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胧，大概是新年的第一天，街上霓虹灯亮的如白昼一般，暂时代替还未露面的太阳，还有不少人欢快的唱着歌坐在街边吃着烧烤。
晶莹剔透的雪花和细雨在空中静默降落，不去打扰人间的兴致。过去一年的种种不好都在今天都化成零，迎接新的开始。
乐灵宝和顾云山走在街上，感受着小城镇的生活气息，环卫工人早早顶着黑夜为街道清理。
街边卖早餐的小贩静静地伫立在摊前，两个人买了杯豆浆和包子，乐灵宝接过早餐和老板闲聊起来。
“老板，这么早摆摊有生意吗？”乐灵宝咬着热乎的包子，提着杯装的豆浆好奇问道。
老板穿着厚厚的袄子，盖上竹笼盖，看着乐灵宝乖巧的模样，像极了自家的孙女，脸色挂起慈祥的笑容道：“那些打扫的工人和上班的孩子，早上来不及准备，就可以买杯豆浆暖暖肚。”
细细的雨夹雪飘落在行人的头顶上，老板带着毛织帽子，没有感受到头顶的冷意，乐灵宝和顾云山赞叹道：“这个肉包子好软乎，要是我们店里也有就好了。”
不过这句话也是玩笑罢了，他们开的是咖啡店，走的是咖啡西餐甜点路线，中式的包子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顾云山垂眸看着她，乐灵宝满足地半眯着眼睛，眼眸里星光闪闪，和火车上决绝强势完相反，这副乖巧的模样，只有自己能够看到。
一想到这，他的心便痒痒的，手指控制不住地想要触碰她的脸颊，最后被他克制住。
顾云山温声说道：“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了。”乐灵宝嘀咕道。
老板笑呵呵地看着两个人对话，忍不住感慨道：“小年轻感情挺好的，可不要吵架，有事慢慢说。”
两个人的关系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认可，还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这份善意让两个人原本疲惫的心瞬间恢复了活力。
乐灵宝开心道：“老板，太有眼光啦，我决定再买十个包子！”
老板眯着眼笑道：“小姑娘，哪里还吃得下，可别浪费了，要是下次路过，还想吃可以过来看看。”
“说出的话，可是要负责的。”老板用对小辈教导的口吻说道，说完反应过来对方不是自己的孙女，有些囧迫地摸摸鼻尖道：“不用放心上，年轻人还是要有自己的思想。”
“没关系老板，我觉得您说得挺对的，我们会好好记住言出必行的。”乐灵宝调皮地对老板眨眼。
顾云山纵容地看着她，脸上挂着自己没有发觉的温柔，老板被她的搞怪表情逗笑，尴尬一笑而散。
“你这孩子，还真是和我家的那个调皮孙女一样。”
“那您肯定很有福气。”
“哈哈哈哈说的没错……”
······
吃完早餐，顾云山带着她找了家酒店，好好地洗了下澡。
在火车上待地时间久，感觉都要沾上里面的糟糕气息了。
乐灵宝哼着歌冲了个热火的澡，洗完在床上躺着。
“还是床舒服。”乐灵宝不由得叹道。
两个人定了双人床，价格也有些小贵。昨晚跨年活动，整个镇上和附近村子的人都跑来庆祝，酒店早早就被订完，价格也是翻了翻，这个双人床还是因为恰好有人提前 退房才被他们捡漏到。
顾云山洗澡的时候，隐约听到乐灵宝打电话的声音。
这个时间点，只有可能是和一一在聊天。
乐灵宝胸前垫着枕头，趴在床上对着手机得瑟说道：“我和你云山哥哥出来玩啦，可有意思了～”
另外一边，远在北青市的百里途家中，张一一躲在阳台的吊椅上，哼哼唧唧道：“我也想去玩。”
“好可怜，不像我，一个人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乐灵宝嚣张地笑道，为自己的成年而感到骄傲，自己不就是因为成年了，才被师父赶下山的吗。
“呵，还不是要带着云山哥哥一起去。”张一一毫不留情戳穿道。
“一一，等你长大了，就会理解乐姐姐了。”乐灵宝压低声线，故作沉稳道。
且不说顾云山和她的关系，就是顾云山的那张脸和身材，谁能不垂涎呢。
张一一咬牙切齿：“还不是见色起意。”
“一一，你才离开多久，就变坏了，是不是百里琛教坏你了。”乐灵宝扬声威胁道：“让百里琛接电话，我要好好问问他，怎么可以教坏我们一一。”
张一一被乐灵宝的厚颜无耻震惊到，握着手机的左手力道情不自禁加重，低声怒道：“明明就是你教坏我的。”
“是吗，那你也太没有自制力了，这么容易就被带坏。”乐灵宝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的口吻说道。
张一一已经无力吐槽了，不曾想头顶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她吓了一跳，回头望去，竟是百里途。
百里途穿着轻柔地睡衣，长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肩膀和身后，带着困意柔声问道：“一一，今天怎么这么早？”
“途哥哥。”张一一跳下吊椅，走了过去。
“我在和乐姐姐聊天。”张一一以为自己吵到了对方，脸上带着歉意道。
百里途听出她的紧张和尴尬，浅笑道：“没关系，我只是刚好想起来喝杯水，不用顾忌太多，这里也是你的家。”
张一一的脸色变红，慌乱地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百里途转移话题道：“正好昨晚没有来得及和你说一句。”
“说什么？”张一一呆呆地问道。
“新年快乐，一一，希望你能够成为勇敢地小大人，实现自己的目标。”百里途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真诚的祝愿。
这些日子百里途都在努力地接近自己，希望自己能够早点熟悉这个环境。
但是张一一前十几年都在张家村那个阴暗压抑的地方长大，对别人的善意抗拒。
好在乐灵宝将她带到海岚市后，性格外向了许多，即使如此，百里途展示出自己所有的善意，张一一潜意识里还是有些抗拒别人的好意。
百里途的祝愿让她终于忍不住破防，打开了心底的抗拒，一趟暖流从心里流过。
张一一泪光闪烁，点点头说道：“我会做到的。“
“我相信你。”百里途摸摸她的头顶，眼眸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