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的黎岸拉开画室的窗帘,一片雪花都没看见,非常失望,“放心,我就怕明天没办法堆雪人,既然下雪了,明天我要吃火锅。”
“那行吧,明天一定要注意安全,早点休息,明天见。”章嘉许尽量把自己身上的雪掸干净,然后钻进车里。
“你买了糖炒栗子?”
“你不是挺爱吃的吗,没买很多,回家吧,都出来一个半小时了。”
许萌韵一想到回家要面对公婆,又开始摆起一张丧脸,毕竟章嘉许的奶奶过世早,算是还没体验婆媳关系到的紧张就结束了,“你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妈妈求你了!”
“就这几天行不行,我要是在那张简易的折叠床上睡落枕了怎么办,等我崇川回来我们就统一战线。”
许萌韵气的直拍方向盘,“早知道我就不同意你去这次演出了,寒假就应该在家陪妈妈!”
“你那包还能退吗,两万四千八那只?”章嘉许从许萌韵憋屈的眼神里看出来,亲儿子其实不如那只包,老公和儿子是为了包包而奋斗的奴隶……
回到家的时候,三人还在聊天,章嘉许把捂在怀里的糖炒栗子拿出来说:“爷爷奶奶,栗子还热呢,你们吃,我先去洗澡了。”
许萌韵屁颠儿屁颠儿地开始准备他的换洗衣服,这着实让章嘉许感动,为什么自己的生活能力这么强,这完全是因为摊上了一个不爱伺候人的妈咪,今天的待遇真是上了好几个level,学田一晨的话就是:“妈妈,你真好。”
但是是黑着脸说的,因为一点也没感动,只是乖乖配合演出。
真希望二十一天之后她就习惯了。
果不其然,闫开丽都羡慕了,开始数落蒋霁明:“这母子关系可真好,你小时候可没这样,就觉得我替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哪会谢谢我,做的不好埋怨我还来不及呢。”
蒋新松说:“慈母多败儿,韵韵的教育方法肯定跟你不一样,要不是我严厉,他连今天这点成就都没有。”
蒋霁明小鸡啄米一样点头,闫开丽则是慈眉善目地看着自己乖巧的儿子,“哪有败儿?”
许萌韵看着婆婆用那样深情的目光看着蒋霁明,心里咯噔一下,这要是被她知道蒋霁明在家既要洗衣做饭又要工作养家那还了得!
“韵韵,你过来坐啊。”许萌韵就像个乖学生一样,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坐好。
蒋新松使了个眼色,闫开丽就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就拿着首饰盒出来了,“韵韵啊,我们家霁明是不会开口问我们俩要钱的,前几年挣的呢都买了房,现在手头肯定是拮据的,所以我们替他给你预备了点首饰,是我们的心意,老师肯把你托付给我们霁明,那是我们家的福气。”盒子里真是一样齐全,清一色的黄澄澄,手镯、项链、戒指、耳环、手链,甚至还有给未来小孙孙准备的小铃铛和长命锁。
蒋新松说:“明天呢我们准备去拜访一下老师,晚上我们吃个团圆饭,毕竟是一家人了,你也别端着,就把我们当亲生父母,我们俩没有女儿,以后对你当然是视若己出。”
闫开丽补充说:“还有嘉许,他就是我们的亲孙子,这孩子真是哪都好,我看着真是喜欢,孩子这么大了我们老人家都不知道备点什么礼物好,你给我们出出主意。”闫开丽也是知识分子,在文教局工作了几十年,一来就开始观察章嘉许的房间,那些鞋服的品牌和价格也是差不多能摸准,这是个很讲究的孩子,款式大多干净不花哨,就是价格不低,不过能理解,这孩子的父亲是这块有名的老板,自然不会亏待了独子。
刚才母子俩离开的时间里已经彻底了解过,他竟是用自己挣的钱替蒋霁明买的车。
许萌韵连连摆手,“妈,不用的,他什么都不缺。”
章嘉许从浴室出来,用手抓了抓刚吹干的头发,一般这个点就是自己Solo的时间,热牛奶,看书听英语,偶尔找找电影看,于是旁若无人地先转进厨房热牛奶,正觉得身上有些单薄想进房间拿个居家服,走到半道想起衣服在衣帽间,然后右转进了他们夫妻的房间,套了个厚睡袍出来,问题在于今晚偏偏感觉胃不是很舒服,药在床头柜,进去拿好像有些不方便……牛奶下肚之后好像负担更加重了,还是觉得要拿一下,但是不能说是自己大晚上犯胃病啊,看来今晚只能忍一忍。
可是一家人就像看个无头苍蝇一样看他转来转去,不知道要找什么的感觉。闫开丽看出来他是不自在了,正想说点什么,章嘉许就进了卫生间,洗漱完后只有一句:“我有点困了,你们聊,爷爷奶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