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铠和屠鹏飞出门后没走多远,邢铠递给屠鹏飞一根万宝路烟,屠鹏飞头一别,没接。邢铠嘲讽说:“架子比你老板还大,什么德行。”
“就是这德行,我老板谦逊那是他们家的修养,我架子大,那是他们家给我的底气,你行你也横一个我瞧瞧啊,不就是开挖掘机的嘛,哦,还有推土机。”
邢铠对屠鹏飞只能隐忍,狗仗人势说的就是他吧……被狗咬了还有咬回去的道理?
佟嘉鸾梳理了下头发,端正仪态,“出现这样的结局谁也没料到,说实话,黎岸你的出现让我很吃惊,当初我只是想小小地教训一下田一晨,不过要收买那帮盗窃犯的儿子可真不容易,整天都是钱钱钱,幸好当初有章嘉许给我的十五万……”说完兀自笑了。
黎岸情绪激动,“抢她书包的人是你安排的?”
“我觉得也不全是,我没钱的话也办不成这个事,钱是他的呀。”
章嘉许脸色发白,紧咬着后槽牙说不出半个字。
“你知道那帮人想对她做什么吗,佟嘉鸾你简直丧心病狂!”
“我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是我掌控得了的吗,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她永远都翻不了身,永远都低人一等……”
章嘉许一个巴掌甩到佟嘉鸾脸上的时候黎岸猛一晃神,被他怒不可遏的样子惊吓到。
佟嘉鸾捧着脸,苍白的脸上泪痕触目惊心,她竟是一直哭着在说。
章嘉许隐隐喊着哭腔,声音低哑,“别让我再见到你,你让我觉得恶心。”
佟嘉鸾对章嘉许奋力咆哮:“凭什么,我凭什么这辈子都要活在你的阴影里,你欠我一条命,这辈子都还不起!是你杀了我哥,杀人凶手!”
邢铠和屠鹏飞听到异样,冲进包间的时候黎岸手里握着已经破碎的啤酒瓶,淡黄色的液体湿透了佟嘉鸾半边衣服,而她倒在地上,已经昏厥。
章嘉许右手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顺着指尖流下,映红了浅色地板。
黎岸晕血,此刻已经天旋地转地觉得恶心……
“叫救护车,”黎岸双目无神,章嘉许接过他手里的碎瓶子丢在地上,任由他瘫软的身体倒向自己,“没事没事,叫你不要掺和偏不听,净给我惹事。”
“她该死……”
邢铠抱起已经无意识的佟嘉鸾,说:“我没本事,斗不过你,这次你们打也打了,两清了吗?”
章嘉许背对着邢铠,淡淡地说:“不是什么两清,是我不跟她一般见识了,否则我也想让她缺个胳膊断个腿,只要我还回清溪,别让我再听到她见到她。”
“好,我保证,你们可以走了吗?房子是你的,但是合约期内使用权是我的,这是我的地方!”
从医院包扎完回到云岫居,章嘉许就再没说过一句话,一个人躺在观景台的躺椅上,连黎岸都被晾在一边。
问黎岸什么他都是摇摇头,周嫂一贯觉得这孩子不好亲近,性格里透着古怪。
“你帮他去找个毯子吧,他怕冷,一着凉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身体不比从前。”
黎岸点点头,轻踩着步子走上二楼,拿了一条针织毯本想给他盖上,可是他大概早觉得冷了,穿了一件黑色薄款针织衫,生病之后很懂得规避风险,感冒这种病虽说小,但是难受起来也叫人够呛的,
粗鲁地把毯子丢在他膝盖上,“别着凉,要吃点什么吗,我给你端上来。”
“不饿。”
声音不大,好歹是说话了,黎岸看见他右手缠着的纱布,觉得更加生气了,但是隐忍着帮他盖好毯子,缝了七八针,挺疼的。“你护着她干什么,这一道就应该划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