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自己站在她的位置,怕是早就惶惶不可终日了,那个男人都已经毫无顾忌地在外面逍遥了。佟嘉鸾不想靠近她一步,直到她摔门而出。
床上的钱是十二万,散落在地的有三万,整个房间红彤彤的。
饭菜已然凉透,将保温壶里的开水倒进饭里勉强能就着凉菜吃。吃饱喝足,佟嘉鸾跪在地上把钱一张一张捡起来,凑够一百张用皮筋扎紧,直到把三百张钱都捆好。
数的不够过瘾,干脆连没拆过的整刀都仔细数了一遍,一张不少。外面包上一层英语报纸,然后把钱分散着藏进抽屉底下的空隙,抽屉打开看不到,只有手伸到底下才能够到。
佟嘉鸾悄悄打开房门,屋外一片漆黑,整个别墅安静地好比地狱。平日里周嫂晚上住在别墅,周末则会回家;章建凯在家的话他习惯开着楼梯上的壁灯;章嘉许则是开着灯都能睡着,父子还真像,都喜欢灯光照耀的感觉。
此刻这里只有自己和佟于芳两个人,主卧里面死一般寂静。关上门,上好保险,关闭房间的灯,用手机电筒照着书桌,摊开信纸,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亲人,即使暂时帮不上忙,但只要等他出来,就不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救命的稻草,能抓一根是一根。
那个地址滚瓜烂熟,佟嘉鸾首先把上次断联的缘由做了坦白,深刻道歉,但是警钟长鸣,希望父亲对过去的同党保持警惕,这群人如今见钱眼开,什么恶事都敢做;再而对眼下的情况做了简单的阐述,章建凯有了外遇正在预谋离婚,只是此人深谋远虑让人难以捉摸,很难预料最后结局如何;母女俩即将无依无靠,但求父亲积极改造,早日返乡,最后附上了联系的电话,盼得到最快的回音。
把信郑重装进信封,然后塞进背包的最底下,只是还不放心,于是干脆舍弃信封,将信对折再对折放进了钱包,明天一早就寄出。
第二天早早地就起床了,周嫂已然准备好了早餐,热腾腾的粥、包子、玉米、紫薯、煎蛋、牛奶。丰盛地依旧太平盛世一般。
她只是一个保姆,不管这场不可预料的战争如何进行,她肯定是能全身而退的。
“太太还没起,锅里还有温着的粥,我去趟嘉许那儿,他不是养了条狗嘛,他不在没人喂,顺便给他打扫打扫屋子。”
佟嘉鸾明知故问,“哦,他不在清溪吗?”
“跟先生一起去南京了。”
外面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地要下雨,佟嘉鸾戴上口罩打车去城南邮局,司机问:“邮局不是附近就有吗?”
佟嘉鸾说:“我要去的就是城南邮局,有问题吗?”
寄完信又打车到煎饼店,不知道能不能凑巧碰到田一晨。一想她的父母都在煎饼店忙活,她不来店里吃午饭的话还能去哪吃,于是佟嘉鸾在清溪中学边上的精品文具店逛了一会儿,临近午饭时间就伫立着看向煎饼店,果不其然,十一点不到她就出现了。
佟嘉鸾提起脚步走向煎饼店。
田一晨还没坐下,佟嘉鸾就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