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钟章嘉许突然醒来,床边的台灯还是亮着的,手腕处隐隐作痛,一抬手发现裹着纱布,三道足足有十公分长的伤口,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受的伤,昨晚婚礼上喝大了!
伤口是猫挠的,大概现在卡布奇诺的爪子上还残留着自己的DNA。
口渴的要命,遂下楼找水喝,楼梯上的灯光照亮了一双眼睛,卡布奇诺稍微反应了一下嗖一下钻进了沙发底下再也没出来。周嫂听到动静从保姆房出来,开亮了客厅的大灯,把章嘉许吓得扶紧了扶手。
周嫂昨晚也是被折腾够呛,但是看到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这喝醉酒的尿性跟他爸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一脸正经却满嘴胡言乱语。
“醒了啊,是不是渴了?”
章嘉许点点头,看着周嫂从保温壶里倒出热水,然后还有点尿急,走到卫生间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猫挠伤了,卡布奇诺的窝被呕吐物糟蹋得面目全非。
怎么做到的?章嘉许拍了拍自己的头,没有半点印象了,这大概就叫断片。
周嫂看他一脸茫然的傻样关切地问:“手还疼吗?”
“有点儿……”其余的事不大好意思问,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吧。
回到房间章嘉许给屠鹏飞打了个电话,记得很清楚说好婚礼大约八点结束让他等在酒店的地下车库。打了三个才把屠鹏飞从睡梦中叫醒。
屠鹏飞不大敢接,犹豫再三还是接了。
章嘉许语气有点激动:“昨晚发生什么了?”
屠鹏飞心想你还好意思问,“呵呵,没啥啊,妈妈结婚喝了就喝了,但是你也喝太多了点,下次别这样了,老子吃不消。”
“你怎么接到我的?”
“我看时间不早了就给你打了个电话,然后是你那继父接的说你喝了点酒来着,我把你扛到车库你偏不肯走,你说我不是你爸爸你不能跟我走,后来……”
章嘉许问:“后来我爸来接的我?”
“哪能啊,那多麻烦,我一着急说我就是你爸爸……权宜之计!你别放心上啊!我不说我是你爸爸你怎么会上车呢!”
“所以我叫你了吗?”
屠鹏飞在电话那头的笑声代表了一切。
章嘉许淡定地说:“还我。”
这种威逼的语气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屠鹏飞能想象他的表情大概是那次挨打的时候说“你们今天不打死我,我翻遍整个清溪都不会放过你们!”时候的样子,大丈夫能屈能伸,屠鹏飞紧闭双眼,含糊地来了句“大大……”
“发音清晰点!”
“爸爸!”屠鹏飞气的想摔手机,这种时间还来折腾人,换成是之前的脾气就上门去揍到他爹妈都不认得。
章嘉许清了清嗓子继续问:“我还干了什么?”
屠鹏飞上下眼皮打架,双眼酸胀,一心只想好好睡觉,说话的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你问我做什么事赚钱快。我说不知道,你居然还想打我,幸好你已经神志不清了,连我站在那里你都打不中我。”
章嘉许瘫坐在床上瑟瑟发抖,恨不得来个时光机。
昨晚被拉着去挨桌敬酒,说好的未成年不能喝酒结果那帮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的亲戚朋友只顾着倒酒,还没敬完就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了。
“你告诉我碰瓷赚钱,说着就给我表演了一个……然后扒拉着车说我撞断了你的肋骨要我赔钱,你……你这傻逼样以后千万别喝酒,周星驰都没你好笑。可我后来就笑不出来了,你他娘的在裤兜里藏了只鸡腿,咬一口吐一口,全吐车上了!”
为了验证屠鹏飞说的,章嘉许用颤抖的手摸到了昨晚脱下来的西装裤,果然摸到了油腻,然后立刻挂断了电话,不能知道更多了,会加剧内心想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