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就在周炳德吐血晕厥的时候,城内顿时就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而不多时,就见那方才离开的副将带着密密麻麻的人马就冲了上来。
而见周炳德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那副将顿时大惊拔刀就道:“擅杀一州守将,镇北王你当真要谋反吗?”
然而他话刚说完,叶千尘挥手就斩出了一道剑气。
而这一次,他却不是将这副将打伤,而是直接就将他的脑袋斩了下来。
待那副将的头颅抛飞,颅腔内喷出了三尺鲜血后,叶千尘眼神冰冷的就淡淡道:“聒噪!”
话落,他就扫向来那冲上来的士兵,轻蔑的笑了一下就来到了周炳德面前,伸手将他提连起来,道:“周炳德拥兵自重,坐视三皇子被俘而见死不救,已有谋逆之嫌;如今更是对本王拔刀意图行刺,其心可诛!”
“然而本王仁慈,更是深知朝廷律令不予私设刑堂,欲将他带往长安城,交刑部受审!”
“尔等如今拔刀阻止,是想跟着他一起造反吗?”
说完,叶千尘便眼神冷酷的扫了一眼众人,与此同时身上更是爆发出了恐怖的杀气和凌厉的剑意!
众将士顿足,畏惧不敢上前。
待看了看那已然昏厥的周炳德,又看了看那副将的尸首后,一时间就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
然而这样的境况却并没有持续多久,片刻后就见领头的将军扔掉兵刃就跪了下来道:“王爷恕罪,周炳德与其副将图谋不轨实则与我等众将士无关!”
“我等朔州军虽不是边军,但亦有戍边守土之责!时北蛮人南下叩关,我等也曾热血请战!然而军令如山,周炳德一意孤行,我等虽焦急愤慨却也无济于事!”
“王爷神勇无双,于千里之外驰援北境,并力斩浑邪王收服幽凉两州!听闻此消息后,我等朔州军上下振奋,并以王爷为荣!”
“今日王爷既已识破周炳德的不轨之心并将其缉拿,我等深感欣慰不敢阻止,日后亦愿意听命于王爷账下!”
说着此人就深深的低下了头。
而待他说完,聚拢在周围的朔州军将士顿时怔怔出神。
然而不多时,就听“乒乒乓乓”的兵器掉落声不绝于耳,随后更是一个接一个单膝跪地宣誓效忠……
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铜马关,并轻而易举的收服了三万朔州军,让叶千尘的心情非常的好!
然而他喜笑颜开,可杨逊那就有点郁闷了!
因为他方才已经憋足了劲准备要大干一场的,却不想朔州军竟是这般怂,竟是被叶千尘的几句话就给折服了。
甚至不仅仅是他,就连收到消息,匆忙赶来的赵锐锋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三万人马拒守的铜马关啊,到最后竟然死了一个人就被拿下了,这等事情说出去恐怕任谁都不敢相信吧!
而在他带着两营人马进驻铜马关,并顺顺利利的接收了兵权后,赵锐锋更加觉的像是做了一场梦!
“王爷,铜马关就这般容易的拿下了?”
待忙活完,赵锐锋找到站在城墙上眺望长安城方向的叶千尘后,开口就不可思议的问道。
“那不然呢?还要真刀真枪的打一场?”
“此行本王可是听了你的意见,要将这三万人马收归为己用的,可不是要借他们来试试我们刀锋立威的!”
“这三万人马,多死一个人那都是我们的损失啊!”
瞥了赵锐锋一眼,叶千尘翻了翻白眼道。
然而听了这话,赵锐锋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道:“可这也太容易了吧?会不会有诈?”
“呵呵,能有什么诈?我秦人本就尚武,尤其是这些靠近边关的将士就更是如此!”
“只是这二十多年的承平,朝野上下被一些蛀虫腐蚀,所以才会让这些人看起来不堪重用!”
“然而实际上他们中还是有许多热血之士的!这就像我当初在江湖上遇到的那些少侠一样,连那些江湖人都以幽凉两州丢失为耻,而这些身在军伍的又如何会没有那收服建功的心思?”
“军人啊自始至终都是以守土保国为己任,以马革裹尸为莫大殊荣的!”
“铜马关与我北境就只隔着三十里,陵州一战他们虽然没有看到过,可如此近的距离,那战场的血腥气恐怕都能顺着风吹过来!”
“更何况,咱们的齐王殿下此前意图放弃北境,如此倒行逆施恐怕就更让这些将士感到不忿,并视为莫大的耻辱!”
“如此情况下,这些日日枕戈待旦梦想着建功立业的将士,又岂能不冲动不着急不热血?”
“说到底,今日之所以这般顺利,还是朝廷无德齐王昏聩所致!”
“我们此次转战千里收服了幽凉两州,与朝廷和那些心思肮脏的大臣来说,我们可能是功高震主的逆贼!”
“可与百姓和寻常军伍之人来说,我等那就是建立了不世之功的大英雄了!”
“这般荣耀和威望,这些军民见了本王又如何不会心生臣服?”
看着赵锐锋,叶千尘轻轻笑着就解释道。
赵锐锋皱眉,叶千尘的话虽然说的很有道理,可在他看来总感觉还是缺少点了什么。
总之就是,今日这结局虽然令人惊喜,可还是让他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是他憋了一肚子骂人的话,可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把嘴给堵上了。
更像是,他兴致勃勃的脱掉了全身的衣裳,可到了关键时刻才发现,那床上躺着人竟然来了葵水了。
心中这般想着,赵锐锋就不由的活动了下手脚,之后就看向叶千尘道。
“这铜马关已经拿下了,可我看你怎么还忧心忡忡的?”
“嗯?嗯!”
“铜马关是拿下了,可后面的路未必就会一路顺畅啊!”
“周炳德在我们踏入朔州的时候已经派人通知刺史闫俊义和驻扎在关岭,丰和两县的陇州军和安州军了!”
“今日这般顺利,可待明日这些人赶来,那恐怕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两州合计六万人马,打的话我们不惧!可若是真开打了,那恐怕本王此行去长安就没法在像这般轻装简行了!”
说完,叶千尘又不由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