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几年过去了,你的吉他还弹的这么烂?”
秦雪色把一瓶易拉罐装的啤酒丢给严准,然后在旁边坐下。
“没有天分,也没花时间练,是这样的。”
严准拉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口。
“没有花费很大的功夫,就得到了很多的东西,本以为吉他水平也会突然开窍,以为错了。”
“你还真是跑来矫情的?”秦雪色好笑道,“你这是大明星纸醉金迷后突然的空虚又来了?”
“并不是,”严准摇头,“而是你小姨说我天天瞎混也没个正经朋友,我不是就想起了你吗?趁着天气好,很闲,还有段时间没见,就来找你喝喝酒。这样看起来就是有朋友了啊。”
“啧啧啧!”
秦雪色笑得更加嘲讽了。
“首先,我没有小姨。其次,我们这一年也见不了几次,说不了几句话的,也算不上朋友啊。”
“不是,”严准又摇头,“我大明星,天天忙,衡量朋友的标准不能跟一般人一样。而且,我又不问你借钱,也无所谓你究竟是不是我朋友啊。我要是找个别的地方旅游,随便跟路边一位大爷投缘聊得兴起,大爷也是朋友。我是来旅游了。”
“假装有个朋友。”
“根据需要有个朋友。”
“不还是矫情。”
“那换种说法,根据别人的需要有个朋友。我很无所谓的。”
“这就像大明星了。”
“嗯。比如别人还觉得我是大孝子专门写了歌纪念父亲,觉得我不敢去面对自己出生时难产死去的母亲,觉得我因为初恋受伤放浪形骸心里实际上还无比相信爱情深爱初恋。
其实这些跟我关系都不大,我都是根据需要,让他们觉得我是那样的,收取一些卖惨红利。实际上吧,卖的不是我的东西,红利我是都享受到了。”
严准笑着跟一脸看神经病模样的秦雪色碰了下罐子。
“但最关键的是,你还无耻的来跟我炫耀。”
秦雪色十分嫌弃的感慨。
“不然那不就是衣锦夜行了吗?”
严准恬不知耻的笑得更开心了。
可惜秦雪色却没继续吐槽。
严准只好叹了口气。
“其实吧,我曾经觉得我实际上是你这样的人。可以一个人自由自在的隐居混日子,专注的喜欢一个女人——”
“你别乱讲我跟老钟他女儿的关系。”
秦雪色打断了严准。
“我也没说是她啊。”
严准呵呵了。
“你这是犯被老钟逼着写专辑的后遗症了?”
“可能吧。不过你喊老钟喊得可真亲切啊!”
“你觉得他不配?”
“好吧,他配。”
“莪发现你好像一到了春天就特别矫情,去年你专辑里的《春泥》,我现在想起来还是感觉犯恶心的矫情。”
“可能吧。因为,我是在春天来到这个世界的?”
“我也没问你为什么啊。”
……
秦雪色确实是很不错的正经朋友。
不管他认不认吧。
说起来这个朋友也是严准捡之前那个严准的。
美滋滋的在他家蹭了两天酒,弹弹琴,听他弹弹琴,看看外边换了一批奔跑嬉闹的小孩儿和飞进院子里的蝴蝶,听着虫鸣鸟叫,晒着温暖的阳光。
好像自己又是个情操高尚的人了。
所以严准回去又好好陪了秦沁几天,奖励她有一个好大侄子。
趁着刘诗语去拍戏不在。
“我当时说的什么来着!”
躺在阳台阳光下和严准大腿上的秦沁兴奋的拍了下手里的剧本。
“你说我身体里有野兽。”
严准低下刚才仰起的头,看着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花的秦沁。
那会儿严准就觉得她笑起来特别舒服,让人放松。
“是啊!你还真的写了这么一个剧本!真的好棒!我的眼光真好!”
秦沁乐得不行。
“但你没感觉剧本太简单了吗?”
严准问。
“这种类型的剧本,这个已经算是丰富的了,”秦沁想了想,“不过不好拍倒是的,但你去让文胜贤给你找导演啊,国内外的大导,肯定有喜欢这个调调的!”
“已经丢给他了,我拿给你就是再检测一下你看剧本的眼光。”
严准笑道。
“……你好讨厌啊。”
秦沁捶了严准一下。
“哈哈哈!”
严准笑嘻了。
秦沁女士也是今年春节档的炮灰。
她的那部电影票房没到十亿,还不如儿童动画电影。
“你的小助理,你真让她出道了啊。”
笑完后的秦沁问。
她抬起一只手,慢慢摸着严准的下巴。
躺在严准的腿上的时候,她总喜欢这么做。
“看她吧,”严准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我这几天其实都在躲着她走。她想出道,做大明星就去做吧,网上看好她的人那么多,都有一大波粉丝了,我也不能强留她给我做助理啊。”
“你不给她写歌,不让她发歌,不放她出去,不就行了?”
秦沁还是笑着。
“她原本就是想做明星的,人家也有梦想嘛,再给她一个机会。”严准顺着她柔软的头发,“我也不缺人做助理。”
不管张静宸还是裴寰,都能送来合适的人。
就是适应要再花些时间而已。
……
“帮助理出道这种事情他都做的出来,还是刘清存,你也不拦一拦。”
微微皱眉裴寰夹着的细长香烟用手指弹了弹烟灰,不过没有立刻再抽。
红了之后,与之前,是两个物种。
更别说还是从伺候人的助理,到明星。
“没必要拦啊,我还想看看他心里到底多喜欢陈曼青呢。严准这是给从他身边溜走的陈曼青看的,顺便再对刘清存做做忠诚度测试。”
张静宸笑道。
“挺孩子气,挺有意思的。你没感觉这样的严准更鲜活吗?人家原本也是相信爱情的,生生被折腾成了现在这样。以至于我总是时不时想怎么补偿他好。”
“……我只感觉严准让你越带越偏了。”
裴寰终于抽了口香烟。
“后悔让给我了?”
张静宸微笑着。
“你当初也没完全把他往正路上领啊,是不是严准后来才华越展露你越后悔?当时你要是决定想尽办法把严准抓在手里,现在域图肯定发展得好更多。本来他父亲跳楼后,他最信任的就是你,你也没好好珍惜。”
“你还来找我算账了。”
裴寰无奈叹了口气。
“不是算账,”张静宸摇了摇头,“是先铺垫一下,然后再告诉你,我们准备要孩子了。”
“……”
裴寰愕然。
不过很快又笑了出来。
“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