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场上少不了说不喝是不给面子的土大款，喝了点酒后章嘉许觉得有点烧心，“我还是上那坐着吧，喝酒不舒服。”
“也好，你喝完酒容易丢我脸。”
“什么？我……”章嘉许无言相怼，田一晨的笨就是这种笨，连生气都找不到词汇表达。
明明是生气的。
田一晨陪两位老人聊天很开心，君子如玉说是就是两位老人年轻时候的样子吧，温文尔雅而又见多识广，说话时总顾着别人的情绪，这样聊天一点都不会累。
承认自己还是笨的，因为接话的时候总是要想上一会儿。
章嘉许整个人软塌塌地坐了下来，还没坐稳就被外公一掌拍在大腿上，“什么坐相，这种场合要识大体！”
“舅舅呢？”
爷爷说：“他还是避着点好，今天来的人太复杂。”
外公点点头，“我来不就等于他来吗？他马上调市里了，走之前需要打点的地方不少，你爸还需要他在背后帮衬着。”
章嘉许从爷爷盯着佟于芳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怨怒，很快又隐忍了下来，“多亏有靖芃，建凯这孩子走错这一步，我有责任。”
“谁能想到呢，当年你早就不在缫丝厂了，村办企业的复杂我也是知道的。什么东西扯上‘关系’二字，就理不清楚。”
章嘉许玩着自己的手指，陡然沉默，表情沉重。
佟嘉鸾等人已经从楼上下来，一帮夺目的年轻人，按照名单他们都是隔壁那桌的，而章嘉许和田一晨被安排坐在主桌，和章建凯坐一起。
田一晨往后看了眼那桌的人，重点是佟嘉鸾，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主持人上台，这主持人眼熟，田一晨拍拍章嘉许说：“是他唉，周六欢乐行的主持人。”
章嘉许拍了拍她的额头：“嘘——吃完带你去合影。”
章建凯和佟于芳先后落座，连床都已经分开的夫妻，在这种场合连一点点好都懒得装了，不过很太平，旁人看不出什么。
章建凯上台讲话，谈吐大方，吐字清晰，这种风采田一晨还是头一次见到，用爸爸妈妈的词就是：场面上的人物。
章嘉许以后也会这么出色吧……好像不太行，已经把千岛沙拉酱滴西服上了……意外。
田一晨拆开湿巾帮他擦掉。
他眉头一皱，“酱太稀，差评。”
田一晨：“……”
这种年会，除了感谢客户和合作者，最重要的就是要鼓舞人心，激昂的音乐和蹭蹭冒红的数字，一个个销售精英上台领奖，发表获奖感言，章嘉许感叹赤裸裸的奖赏还是最有用的方式。
最不能错过的还是抽奖环节，今年的奖品又变了花样，特等奖居然是湖景房两年的使用权！
连章嘉许都心动了，凤栖湖对岸的湖景房章建凯前年买了五套，一直没有装修，目前已经装修完毕，那可是三百多平的豪宅啊，当时价格低廉，现下今非昔比，价值都在千万之上。
大家都盯紧了自己面前的数字，然后大屏幕数字停住……随之屠鹏飞在老后面的那桌上跳上了凳子，章嘉许内心难以接受，为什么连续两年他都能拿到大奖？
他疯了。
他念念有词从远处走来，气势磅礴，排山倒海……
他拿过话筒，对着章嘉许喊：“老大，下次去我家做客，家里给你留一间房，我亲自给你打扫！”
章嘉许揉着太阳穴，吃不消了，这家伙把自己打进医院本来应该付出代价，可是算算到现在吃了章家多少好处啊，这是帮他逆天改命了吗？
造化弄人。
田一晨也中了个奖，一个私人牙科诊所的护牙套餐，虽然小但是很开心，露出洁白的贝齿笑着说：“真实用！”
章嘉许空手而归，脸黑了一路，而屠鹏飞感觉自己还活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