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明天叫飞哥来做，我们出去吃。”
田一晨扯开碍事的章嘉许，用木铲翻动着鱼块，“这不是挺好的，料酒呢？”
章嘉许分辨了下料酒和醋，确保没有拿错，“这个。”
“那飞哥不在的时候你吃什么？”
“面条和外卖。”面条是糊烂的，外卖就那一家。
田一晨看着这个得过胃部疾病的人，微微泛起酸楚。糖醋鱼块的调料下锅，打了两个鸡蛋，拿起架子上的平底锅，“厨房用品倒是很多，那个是什么锅？”
“蒸锅，还有紫砂炖锅、奶锅、火锅、电饼档……”说不下去了，吊柜里全是各种积灰的厨房用品，屠鹏飞有小家电收藏癖。
当时住两人同住两居室的时候还拿出来用过几次，搬到这个单身公寓之后很多都长毛了。
田一晨看了眼食指挠着眉角的章嘉许，他竟然不好意思了，转过身憋着笑。
简单的两菜一汤，糖醋鱼，番茄炒蛋和嫩豆腐肉糜汤。
章嘉许颇为满意，“没想到还能吃到你做的饭，我以为只能吃到人血西瓜。”
“那你得谢谢阿玺，我的手艺还不到他三成，下次带你认识他。”
章嘉许点点头，是个好弟弟没跑，“欠他的束修我替你补上。上次Jessica给他寄了很多衣服啊，给他和他妈妈正好。”
田一晨亮出手腕的小钥匙，“你也不怕丢了，还有啊，我弟弟很穷的，你给他寄衣服我家里得查他近半年收支，他之前靠给人代写作业挣钱，我妈见一次揍一次。”
章嘉许吃着菜揉揉鼻子，“学霸啊，那怎么你不是呢？”
田一晨想说S大也不差，可是算了，确实称不上学霸。
章嘉许吃鸡蛋吃上了瘾，不停地夹着，眼看碗里只剩下了番茄。
“这么好吃？”
章嘉许点点头，鸡蛋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当年不知道吃了多久的流食，家里已经努力变着法地做，能想到的都实验了，可是每一口吃得都很费劲，直到有一天，外婆带来了一份简简单单的炒鸡蛋，说：我问了医生，你可以吃点别的了。
已经快忘了边嚼边吞咽的感觉，而凭着那一口鸡蛋找回来了。
“你吃块鱼。”田一晨边说边夹给他。
章嘉许从容一笑，“你也吃，要不今晚别走了，你……”，脑子里转了一圈，这带阳台才够50平的屋子好像没有地方适合打地铺，仅凭二楼那一张床，似乎……搞不好容易着火。“还是回去吧。”
“你决定。”田一晨被他涨红的脸逗笑。
S大离公寓也不算远，周六门禁也晚，章嘉许打算多留一会儿她，也好让她多和蝙蝠侠相处相处，奈何张力巍电话一个接一个，章嘉许接起就是：“标书我明天一定看，资质的事已经让我爸去处理了，我一直在催呢。”
“啊，那是白天的事，我是想问你是不是可以出来吃个消夜啊，哥几个都在畅春园。”
章嘉许提不起兴趣，“我都八百年没吃消夜这种东西了。”
“这都快年底了，马上就八百零一年了，来不来，找合适你吃的还不行吗。”
唐宋杰和丛森站在路边哆嗦，唐宋杰递给丛森一支兰州，“烧个火暖和下。”
丛森接过烟夹在耳上，双手插袋，短短俩月，俨然成了同一派作风。
章嘉许轻笑，“这是您又到了只能吃青菜喝例汤的时候了？”
张力巍嘿嘿两声，“别墨迹，老板买单。”
章嘉许看了和蝙蝠侠玩得正嗨的田一晨，外面风又大，这病刚好不能出去吹风，“钱给你转账，我一会儿还得送我女朋友回学校，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