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罗诚惊叫一声,急忙附冲而来,躲到了余四梅的身后。
他再也不怕李文威的铁拐抡到他了。
他知道余四梅会保护他的。
他还伸手为余四梅取下烂竹蒌,又侧身取过土炕旁的梅花宝剑,递与余四梅。
余四梅接过梅花宝剑,当真是哭笑不得:小罗诚拿剑递给她,岂不是要让她与李文威动手吗?
唉,真是小屁孩,太不懂事了。
一家人,吵吵架,很正常啊!
岂能刀剑相见?
……
但是,瞬息间,余四梅心里也涌起了自豪感。
小罗诚在危除的时候,以她为靠山,把她当作了神。
陡然间,余四梅勇气陡增,浑身来劲。
在李文威没来之前,余四梅和罗诚相依为命,虽然以姑侄相称,实是母子之情。
余四梅勇气陡增,便扬剑而起,指向李文威。
她心想:不管华义是对还是错??总之,他是我的命!只要我没死,谁也不能伤害华义!
“四梅,你疯了?你如此袒护罗华义,不好好教训他一番,他会给咱们惹来杀身之祸的。若然如此,咱们如何实现复国大计?如何为主公报仇?”李文威看到余四梅接剑之后,还扬剑指着自己,不由稍稍一怔,很快,他又反过来怒斥余四梅一番。
余四梅顿时满脸涨红,扬剑骂道:“你如害怕,那你走开呀!你一个大男人,一点担当精神都没有,还复什么国?报什么仇?我不是你四妹。我是余四梅,我就是我,我是人世间颜色不一样的烟火。我绝不允许你将所有的错都算在一个小孩子身上。你滚!滚!哼!”
“我就是我,我是人世间颜色不一样的烟火。”这句话从余四梅的嘴里说出来,李文威感觉特别的刺耳。
因为这句话是狂傲的罗秀以前常挂在嘴边的。
刹那间,李文威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陈杂,满怀醋意。
于是,李文威又气呼呼地骂道:“余四梅,你才疯了。什么人世间颜色不一样的烟火?你心里的那个人早就死了。”
余四梅闻言,气得浑身发抖,顿时眼眶泛红。
她哆嗦了几下,又扬剑而起,泣声骂道:“关你什么鸟事?那个人永远活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秀哥就算是是死了,也比你这懦夫强。”
她骂罢,泪水哗哗而下。
而就此瞬间,罗秀的雄姿风采在她的泪眼前飘然而过。
罗诚也愤然地蹦跳起来,扬手指着李文威怒骂:“就是!我爹虽然死了,但是,他是为国战死沙场的。而你,为了荣华富贵,投降了宋国,作了宋国的阶下囚!你虽然还活着,却永远死了。”
“你,你,你们,呼……”
李文威气得七孔生烟,扬手指指罗诚,又扬手指指余四梅,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却无法再说出一个缘由。
他忽然一阵胸闷气滞,咽喉发腥,溅血而倒。
“砰……”
“当……”
李文威仰天而倒,他的铁拐也横甩一边。
“李兄,李……”
余四梅骤然发惊,急忙收剑入鞘,跑向李文威,泣声呼唤,扶他而起。
她是气归气,恼归恼,怒归怒,但是,李文威毕竟是她的义兄,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伙伴。
又都是落难人。
她的同情心盖过了她刚才的愤怒。
她赶紧抱起李文威,将他平放在土炕上,又拿过破毛巾,跑到洞内的地下河,浸水后拧干,再跑回土炕前,为李文威擦拭脸上和胸前的血迹。
罗诚呆愣愣地望着余四梅为李文威擦拭血迹。
他年纪小,感觉自己仅仅骂倒李文威,心里还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