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晚上去见永美姐--------”小魏子揽着她,轻抚她的秀发,没有睁开眼睛,呢喃而语。
他话犹未了,便睡着了。
此时此刻,小魏子比皇宫内的任何人都累。
昨夜,刚入京城,他便与鲁鲜鲜“恶战”了一场,把浑身的“子弹”都打光了。后来,他还得含悲带愤地去炸敌机场,随之还要爬山涉水去栖霞山收编僧兵,不累才怪。
就算此时,古雅娇不在他身边,鲁鲜鲜赤条条地走到他跟前,恐怕小魏子也提不起“胃口”了。
“唉,你这个大骗子,都快把我骗老了-------不知道八十岁之后,你还骗不骗我?呵呵-------”古雅娇抬起头来,望着小魏子脏兮兮的脸,正欲再质问他,但听他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便娇嗔地伸出手指,戳戳着他的额头,又依偎于他怀中,也合目养神了。
她幸福地进入了梦乡。
鬼子确实没敢到皇宫残址来搜查。
因为鬼子第一天入城时,有部分鬼子利用夜色的掩护,到这里来抢劫。
结果,那群鬼子全都莫明其妙地疯了或是莫明其妙地死了。事后,野比三八又领着一群鬼子白天来此查勘鬼子死亡的真相,却发现那口没水的枯井倒映着许多美丽宫女的画面。还有些鬼子大白天竟然能在残墙上看到太监的阴笑。
野比三八吓得赶紧率众而逃。
因而鬼子人人互传,兼之吴智平等走狗又添油加醋地胡说八道,鬼子便从此也没人到此地来搜索了。
而鬼子因为搜查这里死过人,他们相信“支那猪头”也是不敢到这里来的。
除了这里,除了吴国豪住宅、刁速贵家、吴智平家、鬼子的驻地、伪警局和一些外国使馆区,部分已与鬼子缓和关系的达官贵人,其他地方包括刁速贵的“不夜天”夜总会,鬼子都搜查过了。
玄武湖鬼子军营血案、机场爆炸案,把山本四六都快气疯了,他一夜未睡。
自然而然,稻田春早、野比三八和吴智平等人也别想睡。
满城给鬼子闹的鸡犬不宁。
但是,野比三八、吴智平等鬼子和走狗,除了抓了不少长相欠佳的“可疑人”之外,一无所获,便将所抓之人屈打成招,以此向山本四六交差。
然而,这些被屈打成招之人,又岂能说出让山本四六满意的答案呢?气得山本四六下令将这批所谓的“可疑”之人,统统杀掉,然后喂狗。
清晨,气得七孔生烟、更黑更瘦的山本四六亲自率领他的混成旅团的大部分兵马,集合一个炮步大队、一个机械化大队、一个步兵大队、一个装甲大队、一个机枪大队,让那名叛徒引路,浩浩荡荡地乘车,直奔瓮城,围攻句容、瓮城和虎头山。
不过,这一夜,城中还有一家人哭的一塌糊涂的。
这家人,就是吴国豪一家。
城中最伤心的就是吴家了。
吴国豪之伤感远在山本四六之上。
为什么呢?
这得从昨夜山本惠子领着山本五六、山本次品父子,回到吴宅说起。
春寒料峭,细雨霏霏。
山本惠子一副学生装打扮,故意挽着山本次品的手,撑着油布伞,敲开了吴宅大门。
“秦枫,你终于回来了?鬼子奔来跑去的,到处抓人,我为你担心死了。咦,这位就是伯父吧?他怎么长的这么象武大郎?”卢彩英象小鸟一样,飞奔出迎,快言快语,拉过山本惠子,又指着山本五六而问,再指指山本次品。
她言下之意,“秦枫”长的不象“秦会”,而“秦会”与“冯超”更象一对父子。而且,她还把山本父子的序列说反了,如果她说“冯超”长的似“秦会”,那还好些。现在,她把“秦会”说成长的似“冯超”了。
那“冯超”岂不是成了“秦会”之父?
山本父子岂能不恼怒?
不知不觉,卢彩英把山本五六和山本次品得罪了,也让出阁相迎的吴江明和吴国豪甚是不满。
因为山本五六便是化名“秦会”、军统南京站的站长、吴江明的顶头上司,而今卢彩英却出言不逊,无疑是令吴氏父子很难堪。
郭玮的伤亦好了。
他站在卢彩英身旁,看到吴国豪、吴江明黑着脸,看到山本五六、山本次品满脸涨红,山本惠子花容兀变,便感觉不对劲。于是,他悄然伸手,拉拉卢彩英的衣袖。
卢彩英伸伸舌头,知道错了。
山本惠子闻言,心里也大为不悦,便心生一计,愤然地一甩卢彩英的手,冷冷地说道:“眼镜蛇,你胡说什么?真没修养。我不知道嫣姐生前怎么会交你这种朋友的?哼!”
她怕吴国豪呆会太过详细地问她如何接到“秦会”的,故此,她把矛盾和焦点转移到吴嫣之死上来,以便也令吴家断绝对石心儿的幻想,以便让吴氏父子没有心情地问她如何接到“秦会”,“秦会”又是如何再到南京来的?“秦会”这次来南京的又有何打算?
女人在感情问题上是很容易晕头的。
山本惠子之前在自己父亲的别墅里,还想着如何援救石心儿、尽快见到石心儿、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和石心儿在一起,此时此刻,她回到吴宅,想到吴嫣与石心儿曾经“在一起”、曾经恩爱和甜蜜,她的心绪又变了。
她心里盈满了醋意,感觉吴嫣害了她。
正是因为吴嫣要随石心儿“私奔”,才导致她昔日在栖霞山上没能与石心儿走到一起,才导致她这几个月来没剌探到“支那军队”的有价值的情报,也让石心儿所部壮大起来并成为她父亲的心腹之患。
那也是她为何要打吴江明一枪的真正原因。
她看到吴宅的人,就觉得讨厌。
反正,现在,她感觉所有的错,都是吴家人铸成的。
女人泛起醋来,真的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