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贵公子身上有一股让田一晨更愿意关心的无形力量。
大约可以形容为一双清澈的眼睛显得人更加真诚,他对人的好和不好,都是不经掩饰的真性情。田一晨说:“我有点想黎岸了,换成是他那么你今天说不清楚他连家门都不会让你进去,你还不会对他生气,可是我不行。”
“你……”章嘉许把所有要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田一晨还没意识到自己语言上的失误,只感觉他不再多言那么默认了,自己就是和黎岸不一样,虽然从佟嘉鸾扯到黎岸是比较牵强,但这是田一晨这一刻最主观的感受,着眼于眼前的糟心事,认为自己绝对有理由不开心。
沉默中四目相对,章嘉许觉得刚才只是隐隐难受的胃现在有些疼,“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学校了。”
田一晨看着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说不出什么滋味,也许只有黎岸会让他觉得没有那么孤独吧,他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从未缺席章嘉许人生里值得纪念的时刻。
也许章嘉许只是失去了最重要的那个人,所以排在黎岸下面的那个可有可无的人才逐渐重要,被他认为重要大概是自己迄今为止最高光的时刻……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害怕一个人。
终于成功钻进自己设定的牛角尖,田一晨慢步走着楼梯,在二楼转一楼的时候一脚踏空,这一崴疼的叫了出来,比之前任何一次因为练舞受的伤痛多了。一步一拐地终于走回了煎饼店,然后趴在桌上痛哭,任董文玉怎么拉都拉不开,只有田子荣细心地发现了女儿红肿的脚踝,“宝宝脚崴了,这次还挺严重肯定很疼,你快拿点冰块给她敷着,没事没事爸爸这就送你去医院。”
董文玉也是心疼到了肉里,这双脚对她来说太重要了,这一崴又得歇上一段时间不能跳舞。
田一晨终于抬起了头,本不是为脚受伤哭的这一刻也只好是了,至少一句话就能说的清楚是为什么会哭,他们也会深信不疑。
田子荣打了张玥的电话替女儿请假,而章嘉许只知道田一晨直到放学也没出现,煎饼店的大门紧闭,站在门外一阵唏嘘,这到底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大事,至于这样?
秦年看着章嘉许比臭豆腐还臭的脸说:“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呗,要不就直接去她家里。”
“算了,冷静一下吧,我今天没什么事,你有事吗?”
秦年摇摇头。
“去玩两把?”
秦年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玩什么两把?”
“魔兽。”
“……我的妈妈会担心我的。”
章嘉许实在听不惯秦年学黎岸之前说话的语气,实在东施效颦,“那算了,我自己去。”
秦年是绝对不会错过章嘉许主动找上门受虐的机会的,左手搂住了章嘉许的脖子,说:“你可是远近闻名的好学生,有你辅导我做作业我的妈妈一定会满意的。”
章嘉许没有自己的账号,一向和屠鹏飞共用,章嘉许有钱而屠鹏飞有技术,秦年压根无法匹配,只是默默说了句:“你们这些人民币玩家就是不一样啊。”
“本来也没打算跟你组队,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秦年被章嘉许的傲慢打败,实在说不出口这段时间囊中羞涩,而且会持续很久,就怪清溪中学学风太好,自从程欢得知儿子的零花钱是其他学生的好几倍之后就开始了管制,而章嘉许这类财政自由的绝对是凤毛麟角。顿时失去了自己战斗的兴趣,只顾看着章嘉许的电脑屏幕,越看越暗自伤神,原来除了学习,现在连游戏都比不过他了,他这头盖骨里的东西跟自己的难道不一样?
于是秦年看了两个多小时的电影,听说是最值得一看的电影,叫《肖申克的救赎》。本来以为很无趣,但是却成了自己迄今为止看得最认真的一部电影。
出于对秦年的补救,章嘉许主动提出帮他把作业写完,却被秦年拒绝了,他说:“你真的不打算教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