
山本四六专门召开军事会议,研判各大媒体所转载的石轩辕因病辞世并被各媒体骂作千古汉奸的消息,决定还是派兵登岛,一是探个究竟,二是如发现消息有假,则趁机由皇军和皇协军彻底覆灭绿柳寨,并指定由森下松仁大佐和皇协军副司令马鞍山协同指挥登岛作战,调派十艘舰艇,三百皇军士兵和四百皇协军士兵攻击绿柳岛。
鬼子的登岛之战由麻宫次郎和伪军一团长霍东生指挥。森下松仁和马鞍山则在竹溪湖边坐镇观战,视情况增兵。
一场恶战的序慕就此拉开了。
夜幕降临,春雨菲菲,雾锁湖面。
鬼子的舰艇靠近绿柳岛。
岛上的哨兵便按计划点燃烽火台,并大喊大叫。
“鬼子要攻岛了,弟兄们,给老子狠狠地打。”伏在岛边芦苇荡里的刘三宝随即命令机枪手向舰艇扫射。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刘三宝虽然大喊大叫,但是,他身边其实只有一名机枪手。他如此大吼,无非是诱敌深入。
机枪开始扫射,刘三宝却悄然离开那名机枪手。
鬼子的舰艇当即开炮轰击绿柳岛码头,并加大马力,全速靠岸。鬼子机枪疯狂扫射,同时甩出甲板。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阵炮弹轰击,别说一名机枪手,就是十名机枪手,也会浑身碎骨。芦苇荡里的机枪登时哑了,并燃起熊熊烈焰。
火光冲天,硝烟滚滚。
绿柳岛上人声鼎沸。佯扮山民的锥山支队30人枪、绿柳寨30人枪,大喊大叫,分别随刘三宝、高亦菲撤往狮子峰的密林里,会爬树的上树,不会爬树的进山,矮小的钻进山洞里,高大的藏身于巨石后,找到这些已经很熟悉的掩体之后,60多名指战员便架好机枪,准备好手雷和手榴弹,等着鬼子和伪军前来送死。
一艘舰艇上的大队伪军便离船踏上甲板,登上了绿柳岛,鬼子紧跟其后。接着,第二艘舰艇上靠岸,鬼子和伪军大队进入绿柳岛。
鬼子和伪军上岛之后,杀了几名毫不知情的真哨兵,但是,当鬼子和伪军前锋部队士兵搂着那些穿着锥山支队军装的芦苇草人时,被炸的浑身碎骨。
鱼贯而来的鬼子和伪军,四处搜索绿柳寨和锥山支队的官兵,随后被绿柳寨早就埋好的地雷伏击,伤亡不少。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鬼子和伪军不时有人倒在血泊之中,血水迷蒙绿柳岛。
其他七艘舰艇以为岛上发生激烈枪战,赶紧靠岸停泊,麻宫次郎扬刀指挥鬼子和伪军数百人登上了绿柳岛。随后,他和霍东生也登上绿柳岛。
而潜藏于远离码头岸边的石轩辕等人,则穿着鬼子军服,登上了其中一艘舰艇。留守舰艇上的鬼子和伪军拦住石轩辕等人,但是,石轩辕说着倭语,走向船舱,蓦然转身,双手一甩,十指所挟着的几块袁大头,便成为冤大头,钳在鬼子和伪军的额头和咽喉上。
几名鬼子仰天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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