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野利颜闻言,当即就飞身上马,策马而去。
她是本土人,熟路。
她最先是喜欢罗诚的,后来知道罗诚与郭灵雨的感情事,也就没有打扰罗诚与郭灵雨了。
渐渐的,在与国丰的相处中,两人产生了感情。
这是近几个月来,她首次与国丰分开作战的。
她还真是牵挂着国丰的安危。
这也是罗诚为何急迫来此之原因。
让野利颜去助国丰一臂之力,又慰他们俩人相思之苦。
银州。
王府。
“报……”
“禀主公,罗诚夜渡黄河,正在攻打怀远镇。怀远镇的兵力都随李乾去攻打凉州了,现在兵力空虚,几乎是一个空镇,危在眼前啊!主公。”
夜深人静之时,李迁刚刚上了卧榻,还没来得及与他的爱妃亲热,就接到这样的探报。
他气得七孔生烟,破口大骂:“姓罗的,老子与你不共戴天。你他娘的,跑到我大夏国来,整天搅得老子不得安宁。老子哪辈子得罪过你呀?你这死贼,老子一定会剁死你。”
李迁匆忙穿回裤子,奔出大堂,传令集结众将来见。
李明抱拳拱手,躬身说道:“父王,稍安勿躁!罗诚那小子,最擅长的就是围点打援和夜战。近几个月来,我军为此伤亡颇大,都是因为罗诚的围点打援和夜战奇袭。”
禁卫军统领吕炜抱拳拱手,躬身上前说道:“世子说的是。若是兵对兵,将对将的正面垒战,罗诚及其所部必不是主公的对手。但是,罗诚最擅长围点打援和夜战。今夜,万一罗诚又是虚张声势,诱我军出击,再中他的埋伏圈,于我军士气不利。而且,就在昨天正午,罗诚已经接受招安,并且受夏州李棒逆贼节制。他们俩人现在是真正的联起手来了。万望主公三思。”
一名谋士荀喜抱拳拱身,上前躬身说道:“禀主公,怀远镇既然兵力空虚,必不是罗诚之对手。既然罗诚在怀远镇出现,那么,灵州城必定空虚。须知,罗诚为了攻城掠地,往往把重兵放在沿途设伏点上。诺大的灵州城没有悍将守城,必定不是我军之对手。当然,为了制造兵驰怀远,营救李乾的声势,主公也可以派部分兵力出击怀远,让李乾感激我等。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重兵夺取灵州,让罗诚再次后院起火。”
李迁闻言,这才心情好些。
他对荀喜笑道:“你这老鬼,怎么今夜说话颠三倒四的?是不是没喝够酒?好啊,本王赏你两坛美酒,你先去歇息吧。”
“谢主隆恩!”荀喜大喜,伏地拜谢李迁,然后起身,屁颠屁颠地离开了王宫。
李迁随即点将派兵,说道:“韩兆宗、韩兆光,你们兄弟俩率铁骑三千,驰援怀远镇,记住,佯打一场,就撤。让李乾感感恩就行了。切莫与罗诚真打,罗诚之悍勇,也非尔等可敌。”
“诺!”
韩氏兄弟接令,应令而去。
李迁又说道:“现在,破丑和重贵率部去了凉州。我部还得守城,兵力略有些不足了。李明,你是世子,你留守银州。吕炜,你率禁卫军出城,监视夏州兵马动静,如果夏州兵出动,你也学学罗诚,伏击他们一番。本王亲率大军,出击灵州。”
“诺!”
众将听令,接令而去。
李迁随即全身披挂,手握宝剑,走出了王宫,走出银州城,来到了城外的驻军大营。
很快。
他就集结四万兵马,扑向灵州。
“扑通扑通扑通……”
“嘶啊嘶啊嘶啊……”
“啊啊啊啊……”
韩兆宗、韩兆光兄弟俩率部三千铁骑奔赴怀远镇,一路上,他兄弟俩特别小心,策马驰骋在最后。
却因龚平事先的坑道作业,三千铁骑纷纷掉进了有倒竖尖竹筒的深坑里。
阵阵惨叫声响起。
战马惨嘶。
坑道里,不时溅起阵阵血水。
“撤!快撤!”
“果然有埋伏!撤!快撤!”
奔跑在最后的韩氏兄弟,声嘶力歇地大吼,庆幸自己俩聪明,此次策马在队伍的最后。
他们兄弟俩惧怕罗诚的围点打援,赶紧回撤银州。
韩氏兄弟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们狂逃一会,不见身后有追兵,又感觉很奇怪。
于是,他们哥俩勒马停下。
所剩残部也紧急勒马停下。
此时,他们已经不足两千人了。
韩兆宗说道:“弟兄们,别怕!罗诚的兵力不足,不敢来追了。现在,派几个弟兄,步行回去看看,如何?”
“不好!”
