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联队部大门口的岗哨全部被炸飞炸死。
正在联队长办公室不停地拿电话指挥调度鬼子的山田久菜,也被大楼的晃动震跌在地上,左耳朵着地,左耳无声,右耳嗡嗡作响,左额头磕破了,左臂摔肿了。
“八嘎……龙山特务营……真的有人潜入城来……好在,我派惠子率部去法租界抓邱文才他们的家属了……不怕这帮狗贼不就范!”山田久菜艰难地爬起身来,喃喃地骂了几句,又抓起电话,命令楼下的卫队马上派人去查敌人的炮火在何处设置,命令卫队派人去围剿敌人的炮兵。
然后,他又派人去找山本惠子,让山本惠子快点押敌人的家属到警察局前示威。
本来,山本惠子提议找邱文才和郭胜等人来开会,是想趁机辑拿邱文才。
岂料,邱文才没来,反而跑来了邱志光。
那个邱志光,本是被负伤前的卫雄收买了的人,只是没到关键时刻,没浮出水面。直到邱文才真要率部起义了,邱志光感觉在鬼子面前立大功的机会来了,便来报案了。
邱志光背叛了邱文才,也如实向鬼子报告了邱文才、李建、鲁明辉几名军官的家属藏于何处?更报告亲眼看见了“杨冰”。山本惠子向邱志光再次核对“杨冰”的相貌,心中更明朗了:“杨冰”就是石轩辕!哼!姓石的狗贼,姑-奶-奶-找你好久了。今夜,姑-奶-奶-一定要报夺-贞-之仇。
所以,山田久菜命渡边次子、郭胜、吴林、左中右率部围剿警察局,命山本惠子率宪兵和便衣猎杀队去法租界卫宅抓邱文才等人的家属。不用山田久菜下命令,山本惠子也会去找石轩辕算帐的。对她而言,找到石轩辕,比找几名家属更重要。
于是,山本惠子、吴智平一起领着几十名宪兵、几十名便衣猎杀队员,便前往法租界。
但是,法租界的捕快看到山本惠子领着这么多全副武装的人员过来,不让山本惠子过去。
山本惠子只好与之谈判,谈了十几分钟,警察局方向传来阵阵枪炮声和惨叫声。山本惠子实在忍不住了,也怕这阵阵枪炮声便吓跑石轩辕,所以,她蛮横地下令宪兵将法租界的捕快捆绑起来,并留下部分宪兵警戒,便率部直扑卫宅。
卫宅乌灯黑火,里面到底有没有人?是否有埋伏?石轩辕是跑了?还是仍藏在卫宅里?
山本惠子很聪明,尽管芳心百感交集,但是,声色不露。她命令吴智平率便衣队潜进去查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吴智平跟着鬼子的头目多了,现在也有些滑头了,也怕中埋伏,便命十名便衣队员翻围墙而入,潜到卫宅楼房去看看。
那十名便衣队员也很滑头,但是,在山本惠子冷峻的俏脸下,他们又不敢不从,只好壮着胆子翻墙而入。
墙内没有什么。
有便衣队员便打开铁门,让其他便衣队员也进来。
山本惠子却悄然退后。
她有一种预感,不管石轩辕是否在里面,可能都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既然来了,既然都把卫宅包围起来了,不搜查一番,她也不甘心啊!
吴智平看到山本惠子退后,他也退后。
果然,当几名便衣队员破门而入主楼的时候。
“轰……轰轰……”
几声轰炸声响,十余名便衣队员被炸飞了,在半空散架而落。卫宅主楼坍塌,又砸死砸伤了多名便衣队员。
黑烟四散,呛得山本惠子剧烈咳嗽起来。
吴智平拍拍身上的灰尘,急扶山本惠子逃离卫宅附近。
“邱志光,你这个人渣。刚才,我还提议让你接任皇协军副司令,没想到,你竟敢欺骗姑-奶-奶-。哼,找邱志光算帐去。”山本惠子破口大骂邱志光,命令便衣队员留下处理尸体与现场,便率宪兵赶赴警察局。
警察局枪炮声震天巨响,邱志光也死了。
只是,邱志光做梦也想不到,他出卖了自己的亲叔叔,到头来不仅死于非命,而且还会挨鬼子的骂。
山本惠子无气可出,便找来左中右,怒骂几句:“左中右,你吃屎拉饭的?你他娘的怎么就不查清邱志光到底有没有说谎?你这个便衣中队长是怎么当的?”说罢,甩手就是几记耳光扇去。
“啪啪……啪啪……”
“哎呀……哎呀……”
左中右连声惨叫,岂敢吭声?
他“咳咳”几声,点头哈腰,双手捂着两腮。没找到石轩辕,山本惠子的心情很不好。打完了左中右,她仍然不解气。于是,她走到渡边次子身旁,要求渡边次子朝警察局多轰几炮。
渡边次子心里很不愿意,又不敢不依,只好下令继续炮轰伪警局大楼。为什么不愿意呢?因为按照山田久菜的意思,对“叛军”主要是教训和教育,仍然要争取“叛军”回到鬼子的怀抱来。鬼子也不想流失那么多的人枪!鬼子也是很聪明的。只要打死邱文才和年少锋,对其他人员还是采取争取回归的态度,鬼子也是急需用人。
但是,山本惠子气在心头,哪管山田久菜的大计?她亲自督战,渡边次子只好下令继续炮轰警察局。又是几十枚炮弹轰击,警察局成为一片火海,起义军损伤惨重,活在火海边缘的只剩下二百多人枪了。不过,年少锋咬牙苦战,只等龙山特务营攻城。
此时,鬼子联队部遭到不明炮火的轰击。
山本惠子更来气了。她率鬼子宪兵和刚刚赶回来的吴智平及便衣队,赶紧去搜索王铁栓等人的下落。
“轰……轰轰……轰轰轰……”
山本惠子率队转了几条,还没找到王铁栓等人的下落,宪兵队的办公楼又遭到王铁栓的炮轰。宪兵队的地方小了点,可不象鬼子联队部那样经得起王铁栓六炮的轰击的。天晟楼及四周的围墙都塌了。里面的宪兵文职人员,不是被轰炸而死,便是被大楼塌落而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