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乐灵宝假装才发现他，惊喜地问道，张一一不忍直视，把头垂得更低了。
顾云山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坐在两人对面。
“刚才在聊什么？”
“一一说想出去玩！”乐灵宝毫不犹豫出卖张一一，张一一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张一一：脸呢？？
乐灵宝：为了大家，忍忍。
张一一：……
两个人光明正大地眉来眼去，顾云山忍不住敲了下桌子，发出清脆的“咚”的声音，提醒她们注意下。
乐灵宝立马摆正坐好，乖巧地眨眨眼，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人不是她。
“伤口好了吗？”望着不说话的张一一，顾云山低声温和地问道，每次乐灵宝逗急了，都是他来收场。
乐灵宝的性格越来越和山上的时候重合了，乖巧又顽劣，总能把师父气得揍她，也能听话到让师父心疼她。
大概又爱又恨是最能形容他们两个人感情的词。
张一一抬头看见他目光柔和，过分好看的脸上带着关心，忍不住羞赧地点点头：“已经好了。”
其实早就医院的时候乐灵宝就帮她疗好了，只是当时要给别人看。
顾云山又问：“作业都写完了？”
张一一略带窘迫地偏过头，小声地“嗯”了声，虽然大部分作业都是梁洛伊帮她的，好歹也提前完成了，昨天已经电子档打包好发给老师。
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至少她费尽心思都看不懂生物化学，倒是对历史地理颇感兴趣，成绩还可以。
至于为什么对它们有兴趣，主要还是乐灵宝一本正经的和她说，学好了可以带她挖宝藏。
还好顾云山不知道她们的秘密，不然乐灵宝现在应该没这么自由。
顾云山权衡一番后，沉吟道：“把东西都收拾好，明晚出去玩，回来差不多可以回北青市了。”
对面的两人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张一一被突如其来的惊喜撞得晕晕乎乎，直接站起来，开心地抱起书“哒哒”地上楼，准备收拾自己的东西，经过前台的时候晓梅还打趣她这么开心。
回来这几天，顾云山一直忙着没和他们一起，张一一知道他忙，没好意思跟着他，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玩了。
本来行李也没多少，除了收拾还要和那两个游戏白痴说一声。
两个人目送着她急促离开的背影，乐灵宝撑着脸笑嘻嘻地打趣：“你还真的当女儿养啊顾云山？”
“那你怎么总是逗她玩？”顾云山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乐灵宝害羞地摸摸侧脸，自己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
“我可是故意把刷好感的机会留给你，你还说我。”乐灵宝哼了句，小声嘀咕。
眼前投下一大片阴影，顾云山起身坐到她的身边，两个人的距离立马变得亲密。
乐灵宝心漏了一拍，睁着眼看着顾云山慢条斯理地抓住她放在桌子上的右手。
对方冷白修长的手慢慢将她的右手放在掌心，然后另一只手慢慢地将其撑开，缓缓地插入之间的缝隙。
“……”
乐灵宝脸色霎红，倏然将脸靠在他的肩膀上装死。
顾云山到底从哪里学的，这哪里是抓住她的手，分明是抓住她不上不下的心。
她也学坏了，明明只是牵个手，竟然想到不可言喻的地方去了。
阳光透过窗照在两个人的身上，乐灵宝的头顶被晕出微弱的光圈，脸埋在顾云山的肩膀上，散落的碎发隐约可见她脸颊上可疑的绯红。
顾云山敛下眼眸脸色平静地把玩着乐灵宝的纤手，侧脸线条冷硬，深刻英隽，愣是将他衬托出安宁冷寂的气质。
两个人亲密地靠在一起，宛如陷入爱河的伴侣。
前台的员工见状偷笑了下，进门的客人看到后会心一笑，走到另外一边去，不打扰他们。
“你猜我早上碰到谁了……”乐灵宝暗暗唾弃自己的不争气，稳住心神，开口谈起早上的事。
顾云山时不时应了一声，听到对方恐吓过张一一，眼神暗了暗，不知在思考什么。
“你没事的话，我们去找谢必安，让他早点把事情处理好，我们才能出去玩。”
乐灵宝满怀期待地微抬头颅，露出清秀灵气的脸，星眸里只有顾云山的身影。
顾云山眼眸幽深地看着她，伸出食指在她的唇上揉捻了下，明明脸上平静动作却带着几分耐人寻味：“吃完饭再去。”
清冽低沉的嗓音让她心痒痒的，莫名想起昨晚在咖啡店的事情，又想要做坏事了。
怪不得电视剧里色令君昏，她都不舍得让顾云山失望，恨不得把所有的财宝送给他做嫁妆，把他藏起来，然后回山上两个人生活就好。
再加一个师傅吧，张一一不适合山上的环境，就不用了，留给百里途他们养吧。
乐灵宝为自己的机智想法鼓掌。
顾云山看着她眼睛不安分地转来转去，不知在想什么好玩的事，无奈的用手背碰了下她的脸颊。
“起来，买菜做饭了。”顾云山起身，准备去商场看下菜，冰箱里的菜清空了，早上出门忘了买。
乐灵宝一听，连忙跟上去:“我要吃炸小鱼干！”
店里的客人闻声望去，阳光正好，充满灵气的少女笑嘻嘻地向前拉住男人的手，对方气质出尘，看起来难以靠近，却纵容地将她接住。
……
中午吃过午饭，两个人就开车去了医院。
医院内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颜色的气息，掺杂痛苦的声音，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让人心慌慌的。
乐灵宝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随后将灵气四散，飘进各个房间里。
顾云山捏了捏她的手，轻笑了下没说什么。
换做是以前的乐灵宝，可能看两眼就不理会了，现在会一边嫌弃一边帮助他们。
“我只是听得脑袋痛，不是想帮他们。”进了电梯，乐灵宝撇撇嘴说道。
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呻吟和哀嚎传进她的耳朵里，听着有些烦人。
顾云山应了声：“没关系，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乐灵宝本来就不该被拘束，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就算灾难在她面前，她也可以不用去理会，她本来就是独立的个体，修为是她与神俱来的，而不是什么责任的等价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