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诚一路走,一路想。
他小小年纪,心头竟然盈满了失落感。
他对司马林还多了一份好奇。
罗诚回到秦淮河边的简易木棚家里,找来父亲的画像。
罗秀的画像都是余四梅所画,形态各异,均是英气袭人。
但是,罗诚看了数张画像之后,发现司马林很像父亲。
“怎么回事?司马林长得怎么跟爹那般?太像了!怎么可能呢?”
罗诚将数张罗秀的画像摊开,平衡地放在桌面上,脑子里不断地浮现司马林的容貌,不由惊骇异常,自言自语一番。
他的小脑袋不由“嗡嗡”作响。
他站在简易木桌前,望着父亲的画像,久久不语,怔怔出神,如着了魔一样。
天黑了。
夜色朦胧。
罗诚望着父亲的那张画像,寂然神伤。
“华义,吃晚饭了!”
“华义,你在哪里?吃饭了!”
“华义……”
余四梅做好晚饭,叫来李文威,又呼喊罗诚,连喊数句,不见回音,便走到厅堂。
她看到罗诚怔怔地望着罗秀的画像出神,不由百感交集,黯然神伤,泪水即时涌上眼帘,滑滴而下。
罗秀的英气,罗秀的音容笑貌又从她眼前浮掠而过。
但是,她也不敢在孩子面前表露出误伤。
于是,她抹抹泪水,奇怪地问:“华义,怎么啦?想爹了吗?”
她问罢,却又是泪雨纷飞,难过异常。
她自己又何尝不想念心爱的罗秀呢?
她比世上任何上都想念她的秀哥。
“嗯!四姑别哭!华义有要事向你汇报!”罗诚听到抽泣声,转身面对余四梅,看到余四梅落泪如雨,便一把抱着余四梅的腰,伤感地噙泪相告。
“嗯!哦?”余四梅擦擦泪水,反问一句。
她转身蹲下身子,将罗诚搂入怀中。
罗诚滑滴着泪水,将遇见司马林且司马林很像其父罗秀的情况相告。
余四梅脑袋“嗡”的一声响,仿佛后脑忽然被人敲了一棍,顿时浑身发麻,呆立不动了。
李文威听到余四梅姑侄俩的哭声,便轻轻地拄拐过来看看,见状摇了摇头,又转身而去。
他边走边心里暗道:唉,罗诚可悲啊!跟我那义弟罗秀相比,罗诚起点太低了,此子和余四梅在一起,性格倒似了余四梅,动不动就哭,没点骨气,恐怕早就把复国之事忘了吧?唉,唉唉唉!
余四梅听到了李文威的铁拐声响。
她侧身过来看看,望着李文威摇头晃脑而去,便知道李文威心里想什么,叹息什么?
她一边聆听罗诚的泣声述说,一边心道:俺姑侄俩就是想念罗秀,咋啦?不行啊?哼!罗秀永远都是俺心里的人,罗秀又是华义的亲爹!
“四姑,我想爹了,呜呜呜……”
罗诚噙泪说罢,歪头伏在余四梅的香肩上,忽然大哭起来,小小年纪,甚是忧伤,泪水哗哗的打湿了余四梅的肩膀。
“呜呜呜……”
余四梅闻言,芳心一阵酸楚,忍不住搂紧了罗诚,也是一阵放声大哭。
李文威被余四梅姑侄俩一阵哭声弄得心烦意乱,伸手拍拍脑袋,一阵唉声叹气起来:唉,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老子受伤的时候,怎么会被余四梅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所救呢?
唉!她整天想的就是罗秀,弄得老子烦死了。
老子心烦意乱,哪还能研究出主公的藏宝图来?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