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嘉许下楼后急切地敲着田一晨的宿舍门,田一晨刚一打开门就被章嘉许抱了个满怀,“宝宝,叔叔阿姨同意了,他们同意了!你在这里等我。”
章嘉许又急匆匆奔回房间,从层层叠叠的衣服里翻出一个小盒子。
一把小钥匙在田一晨面前晃了晃,田一晨说:“不新鲜了,还以为是什么呢。”
“以后再也别还我了,好吗?”
“好。”
……
章博士和田老师的关系之前只显得很暧昧,是叫人捉摸不透的,似乎是隔着一层窗户纸,窗外是黑夜,窗内是新婚烛火。
现在这层窗户纸破了。
章嘉许生日那天依然出去工作,田一晨早起想用一碗面提醒他,但他只是匆匆吃了面就走了。
田一晨站在他远去的路口,思绪久久没有平静,不管事情现在怎么样,章嘉许这人不一样了,似乎跌进深渊,好久好久没有见过阳光,更像是伫立在寒冬的一棵树,只剩下光秃秃的躯干。
父母也要走了,田子荣对女儿说:“就不告别了,过年回来,只要人还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已经是田一晨近些年听到从父母嘴里说出的最好的话了,随着梁书记的车,田一晨将父母送到了县城。一路上梁书记也明白了这一家人的渴求,但这里眼前也很需要章嘉许。
“倒也不是没有章博士就彻底没办法做这个事,但是章博士又不是普通的建筑师,他有经商的头脑,进来年好多地方都要力争脱贫,我们这里肯定也不能落后了,这个事没办法一朝一夕做成的。”
田子荣问:“那我们家小章是有想法?”
梁书记急说:“这可不敢强求啊,我也是只是提了提,他说要郑重考虑,我也明白啊,他这样的到哪里不好谋事,这里会委屈他的。”
父母在县城搭上了去省城的大巴车,田一晨和父母告别的话只有一句:“章嘉许在哪,我就陪着他在哪。”
梁书记的话田一晨听进了心里,回去的路上心也揪着,可是也不是没有答案,章嘉许需要找到自己的价值,让这份价值重新给他自信和光芒。
抑或是他还需要一笔启动资金。
田一晨回到学校的时候章嘉许已经在了,在操场陪高年级的男生打篮球。那帮学生闹腾的很,看见田老师回来就哄吵起来,把章嘉许推到了田一晨面前。
章嘉许无奈地笑了笑,说:“我代班一节体育课,结果比我打工还累。”
田一晨也是代班过体育课的,一般会组织比赛,篮球赛或者小型的趣味运动会,不过学校不大,太吵闹会影响其他班级学习,跑步是比较好的方式。
章嘉许说:“我看中了村委后面的一块地,学校走过去也就十分钟,那边可以建一个活动中心,学生去学习的同时也能丰富村民的娱乐活动。”
田一晨问:“是准备留下来吗?”
章嘉许避而不答,只是带着田一晨去了房间,从枕头下拿出个信封,“我以为只是我的工资,一想怎么可能这么厚,你看看。”
大概是梁书记做的吧,把一封三页厚的信夹在了钱里,洋洋洒洒的三页内容概况成一句话就是:章博士,这里需要你。
章嘉许问:“宝宝,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这里的工作?”
田一晨犯难了,这人直接反抛了问题。
章嘉许又说:“在这里开销很小,我的工资除了正常开销所需都可以留给学校,其实在国外的三年我也有挣到钱,虽然不能给你瑶梧村的十里红妆,但也办的起一个婚礼。”
田一晨失笑了,不过嘴也不绕,说:“你这个求人办事的态度,这婚是结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