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天,夜倾寒和火映月一直在寻找机会解毒,可惜都被水凝裳给破坏了,郁闷至极。
夜倾寒打算去街上散散心。
刚出来,他就听到了一个无比震惊的消息。
——昌帝驾崩了。
据说已经是十天前的事情了,直到现在才传到圣城这边。
夜倾寒并不感到意外,昌帝说的好听一点是修道求长生,实际上却是在作死,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昌帝一死,玉京城和整个大离王朝必定大乱。
想到这里,夜倾寒迫切想要回去看看。
他不在乎王朝争霸、权力更迭,但亲人们的安危,却萦绕于心。
记得当初被关在大狱,爷爷进宫面圣,定下了自己流放绝慈城的命运。那时就感觉,爷爷似乎很希望他离开玉京城,如今看来,他早就预料到了今日局面,不想让他卷入旋涡。
也不知,现在玉京城到底变成什么样了,平南王府可还安好?
心里有了牵挂,夜倾寒就待不下去了,他决定明日一早,就启程返回玉京城。
虽然老爷子不希望他回去,但那是针对以前的自己。
现在他在宗师境也算是顶尖的高手了,爷爷肯定想不到。
次日。
夜倾寒收拾妥当,准备离开。
火映月很想跟他一起走,但圣教这边,圣尊仍然无法抛头露面,还需要她来掌控大局。而且,圣尊疗养需要大量的玄灵精,也得她负责派人寻找,事情很多,脱不开身。
夜倾寒内心也很不舍,但他明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只是遗憾在临走之前,都没能“打上一架”,都怪水凝裳这个小妮子。
出了圣城,夜倾寒沿着官道一路向东。
可是,没走多远,他就感觉到……系统在震动。
内心一惊,有危险?
还好,查看后发现,只是普通提示而已。
系统检测到忠仆的踪迹……
所以,寒四在附近?他不是被自己派往玉京城了吗?
夜倾寒眉头一皱,不会有什么坏消息吧!
他心中微乱,打马迎向对方,系统提示就在前面。
果然,片刻后,寒四骑着马出现在视线里。
“主上。”他看到夜倾寒,眼里虽然有惊喜,但却没什么意外,显然也是提前感知到了。
“寒四,怎么回事,家里现在如何?”夜倾寒迫不及待问出了他最关心的。
“主上放心,家里一切安好。”
呼……夜倾寒吐出一口气,这才放松下来。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来找主上的,并带来老王爷的一句话。”
“什么话?”
“老王爷说,让您暂时不要回玉京城,那里可能还会发生重大变故。至于王府的安全,不用操心,自保完全没有问题。”
夜倾寒听完,陷入思索。
老爷子料到了自己得知昌帝驾崩的消息后,肯定会着急赶回去,所以派寒四过来传话。
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有信心庇护王府,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过,自己还是要回到大离王朝,即便不去玉京城,也不能离得太远,万一发生意外,也能及时赶到。
正好,也跟火映月告别完了,就此离开吧。
夜倾寒示意寒四调转马头,两人继续向东行去。
……
玉京城,皇宫。
太子姜无垢慢慢走到龙椅前面坐下,望着下方空荡荡的大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虽然父皇驾崩之后,他忙于稳定局势,还没来得及正式登基。
但这张椅子,已经属于他了,谁也抢不走。
等舅舅大军回转京城,平定乱局,重新恢复朝纲,他就可以坐在这里,听着满朝文武跪呼‘吾皇万岁’了。
哈哈,哈哈!
想到这里,姜无垢忍不住放声大笑。
“报……”
就在此时,一声唱和打断了他的思绪。
姜无垢眉头一皱,示意,宣。
旁边的太监立刻拖着尖细的嗓音高喊一声:“宣。”
“启禀殿下,大事不好了,韩逐寇将军在回京途中,遭到三皇子袭击,伤亡惨重,已回转北疆。”
“什么?”姜无垢猛地站起身。
“混账老三。”他咬牙切齿骂道。
“而且……”那名传信兵胆战心惊说道:“三皇子的大军,已经向玉京城开赴而来了。”
姜无垢听完,感觉眼前一片晕眩,似要摔倒,旁边的太监赶紧扶住他。
以老三的兵力,一旦抵达玉京城,那自己就危险了。
缓了一会儿后,姜无垢有气无力道:“去把唐安平叫来。”
唐先生是他的首席谋士,面对这种危局,也只有他能解了。
不久。
唐安平走进大殿,正是老皇帝驾崩后,给太子出主意将韩逐寇从北疆调回来之人。
“唐先生,现在怎么办?”姜无垢仿佛抓到救命稻草。
“殿下莫慌。”唐安平淡定从容,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三皇子大逆不道,其罪当诛。但韩将军遭到重创,如今也指望不上了。以玉京城当下的防卫,肯定无法阻挡三皇子,所以,我们还是要寻求援兵。”
“援兵?”姜无垢脸色一苦:“哪里还有援兵?”
山河破碎,到处都是反贼乱党,朝廷在各地的兵马自顾不暇,况且,他们现在是否还听从号令,也是两说。
“能抗衡三皇子的,之前有三人,韩将军败了之后就剩下两个了,并不难猜。”唐安平捋着八字胡说道。
“还剩两个……”
“威国公之子秦林,镇守南疆,他肯定算一个,但另外一个……”姜无垢露出思索表情。
“秦将军当然是,但他若被调离,大昭王朝必定趁机侵犯,南疆危矣。况且,威国公一系与殿下并不亲近,就算他们听宣,殿下能放心把拱卫京畿的任务交给他们吗?”
“你说的有道理,那还有谁?”
“呵呵,殿下怎么把最亲近的人给忘了呢!”
“最亲近的人,除了舅舅之外,还有……”姜无垢忽然眼中一亮,喜道:“你是指广安王叔?”
“没错,广安王殿下。”唐安平点点头。
“可是,王叔向来逍遥自在,不问世事,他会插手吗?”
“当然会。”唐安平笃定道:“大离王朝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王爷怎会袖手旁观,殿下写封信,属下亲自去请,定不负所望。”
“好。”
姜无垢内心大定,当即就要来笔墨纸砚,刷刷刷手书一封。
唐安平折叠收好,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