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嘉许笑笑说:“高一的班主任就您资历最高,是我选的您,下了课我就去找汪校长。”
“那现在就去找汪校长吧,你这孩子这是要干什么?”
汪校长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说:“现在会先斩后奏了是吧,你以为你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逃学打游戏是吧,现在神智恢复正常了吧,明天跟秦年一起去国旗下检讨!别跟我说你爸爸你舅舅是谁,不管用了!贾老师这人就让他先待您班里,出什么情况直接报给我,迟到早退都不行,要假期必须我批准,章嘉许你听到吗?”
田一晨听的心里打颤,可是他的背影纹丝不动,唯有耳边的那道疤好像延长出藤曼,植入了田一晨的心脏,把心脏包裹得越来越紧,越勒越疼……
“听到!”
何雯雯扯了扯田一晨的袖子说:“原来他挺嚣张的啊,之前我怎么没发现?”
汪校长虽然嘴上不饶章嘉许但是却交代贾老师说:“这一两个月他不能剧烈运动,左耳的听力现在是40分贝,所以就让他在讲台边坐着吧,其余不用特殊对待。”
贾老师点点头说:“问题不大,上学期不是还考的第一嘛,许峰教授的外孙,不至于太丢长辈的脸。”
连续两节课田一晨死死定在座位上没有离开过,章嘉许也是,连头都没有转过,下了课就玩魔方,何雯雯被刺激的不行,因为他是闭着眼玩的……可是只是没那么顺利,转了几分钟就停住了,然后板着脸把魔方扔回了抽屉。
章嘉许一睁眼就看见何雯雯抱着一摞练习本杵在讲台边,尴尬一笑然后逃之夭夭。
难过的地方是脑震荡后遗症还是略有影响,四阶魔方已经不是初学者的水平了,可是一旦思想不能集中就掉链子了,想的那点事就在身后不远处,但是就是憋着一股劲,就是不能转头看她,子丑寅卯的东西要她自己说清楚。
午饭前的一节课是体育课,章嘉许被安排在最后一排里面,体育老师指挥大家做了一会儿热身之后一吹哨子,说:“不方便剧烈运动的自己出列,其余人男生一千米,女生八百米,跑完自由活动。向右转,起步跑……”
田一晨看见章嘉许默默走出了队列,问题的关键是自己正在生理期,小腹还有点痛,实在不能逞强,于是也走出了队列。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头顶的香樟树遮住了阳光,罅隙里透出的光照着他的头顶,板寸头比之前看得顺眼了一些。
三分钟之后有人陆陆续续跑完了,人群四散,田一晨一转头却发现香樟树下的章嘉许不见了,原来他已经沿着操场边的小花园往晨读园走去了,经过一次磨难,他上去又瘦了一些,不仅是清瘦连整个人都寂寥了,那个清清淡淡的身影,穿着白色体恤黑色校裤,融入白墙黑瓦古色古香的晨读园里,很像一幅水墨画。田一晨才发现不知不觉也已经走进了小花园,穿过凉亭路过小廊桥,离他只有几米远了。
他在长凳上躺下了,说:“我头很痛,可是不能吃止痛药,你知道吗?”
田一晨不知道,咬着嘴唇如鲠在喉。
“这半个月你在做什么?我住在医院里就想你什么时候会打电话给我,那么至少我可以知道你好好的。”
“你不好我怎么会好,可是黎岸说的对,要是没有我一点事都不会发生,就算我今年不走,明年我还是一样要回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