所剩残部兵马,异口同声答话。
他们都被罗诚的伏击杀怕了,也瞧不起今夜韩氏兄弟的做法,因为前进的时候,韩氏兄弟跑在最后。现在,撤退的时候,韩氏兄弟跑得最快。
众将士又不是傻子,谁会回去替这样的人送命啊!
韩氏兄弟登时满脸涨红,做声不得。
千余兵马静默下来,气氛甚是僵硬。
韩兆宗略一沉思,大声吼道:“不去就不去。走,回银州。”
他气呼呼地说罢,又掉转马头,率先跑开了。
韩兆光见状,暗骂韩兆宗不是东西,只好率部相随。
他们一起撤回到银州城外驻军大营。
李明心神不宁,此时并无回城,就在驻军大营里。
他看到韩氏兄弟这么快就回来,而且,兵马比来时少了许多,不由愕然惊问:“怎么回事?真中埋伏了?”
韩兆宗下马,跪于李明跟前,抱拳拱手,禀告:“禀世子,我部真的遭到罗诚的伏击。罗诚所部万余人伏击我三千弟兄,我部势力弱小,不敌!不幸损兵折将一千多名弟兄。”
他只得慌报军情了。
真实情况是那里没有伏兵,只有坑道和暗器。
不过,李明也信,因为罗诚最擅长夜战和围点打援。
他挥手让韩氏兄弟率部回军营歇息。
他自己则是策马巡视军营。
他心想:既然罗诚的伏兵那么多,那么,灵州城兵力必定空虚。
好啊!希望今夜,父王能夺回灵州。
往后,灵州和银州就可以联成一片,就能夹击夏州的李棒逆贼了。
夏州。
州衙。
李棒被一阵喧嚣声惊醒,披衣而出。
李作、李为等众将已经进城,跑到州衙内堂来了。
李作说道:“禀大人,罗诚今夜出击怀远镇,可有事禀报过大人?”
“什么?姓罗的狗贼,真是不懂规矩。现在都接受招安了,也不禀示,不禀报,擅自行动。”
李棒愕然惊问,愕然怒骂罗诚。
李为说道:“禀大人,据探报,银州又出兵了。今夜,我部是否借机攻打银州?”
李棒心有余悸地说道:“不行!免得再像上次那样,银州没拿下,我部倒是损兵折将。”
李为顿时脸红耳赤,甚是不好意思,低头无语。
李棒又黑着脸问:“罗诚去那么远的地方打怀远,意欲何为?他夜渡黄河,不辛苦吗?万一灵州丢了,怎么办?他对得起本官吗?他对得起寇大人吗?他对得起朝廷吗?”
他几句问话,让众将一时无言以对。
李作略一思忖,抱拳拱手,躬身说道:“会否与解凉州之围有关?”
“不会吧?”
“罗诚与巴尔乌龙海可是死敌,他会解凉州之围?”
“难说,此一时,彼一时。”
“罗诚刚接受朝廷招安,想出战绩,向朝廷献礼。”
“会不会是寇大人临行前交办他的呢?”
“胡说!寇大人怎么会越过俺家李大人,直接到罗诚发号施令呢?”
“嗯!寇大人也不懂军事啊!”
众将随即议论纷纷,但是,都猜不出罗诚的真正意图。
李棒不耐烦了,慎重地说道:“李作,你派探子出城,夜探灵州和凉州。看看情况再说。其余众将,披甲而睡,随时等候命令。都回去吧。”
“诺!”
众将应令而为,退出了州衙。
李棒登时无心睡眠。
他孤坐于州衙内堂,独自苦思。
半柱香功夫,李作又来报:“禀大人,银州方面,已经出动数万兵马,奔灵州方向而去。此时,银州方面,应该兵力空虚,我等是否围魏救赵?出击银州?”
李为说道:“大人,我等应该出击,尽快拿下灵州,报上次之仇。”
李棒摆了摆手,说道:“不行!再探。像上次那样的遭遇战,咱们得回避。若再来几场那样的血战,本官的家底都会拼光的。再派人去探探。李迁也不是傻子,上次,银州差点丢失。这次,他又出动这么多兵马攻打灵州,他一定也会布防银州的。”
“诺!”
众将接令,应声而退。
凉州。
巴图乌尔红肿着双目,疲惫地巡视城防。
他每睡一个时辰,都得起来,巡视城防。
白天,喊杀声震天响,他也睡不着。
夜里,城里城外停战了。
他能稍稍安睡一会。
现在,巴尔乌龙海病情加重,卧榻不起。
凉州的城防事务,全落在了巴图乌尔的肩膀上。
此时,巴图乌尔站在城墙上,眼望城外的兵马连营,甚是悲苦。
孤军奋战几天,凉州兵马伤亡颇重,现在仅剩下万余人了。
再拼下去,这万余人也必定会伤亡殆尽,凉州不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