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对着照片发了多久的呆，然后眼角余光看见旁边抬起了一双手，戴着戒指，白皙修长，手腕有小钥匙。
田一晨居高临下看着章嘉许，温暖地笑着。
“下来吧，我抱你。”田一晨下来后，章嘉许对着照片说，“过年好啊，哥几个。”
黎岸靠在后面的墙上，一条腿曲着抵住踢脚线，淡淡地问：“秦年那家伙去哪了？”
章嘉许说：“去战友家了，他说不想在清溪过年。”
“这蠢货，我先去睡一觉，吃饭叫我啊。”
田一晨对他哦了一声。黎岸去了Tina睡觉的房间，哄妹妹睡觉黎岸很乐意，更乐意把小不点搂在怀里，可以睡得更香。
章嘉许看着热热闹闹的家里心里觉得很暖，此刻对着合影却泛起一股股酸楚，这两年都有寄年货给他们家里，但都只是杯水车薪的问候，今天打算鼓起勇气打个拜年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还要躲起来，好在山里信号还不错，竹林里也没有丝毫影响。
田一晨站在林子入口处等他，但是章嘉许却打着电话越走越深，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
等了半个多小时，田一晨扶着竹子一步一步迈进崎岖的竹林，走了大约五十米能听见章嘉许弱弱的声音了。
但是田一晨停住，因为听见的是章嘉许的哭声。
一声声的呜咽直击人心。
田一晨慢慢退出了林子，继续站在入口等候，正好能看见2号3号楼的正面，冬日午后的斜阳正好照着西面的窗户，阳台的风铃和捕梦网正随风摇晃。
一切很美好，但疤痕隐现。
妈妈出现在3号楼的三层阳台，还探出身张望，田一晨躲了一下，背靠着一棵大柿子树。
章嘉许出来的时候除了眼睛红了一些看着很正常，其他的可能不行，但是装蠢田一晨很在行，傻乎乎一乐就行。
“一直站着啊，傻不傻？”章嘉许刮了下田一晨的鼻子。
“今天太阳多好呀，我光合。”田一晨甩着手说，“不用我做饭，你要散步吗？”
“太冷了，怕你冻着。”
“你不是想去看周沄声那个大房子吗，现在去吧。”
章嘉许哈了口气在田一晨手上，“这周教授不是春晚彩排呢吗，他家肯定没人。”
“有人多尴尬呀，还得送礼，我们就外面看看，你是内行，看一眼就什么都知道了。”
章嘉许没笑，只是哼哼了两声，田一晨赶紧溜，这马屁拍劈叉了。
以为距离不远，结果发现燎原村还挺大，周沄声的宅邸离村中心还有好一段距离，日头都西斜了。
“我去，不会是那个吧？”章嘉许手臂得斜向三十度才能指着那个房子。
一路斜坡向上，章嘉许不希望田一晨受累走上去，本来也不是非去不可。
“还挺远的，但是远看就觉得很漂亮，很低调的感觉。”田一晨说。
“不去了，”章嘉许发现田一晨原本冷冰冰的手开始暖了，走到上面估计都能出汗，“一会儿天都黑了，回家吃饭吧。”
田一晨发现章嘉许恢复地很快，眼睛已经不红了，克制情绪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可是回头要面对一大家子的人，他的情绪一不好所有人都得跟着难受。
“再好看呢都是别人家房子，还是等人家在家的时候登门拜访吧，好歹是……什么呢……村友，对不对？”章嘉许说。
村友？田一晨实在觉得好笑极了。
“那回家吧，回去准备晚餐。”
“背你，”章嘉许弯下身，“带你飞。”
田一晨紧搂着章嘉许，脸贴着他的耳朵，山里的空气很冷，吸一口真是透心凉，田一晨一个深呼吸后忍不住想咳嗽，这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一年四季不感冒几次肯定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