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嘉许说要去云南看秦年,然后从云南出发去欧洲,再从欧洲到香港。
云南秀丽,见到秦年却历尽波折,秦年所在连队在深山军事训练,章嘉许和田一晨在部队招待所等了好几天。
秦年看到章嘉许忍不住抹了一把头发,“来看我还搞同款造型啊?”
“凉快,”章嘉许看到秦年后心情好了一些,胃口也不错,“云南风景不错,高中那会儿她就想去丽江。”
秦年托着腮看着田一晨,“变漂亮了,我们章公子还不错吧?”
田一晨也喜欢夸人,“秦公子也变帅了,还真是帅哥都交国家了。”
秦年指指章嘉许问:“那这个货呢?”
“这个交给我了呀。”
章嘉许露出了这一个月以来难得的笑容,“交对人了,换成别人估计早给我退货了。”
秦年忍不住露了个鄙夷的表情,这家伙越来越会腻歪,吃不消。
秦年请假不易,章嘉许也不想再多叨扰,人见到就足够了,第二天就带着田一晨告别,对自己那些不幸最终还是缄口了,田一晨什么也没问,章嘉许说:“阿年在这里开开心心就好了,你在我身边没让你开开心心,对不起。”
田一晨用备忘录记录行程,部队7日,丽江2日,昆明2日,大理2日,意大利5日,德国3日,法国5日,到香港的时候都已经八月底。
这段时间章嘉许每天都会把拍的照片发到四人群里,得不到任何回复的四人群。
他一点也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学校问我愿不愿意去新加坡国立大学交流,本硕连读,五年,但是是弹性时间,修完学分就可以毕业,新加坡的话也不算很远,回家很方便。”
田一晨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肯定,细节都说的那么清楚,估计是想好了。
“维多利亚港漂亮还是外滩漂亮?”
章嘉许笑了,“这里是世界三大夜景之一,是中国最美八大海岸之一,你说呢?”
九月的第一天两人准备返程,章嘉许递到田一晨手里的机票是去崇川的,而田一晨看到他手里的是去帝都。
“离开学还有几天,回家好好休息。”
田一晨点点头,“你什么时候去新加坡啊?”
“宝宝,把钥匙还给我吧。”
田一晨抬起手腕,“你摘吧。”
章嘉许转身往前走了几步,继而回头,摘下的钥匙放进了书包,“你先走,飞哥已经把你的小粉送到你学校了,”把田一晨搂进怀里的那刻,憋了一个月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处理完学校的事情我就走。我一直没告诉你,丛森……丛森他也走了,我没有办法面对。”
田一晨咬得牙龈发紧,好一会儿才说:“那你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
在外的一个月里没有哪一天过得轻松惬意,临别的一餐饭田一晨吃得很认真,认真只是为了掩盖心痛。
“我能不告诉家里我们分手了吗?”
“嗯,就我们知道。”章嘉许擦掉田一晨默默流下的泪,“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去找你了,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田一晨把筷子拍在桌上,抬手就甩在了章嘉许脸上,“我没有心疼你,我是心疼我自己!为什么要认识你啊,为什么当时不干脆死了,这样我就不用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
他颓丧地像个鬼。
“章嘉许,你给了我很多东西,我已经记不清了,还有什么你要拿回去?”
“没有,”章嘉许抬头看着田一晨,对面的她真像高贵的白天鹅,挂着眼泪的眼睛黑白分明,透着坚毅,“你有事就找黎岸,我会把一切都跟他说清楚,如果你想带着蝙蝠侠,我想办法给你送过去,另外……我……没有……没有另外了……”
“保重身体,按时吃饭,不要熬夜,我走了。”田一晨用手背抹掉眼泪,拿起机票和行李起身。
“好,一路平安,到家记得给我发信息。”
“好。”田一晨想骂他神经病。
在机场告别的人多了,田一晨没想到还能在机场分个手,更傻的是他还一路跟着,去免税店血拼他巴巴地跟在后面付钱,刚是演戏还是演习啊?!
田一晨就由他造,故意多看了两眼奢侈品店橱窗的包包,他就真往里面走了。
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分道扬镳,章嘉许看着田一晨的飞机起飞,一直朝远处望着,背影极度落寞。自己这跌宕起伏的人生配不上她,时间未到之前想把她藏起来。
归宁花筑是三幢房子的总称,1号叫平安里,2号叫幸福里,3号叫希望里。
十里瑶梧,十里红妆,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礼物,只是一切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