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这么认为,您别……我给您倒杯水……”
“嘉许!我是他妻子,我最了解他,他在那方面有洁癖,别说那什么了,就是肢体接触他也会反感。”
这点毛病章嘉许倒是知道,还遗传了,“阿姨,光凭这几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也许只是那女的上车的时候不小心什么的,他就扶一下。”
佟于芳讥诮着说:“还绅士了,这么多年他可从来没给我开过车门,到这儿就变了?”女人总是敏感的,当年的许萌韵也是如此,好像比别人早几百年知道章建凯要和佟于芳结婚,放大细节,抽茧剥丝,最后只是把自己给剥皮拆骨了,散在地上没有一点尊严。
“那您找我是想让我帮您做点什么?您直说就行,事情我也大致了解了。”
佟于芳难以启齿,自己曾经花了多少心思要把这个人排挤出去,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这种事也着实不厚道,要有更好的办法也不会找这小子,这小子既是章建凯独子还是许家的宝贝,有这背景,做什么事不是稳稳当当的,问题就在于能不能拉到这个救兵了。
“替我和嘉鸾探探你爸的口风,真有点儿什么,你再跟你爷爷那漏个风。”
要是真能咬牙切齿说她不要脸多好,假装客套的样子有够恶心的,“他也不是什么事都会跟我说,我要是知道点什么,他这么聪明会不知道里面的小九九?”
佟于芳一时语塞,他说的确实有道理,这么些年父子间早就生分了,章家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他几乎一概不知,要在聪明绝顶的章建凯那儿问的妥当对他来说的确有难度,可是这小子也聪明的很,只要他答应,有的是办法可以做到。
索性卖一卖惨,把这些年的苦好好说道说道,“是啊,他可真聪明,这么多年财产跟我分的可清楚了,婚前做公证,婚后做账本,他为什么把我放在秦峒那儿,就是为了跟我划清界限,都是夫妻能划得清吗?
“他说他花的钱,买地皮、住宅、商铺,我都做不了主,那是他的商业规划,要不是他这样公司早就做大做强了,他现在就是固步自封,完全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她说话的时候都开始身体往前倾,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这么多年的付出是多么心酸,而这看似和谐的夫妻关系其实不堪一击,惨淡经营的一切要是再不挽救,就没了。
章嘉许很能理解她的感受,家破人亡、众叛亲离她都经历过了,章建凯不是她生命力的救命稻草,是可以让她成为这一方人中龙凤的起点,有了这样的丈夫,失去的名声、地位都可以再得到,恭维、吹捧也不会少,没了章建凯,一切重回原点,说不定连抵御西北风的破库房都没有,只有那些个在狱中对她虎视眈眈的悍匪。
可是谁能精明得过章建凯?多少人巴巴地求他指条明路,给口饭吃。
章嘉许也是,得罪章建凯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若坐在对面仪态尽失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那么铁定会豁出去,“哪有这么严重,他只是习惯了女人不插手他的事业,您跟我妈不一样,我妈除了爱什么都不觊觎,我爸还试图把她圈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