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心儿掀开帐帘。
阳光透射而入,分外耀眼。
秦枫眨眨美眸,伸手揉揉眼睛,侧头望向石心儿的背影,羞涩地喊了一句:“喂,早点回来。”
尽管她知道,石心儿只是去寺院一会,很快就会回来的,但是,不知为何,她却忽然对他心生不舍。
可是,她喊了一句之后,芳心又羞赧无比,赶紧拉过被子,蒙住了头脸。
她怕石心儿看出她的心思,只好掩耳盗铃,蒙被而睡。
石心儿转身瞧了瞧蒙被而睡的秦枫,奇异地摇了摇头,张张嘴,想问问她,却又没有吭声。
而后,他回正身子,跨出了帐蓬,放下了帐帘。
“唉-------”秦枫却又掀开了被子,叹息了一声,似乎心事重重。
帐蓬外。
蓝天白云,阳光灿烂,积雪反照。
“阿弥陀佛!师侄降龙、伏虎参见石师叔!”
两名年约四十左右、高大威武、相貌一样、各执月牙铲的僧人,各是单掌竖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便各拄着月牙铲,跪于石心儿跟前,向石心儿请安。
此时,多数队员走进了另一顶帐蓬或是新搭的木棚里避风、饮水、吃东西。
不远处,还有两名年轻的武僧在警戒,只是他们背对着石心儿的帐蓬。
石心儿的帐蓬外,除了两名武僧,便是万事顺与王八、泥鳅在寒风中持枪站岗了。
见此情景,万事顺、王八、泥鳅均是目瞪口呆。
他们三人都张大了嘴巴,眼神迷离,都怔怔地望着两名中年武僧和英气勃勃、戎装染血的石心儿。
他们心下均想:原来石心儿这么有来头啊!怪不得,他敢擅改部队番号和战斗序列。
乖乖,不得了!
他老子可能真是老蒋!
咦--------石心儿是化名吧?
瞬息之间,万事顺、王八、泥鳅三人的心里,都填满了问号。
“哎呀,二位师侄,快快请起!您们年长,心儿年少,可千万别让我折寿啊!”石心儿蓦然明白了,眼前的这两名武僧,肯定是若隐大师的弟子,赶紧伸手,扶他们二人起身。
这两名武僧正是若隐大师的得意弟子。
刚才,在帐蓬外咳嗽两声,请石心儿去寺院藏经阁与若隐大师会晤的正是他们两人。
此二人出家前,本是孪生兄弟。
所以,他们的相貌一样。
他们入寺为僧后,若隐大师替他们二人取了法号,一人法号为“降龙”,一人法号为“伏虎”。
取“降龙”与“伏虎”这样与众不同的法号,其中涵义,恐怕只有若隐大师才知道了。
石心儿虽然不理解女人,但是,他能明白世事,为人处事绝对聪明。
否则,广大官兵岂会赞誉他为“帅金刚”?千军万马之中,帅气正直的军人不少,但是,唯独他获此美誉。
石心儿心里明白:按辈份,自己与若隐大师是同辈。故此,若隐大师的徒弟,必须按晚辈的礼节参见自己,并称自己为“师叔”。尤其是初次见面,这两位师侄下跪参拜自己,是理所当然之事。
“谢谢师叔!请师叔随小侄前往寺院,师父在藏经阁等您。”降龙单掌竖于胸前,躬身提请石心儿跟着他兄弟俩人入寺,始终对石心儿是毕恭毕敬的。
“好!哦,降龙师侄,请您准备一套干净的僧袍给里面那位受伤的女施主。她伤势很重,衣衫染血,又刚做完手术,再穿回脏军衣已经不适。”石心儿点头答应,又向降龙提出给秦枫一套僧衣。
“阿弥陀佛!请师叔放心,师父已有准备,并命弟子带来了。”降龙躬身答话,解释一番,又转身大喝一声:“普清,拿僧袍过来,奉送石师叔祖。”
“遵命!”不远处的一名年轻武僧,应了一声。他一手握着铁棍,一手抱着一套僧袍,转身小跑而来。
他跑到石心儿跟前,当即下跪,道:“弟子普清,参见师叔祖!”
然后,他双手捧着僧袍,递向石心儿。
“喔------靠!-------石心儿到底什么来头?他年纪青青,最多不过是二十一二岁,就有了徒孙?什么世道呀?”万事顺、王八、泥鳅被眼前一连串的情况弄糊涂了,均是心下嘀咕,眼神迷茫,甚是不解。
在他们的心目中,石心儿的身世和身份不仅成了谜,而且又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普清,请起!谢谢若隐师兄想得那么周到!请稍等!”石心儿接过僧袍,感慨地道谢,单手托着普清的手肘,将他扶起,然后转身走入帐蓬内。
对于普清这个年轻的武僧,石心儿自持身份,便没之前那么客气了。
帐蓬内,木板上,秦枫还蒙着被子睡。
石心儿走近木板床,轻轻地掀开被子,却见秦枫满脸泪水,眼眶甚红,胸口起伏,双峰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