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记者撞个正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护着田一晨走路。
记者也是遇到个措手不及,所有人都迟疑了下这是谁,这个谁怎么会在这儿……
反应也算快,镜头对着一阵拍,一个女记者问:“你是章嘉许吗?这是你女朋友吗?”
章嘉许没作答,粲然一笑,田一晨看见奥迪车顺利出门,赶紧蹙紧眉头捂着小腹,然后慢慢下蹲。
还没等记者发问,在一阵咔嚓咔嚓声中,章嘉许抱起田一晨往门诊冲,除了搞得医生以为是真的之外,一切顺利。
记者不敢进去,免得到时蹲大狱。
成功返回常卿病房,护士推着常卿的药品和营养液,说:“是患者家属吧,这个需要学一下,或者请个护工会好一点。”
“不用,我会,我来吧。”
护士不放心,在章嘉许操作的时候想指正,却见他确实熟练,每个步骤都很严谨执行。
“还真会。”护士帮常卿输了液,说,“昨晚上那位先生说要请护工。”
章嘉许清洁完管子,用干净的纱布包好,“肯定要,有时间来我们就自己照顾,没时间就麻烦护工了。”
十点,常卿苏醒,章嘉许饲完第二次营养液,常卿手刚摸到管子就被章嘉许抓住了,“别碰,忍一忍就好了。”
常卿也没想到自己会成这副样子,竟然需要章嘉许和田一晨在病房照顾,难受,就想把管子扯掉,说话更难受,“我……我……”
章嘉许虽然知道有多难受,但此刻只能看他独自忍受。
田一晨明白久病成医的道理,要是时光能倒流,历史可以改变,真希望他不用受这样的苦,那么多日子里田一晨是靠着和章嘉许的一点一滴扛过来的,那么章嘉许呢,有过无望吗?
窗外日光倾城,田一晨只有迷失的陷落。
“宝宝,电话。”
田一晨没有回应,一滴泪落在手背。
“接电话……”
田一晨散落的长发遮住脸,拿起桌上的电话快步走出病房。
“别走远,你……”
常卿指指门,磕巴出几个字:“去看看她。”
在崇川的田子荣刚回到家,知道女儿喜欢睡懒觉,想着这个点总该醒了,可是一接起却是女儿的哭声,闷闷地,声音不大。
“爸爸……”
“怎么了,宝宝?”
“……想你和妈妈了,想带他回去见你们。”田一晨擦干眼泪,觉得自己真没骨气,不能为过去哭,要为未来笑,说收就收。
章嘉许斜靠着墙,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
“你们不要担心,我很好啊,同学老师都对我很好,你帮我把我最喜欢舞鞋找一找,妈妈肯定没有扔掉,她肯定是藏起来了而已,不然她大老远运回家干嘛……嗯,我有用,衣服不要,学校舞团会准备的……学校的新年晚会……我可以的,一定可以。我的书法还在学校获奖了呢,老厉害了是不是……”
章嘉许听得嘴角上扬,转身走回了病房。
要不说常卿是个可造之材呢,这副样子还能拿到手机帮黎岸联系工作,备忘录上已经打了好多注意事项。
“你这样真会把他惯坏的,他17岁出道,都是一个人来来回回,每次出门就跟个保安,一切大小事务全靠他自己。”
说的是事实,常卿却无法相信,他就一个不迟到算是优点,平日里就是个大孩子,不是要吃这个就是要吃那个,搁老家这就是傻子,20了还不能生活自理。
“你说……说说他的过去。”
“很多啊,要不拣点儿好的我夸夸他,”章嘉许试着帮常卿分散注意力,“他妈妈是从事艺术品交易的,那行也称作经纪人,黎岸眼光很好,他不当艺人也不会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