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到从前，许萌韵连想都愿意回想，年纪轻轻的章建凯绯闻倒是不少。
“那是认识他之前了，那会儿你爸大学都没毕业，他跟佟于芳有过一段感情，佟于芳还大他两三岁呢，你奶奶不同意他们交往，佟于芳和章建良在一起是你奶奶保的媒，佟于芳家和章建良家都穷啊，听说你奶奶还花了钱的，所以你爸跟你奶奶关系后来一直不合，直到你奶奶确诊了癌症才缓和的。”
章嘉许咬着手指，原来还真有拆散活鸳鸯的父母。
“真是气死我了，你都出生了还有人在我面前嚼舌根，不嚼能死啊？你爸娶我不是真的爱我，是你爷爷奶奶看中我的出身而已，而且我们已经有你了……怎么能真忍心打掉你呢，你爸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不过这么早就当爹，他很难接受。”
章嘉许看着妈妈脸上黯淡的表情微微感触，不管现在她身处什么样的角色，作为当年的小女孩，想起这些事还是会难过，要是当年没有怀孕，那么他们都可以重新选择人生。
许萌韵眼眸微敛，掰着章嘉许修长的手指，“你爸长得可好看了，还是浙江大学的，我带着他去参加同学会，女同学们都羡慕我，还有人说我肯定是费劲心机才追到你爸爸的。”
“怎么会呢，明明是我爸高攀你了。”
许萌韵笑了，“就说你是我宝贝儿子，什么时候都护着我。我超满意，你比你爸爸还帅呢，肯定是我的基因比较好啊！”
“妈妈，我可以再多知道一点点过去的事吗，就一点点，如果你不愿意说，我绝对不问。”
“你问，没什么不好说的。”
大人之间的情感着实让人困惑，而许萌韵显然不是那样的大人，她只是受过伤之后依然相信真爱的傻姑娘，心里的问题她的答案不一定受用，她太单纯了。
“佟于芳那些年怎么过来的？”
许萌韵沉思，“这我不清楚，你爸跟我挺少回村里的，也是为了避开吧，要不是你出事……你说这佟于芳怎么想的啊，这个世界上只有章建凯一个男人吗？换成是我，一定撕了章建凯和你奶奶！你说她得多爱你爸爸呀，我是自愧不如。”
章嘉许点点头，装作很赞同妈妈的说法。
这一晚的对话该结束了，许萌韵孕期嗜睡，喝了牛奶后还不到九点就去睡了。章嘉许铺开了一张草稿纸，把线索细细罗列了一番，再不写下来自己这个脑子是想不明白了，人心比考卷上的题目难多了。
几个人的阴谋加在一起，就好比概率题，一个人的微微变化就能影响全局而演变出更多的可能，几个人的深不可测就更加可怕，仿佛各自拿着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独行，伤了别人也可能伤了自己。
重点很明确，一定要守住章建凯的阵地，不因为他是对的，也不是因为他是太明显的受害者，而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人说到底都是自私的，身处险境，自我保护是本能。
身为受害者更加要警惕周围，防人之心时时刻刻都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