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
众武僧又一次气得歪瓜裂枣,无语伦次,浑身发抖。
慧腾大师涵养再好,但是,再也忍不住了。
他握着月牙铲,纵身一跃,凌空一招“夜叉探海”,戳、扫、拍、撩、劈向罗秀。
“呼呼呼……”
铲风呼呼,招式刚猛,杀机毕『露』。
他盛怒之下,似乎已经忘记罗秀是名将罗壮之子。
他盛怒之下,心里也没了点到为止的概念。
他仿佛一招要至罗秀于死地,方才解心头之恨。
“呼……”
“好!”
“啪啪啪……”
刹那间,众武僧长长地嘘了口气,又异口同声叫好,掌声雷动。
罗秀倏身转身,纵身一跃,逃出了慧腾大师月牙铲包围圈,握棍使出罗家枪法中的绝杀招“回马枪”。
他蓦然凌空回身,身子一萎,握棍一指。
“卜……”
他的棍端轻轻地敲中了慧腾大师的“四满『穴』”。
“砰砰……”
慧腾大师瞬间身子一麻,凌空下坠,跌倒在地上,月牙铲也横而出去了。
“唉……”
众武僧异口同声地沉重地叹息。
他们均是无语。
他们纷纷垂下头来。
他们个个满脸通红。
场面极其尴尬。
罗秀身子落地,握棍轻轻地点了点慧腾大师身上的“灵墟『穴』”。
慧腾大师“哎哟”一声,浑身一松,身子动了一下。
“砰……”
罗秀将铜棍一扔,上前扶起慧腾大师。
然后,他退后两步,抱拳拱手,躬身作辑,直身说道:“大师,非晚辈狂妄,只是晚辈想提升武力,非得找出罗家枪法的缺点,所以,晚辈要遍访名师。贵寺与罗家情谊极深,如晚辈不狂妄一点,贵寺诸位师父如何肯与晚辈比试比试?今日之事,实乃晚辈冒昧,恳请大师和诸位师长原谅。晚辈给大师和诸位师兄赔罪了!”
他说罢,又抱拳拱手,向慧腾大师躬身作辑。
这一辑,他双手着地,甚是礼重。
慧腾大师终是佛门高僧,气度不凡,胸怀宽广。
他运气三转,平静自己。
他由罗秀这一辑着地,看出了罗秀的诚意。
他双掌合什,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罗施主武功高于贫僧,贫僧输的心服口服。施主,寺里请!”
他说罢,侧身打了一个手势,竟然大度地请罗秀进寺一坐,以叙旧情,或是交流心得。
罗秀直起身子,又抱拳拱手,再次躬身作辑,说道:“谢谢大师盛情相邀!晚辈此来,还有要事禀告大师。”
“哦,原来这子还求于家师!哼!刚才还那么狂!”
“呸!我们还会帮他吗?”
“就是!这子太狂妄了,不值得帮!”
众武僧听出了罗秀求助之意,便纷纷起讧。
慧腾大师倒是平静,惊奇地问:“啥事?施主请说,如有用得着敝寺力量的,敝寺定当不余遗力。”
罗秀又抱拳拱手,躬身作辑,说道:“谢谢大师!罗家落难了。家父现已经被削职为民,就隐居在山下的桃花涧里。他一辈子为官,自视颇高,现信心受挫,精神不振,一度吐血,身心俱伤。而且,此前,家父乃是三军统帅,军纪甚严,处罚人多,往后定会有朝廷『奸』佞和一些将领为难家父。也因晚辈愚狂,得罪人颇多,或有江湖中人寻仇而来,但盼大师看在贵寺与家父往昔情谊上,助家父一臂之力,度此难关。晚辈不胜感激!”
他说罢,“扑通”一声,跪在慧腾大师面前。
众武僧顿时无语。
或许,罗秀这一跪,把他们都感动了。
或许,罗秀的孝心感动了他们。
又或许,他们理解了罗秀此时的苦心。
慧腾大师急急扶起罗秀,感慨地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罗施主孝感动天,孝心可贵,真诚可嘉。老朽这就去拜会令尊。”
他说罢,旋身一圈,环视一圈,朗声说道:“信言,你挑三名师弟,随为师下山,前往桃花涧,拜会罗元帅。其他诸弟子,随信智、信勇、信能修文练武。”
“诺!”
众武僧异口同声接令,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