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章嘉许受伤的事传开以后沈周钺又上门了,田一晨以为跟他的事早就已经过去了,想不到这个人还真是执着。他说借一步说话,田一晨跟着走,越走越不对劲,都要绕进学校后的弄堂了,“沈周钺我们不要再走了,他可以的,我不打算换搭档。”
“我听说他是你男朋友,出事那天你跟他被一起困在了电梯,是不是?”
田一晨想说关你屁事,但是面对沈周钺这样气质文雅的人还是保持了沉默,不说话就是默认啊,沉默五秒就转身离开。
一、二、三……
“下了课不回家小心我回去告诉老大!还有你沈周钺,你丫找她干嘛,就看不惯你这种小白脸,赶紧给老子滚!”
田一晨没想到后面冒出了个屠鹏飞。
沈周钺和屠鹏飞是老同学,初中就在一个班待了两年,秀才遇到兵,沈周钺朝田一晨说了一句:“想通了给我打电话”,走了几步又回头加了一句,“章嘉许都要跟他混在一起了,能是什么三观正确的人,你们俩真的合适吗?”
屠鹏飞被气的奓毛,换成之前的脾气沈周钺这会儿已经躺地上了。田一晨终于把那句关你屁事四个字大大方方义正言辞地说了出来,有种气贯长虹的架势。
拐出弄堂的时候沈周钺看见章嘉许面带笑容站在外面,不禁缩了下脖子,然后加快了脚步离开。
“站住,你还没道歉。”章嘉许语气平淡,却如一声令下般让屠鹏飞立刻拦住了沈周钺的去路,双手叉在胸前,活脱脱就是个痞子样,沈周钺退了两步,屠鹏飞嘲笑说:“你都当着我面那么说了,按道理你应该不怕咱啊。”
沈周钺的脸刷一下就白了,把视线转向田一晨:“田一晨……他们这什么意思?”
“本来就是你不对……”
屠鹏飞推了一把沈周钺说:“我不懂三观是什么东西,但你话的意思我明白,你说我可以,反正在你眼里我就这样,说他不行,跟他道歉!”
沈周钺愣愣地望着田一晨,而田一晨的视线里只有章嘉许。
章嘉许走到沈周钺面前说:“道完歉就可以走,你刚说我们坏话了。”
沈周钺不服气不愿意道歉,形势看上去也很有利,巷子口聚集的学生越来越多,谅他们也不敢动手,干脆走为上,于是一个猛子蹿出了围观者人群,屠鹏飞笑里带着嘲讽,朝人群一挥手说:“都散了吧,赶紧回家写作业去!”
章嘉许转身对田一晨说:“马上就六月了我知道时间很紧张,后面我会去练习,你放心我一定可以通过个人赛的。”
屠鹏飞用一贯坏人的语气责备田一晨说:“你这个小姑娘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啊,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吗,谁叫一声都走吗?”
田一晨羞愧难当,默默低下了头。
“回家。”
田一晨的视线里出现了章嘉许伸出的手,手指节骨分明而修长,左手上戴着的手镯始终没摘过——那代表黎岸。全世界只有这两只一模一样的手镯,丢了之后费了一番力气才找回来的。“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没有牵住那只手,做了个扶正书包背带的动作之后讪讪地走到了前面。
屠鹏飞看见田一晨带点阴沉的脸色,心有戚戚,看她走在前面便小声问章嘉许:“我是不是话说重了啊,她这是不高兴了吧?”
“没事,她是家里宠大的,心地单纯了些而已,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一会儿就好。”
“她一家都是奇葩,就说她爸好了,半个月前找错的钱他都记得,非得还给人家,客人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有必要吗,就十几块钱的事!”屠鹏飞边说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