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前开始下雪,田一晨顶着有些笨拙的装束出门,家乡崇川的冬天极少下雪,经常是雨夹雪,雨真是相当讨厌的一个伴侣,这里的的冬天会下雪,只是也不大努力,美景经不起太久的考验,反正等到有时间堆雪人的时候雪都没有了。
从前一天晚上,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都没有停,考试间隙居然有人在小广场上打起了雪仗,章嘉许和秦年也在操场,只是没有参与打雪仗。
慢慢的人太多,雪明显不够用了……
秦年朝田一晨招招手,问章嘉许:“要不要组个队,来个二对二Battle?”
章嘉许摇摇头,大战在即,在这个感冒病毒肆虐的校园里,只有吃饭喝水才会摘下口罩,但整个人心神不宁的原因不在于演出压力,而是家庭。
蒋霁明的父母来清溪过年了。
秦年觉得非常扫兴,但是好在秦年四海之内皆朋友,很快就能找到战队。
田一晨隔着口罩都能看到他的低落,“怎么了呀,不高兴呢?”
章嘉许轻声说:“蒋霁明的爸妈来了。”
田一晨太了解他家的格局,这家伙晚上肯定是没得床睡了。
此刻的许萌韵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套房真的是个两居室,蒋家老夫妇总不能睡书房或者衣帽间吧……书房也放了很多画和画具,还有书桌和书架,就够放一张行军床,至于衣帽间则是在自己房间那一侧,看来只能委屈自己的宝贝儿子睡书房了。
蒋霁明的妈妈闫开丽里里外外看了三次了,两个朝南的卧室,明显的章嘉许那间更好,男孩子的房间非常干净,一个书架上是各年级的课本,另一个是奖杯和高达;衣柜里也是清香四溢,光是这个季节的衣服就挂满了衣柜;三个抽屉里是各种首饰和服装配件,阳台改成了飘窗和转角书桌,书桌上是电脑和摆台照片,一男一女的单人照。
许萌韵捏着蒋霁明的胳膊,衣服太厚的原因,他根本就没感受到,只能自己开口了,“妈,孩子大了,不喜欢我们动他东西,这卫生都是他自己打扫的。”
闫开丽倒是一脸慈祥,说:“这孩子挺讲究的啊……”
“一会儿我就把他东西拿出来,您和爸就睡他房间。”许萌韵打算背水一战,期末考结束就把章嘉许寄送到自己娘家去,那家里是一百六的大房子,还能给他腾个房间出来。
蒋霁明的父亲蒋新松一直在翻阅章嘉许书架上的课本,“孩子成绩确实很不错,不过怎么没个奖状什么的?”
“有的有的,年年都拿奖学金,我爸妈都给他收着呢。”
蒋霁明看着许萌韵战战兢兢半天了,有些不忍,“爸妈,那么坐会儿吧,别看孩子东西了,等他回来韵韵会帮着他把东西腾出来。”
蒋新松问:“霁明啊,你那房子离这儿多远?”
“公交车倒两趟,45分种左右吧。”
“你呀着手装修装修,爸妈反正有空,我们到时候住那正好,你们忙不过来我们就过来帮衬帮衬,也不打扰你们住。”
许萌韵用惊恐的眼神看了眼蒋霁明,这二老一直就住在金华,还真没想过他们有朝一日回到武康来生活。
“爸妈,这装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蒋霁明猜到父母已经预备好的下文,不知道怎么应对。
闫开丽开始进厨房择菜洗菜,“韵韵会需要照顾的,你老妈我觉得自己这几年肯定还行,有了孩子也能带,韵韵就做自己想做的事。”
许萌韵似笑非笑地坐在了沙发,蒋霁明看出了她的委屈,装笑也很难看,摸了摸她的脑袋,就算是安抚了。
章嘉许知道门内应该是四个人,出电梯前解下了围巾放进了书包,摘下了手表手镯口罩等累赘的东西,按响了门铃。更靠近门的闫开丽擦着手出来开门。“嘉许回来啦,来书包给奶奶,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啊,”
奶奶!章嘉许还没有过机会说出这个称呼。
“不用不用,奶奶……我自己放就行。”很自觉就进了书房,“然后走进了大门敞开的房间,拖出床底下的行李箱,一个小的打算过两天去崇川的时候用,另一个大的可以把自己的东西装起来,把地方腾出来,但实在太多,不拿出来的话想要用的时候又不方便拿取,“妈妈,你那衣帽间还有地方放我的冬装吗?”
许萌韵的衣物也很多,当初章建凯装修的时候还是很有先见之明,没有这个衣帽间,家里的衣服真的无处安放,“有吧……你放着我去看看。”无奈之下许萌韵把自己的春夏装都折叠起来装进了皮箱,好歹是有了一小块地方,章嘉许把外套挂了上去,必要的换洗衣物都堆在了书桌上,那张有点孱弱的行军床才是最头疼的地方,试着往上坐了坐,躺下发现晚上必须得蜷缩着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