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如同刀刮。
尘埃飞扬,树枝作响。
快要天亮了,这是黎明最黑暗的时刻。
“咳!”山本杞子躬身接令,恭送野苟白搭离去。
就在这二鬼窃窃私语时,小魏子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前。
他悄然掏出腰间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又从衣兜里拿出消声器,装在枪口上,然后指向房门。
房门就是一块木板,手拉移动的。
小鬼子喜欢用木板作隔墙和房门。
这就是山本杞子和野苟白搭能听到古雅娇吟声的原因。
山本杞子待野苟白搭走下楼梯,听得旅馆大门“呀”、“砰”的两声响,便转身贴脸于小魏子的房门,凝神去听房内的声音。
岂料,他贴脸于房门,正好是自寻死路。
“嗤------”
一粒子弹透过房门木板,击在山本杞子的侧额上,枪声甚是低微。山本杞子伸手抹抹侧额,又低头看看手上的血,视力模糊,缓缓地歪斜身子。
“呀------”
小魏子拉开房门,伸手抓着山本杞子的肩膀,低声笑道:“小鬼子,不用看了,确实是你的血,去死吧!”
他便扶着山本杞子轻轻倒下。
山本杞子倒地之时,又瞪了小魏子一眼,但是,他视力模糊,看不清小魏子的模样了,头脑也没有什么意识,缓缓合目,双手一摊,无声惨死。
“哎呀-------”古雅娇由房内跨步而走,刚跨一步,但觉腹下一阵奇疼,不由低声惨叫,双膝一弯,身子一歪,差点栽倒在地上。
小魏子急忙转身回房,看她这个样子,便知她腹下伤势颇重。于是,他柔情躬身弯腰,示意她快点爬上他的背,由他背她走。
“你怎么知道我走不了?”古雅娇爬上他的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低声问道,感觉很是奇怪。
她心想:自己只是惨叫了一声,小魏子怎么知道是我腹下那里疼呢?他真聪明!
单纯的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小魏子在男女这方面是行家里手,他知道女孩子由少女转为少妇的第一次,肯定会疼的。只不过,古雅娇因为年纪小,而小魏子的巨蟒又粗又长,把她弄得伤势更重些。
“唉,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爱你,我疼你。所以,只要你有什么不舒服,我都会背你,都会抱你。”小魏子背着她,单手托着她的美臀,一手握枪,走向房门,又佯装不知她哪里疼,甜言蜜语哄她一番。
“呵呵------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对我是否好?以后才知道!”古雅娇幸福地笑了,但是,又口是心非地质疑小魏子,伸手抓了抓他的耳朵。
小魏子低声吟道:“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相信我,一定疼你到天长地久,爱你到地老天荒!”
“呵呵-------”
古雅娇再次灿烂地笑了。
她心里如灌了蜜糖似的,俏脸上写满了幸福。
小魏子背着她,走下楼梯,来到后院,收起手枪,单手掏出钥匙,拧开车锁,打开车门,背转身来,让古雅娇直接坐到副驾驶室里。
然后,他轻轻地为她关上车门,绕道车头,借着楼上楼道微弱的灯光,取出腰间的工具,拆卸车牌。
他知道,虽然野苟白搭怀疑他,且去鬼子的特务机关报告情况。但是,由“长崎旅馆”至特务机关大楼,毕竟有一定的距离,而句容的鬼子特务机关长伊腾里翔也未必就在特务机关大楼里。
因为现在都差不多天亮了。
伊腾里翔可能还在睡梦中呢!
所以,小魏子有足够的时间,更换车牌。
“不行!我不能坐在车内舒服,我得替他警戒。他如此为我好,我却做小脚女人?那也太对不起他对我的爱,对我的疼了。从今夜开始,我一定要成为一个坚强的国军战士!”古雅娇坐在副驾驶室里,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小魏子蹲身忙活着,心里暗自思量了一番。
她握握拳头,便掏枪而出,轻轻推门下车。
她忍着腹下的疼痛,背转身来,抬头望向二楼走廊,握紧手枪,密切地注视着鬼子旅馆的动静。
“别看了,你打开后院的大门,瞧瞧外面是否有什么动静?咱们呆会就从后门驾车出去。”小魏子闻风而抬头,看到古雅娇会为自己站岗了,心头一阵宽慰,也是一阵激动,便低声吩咐她一番。
“嗯!”古雅娇低声相应,便艰难地迈着步子,走向后门,拉开横栓,轻轻地打开铁门,探头外望。
旅馆外,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她迎着寒风,就站在铁门旁边,握枪警戒。
之前,她单纯,也因为未见过大世面,有些胆小,但是,现在,她不同了,她已是少妇了,她懂得舍生为夫了。
时值深冬,又是黎明前,晨风透骨奇寒。
古雅娇在寒内中,不停地打颤,哆嗦着,但是,她始终坚强面对黎明前的黑暗,握枪对外,黑漆漆的眼珠密切注视着后门的动静。
“好了!上车吧!”小魏子换好车牌,招呼她一声,便拉开驾驶室的门,钻进车内里。
古雅娇赶紧回身,走向轿车,拉开车门,钻到副驾驶室里。小魏子打着火,打转方向盘,掉头就走,驶离“长崎旅馆”后院,沿着后院小巷驰骋。
车声渐去渐远,绕到了西门。
小魏子掏出证件,递与守城士兵看了一下,便驾车出城,绕城外一周,转到往北方向,直奔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