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嘉许就算不在学校,风言风语也不绝于耳,不过学校秩序一如往常,一开始陈晓婷天天担惊受怕,夜夜被噩梦惊醒,但是直到章嘉许伤好回到学校依旧一派平和,除了秋日渐浓的寒冷,每一天仿佛都是阳光灿烂,这几天就连郁郁寡欢较多的“胎记少女”都变得爱笑了。
陈晓婷的妈妈是超市的营运课长,得到了第一手的信息,听说屠鹏飞找到了新的工作,后来得知此事千真万确,恶霸屠鹏飞真的乖乖上班去了。
罗祎祎月考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整整比章嘉许高出了十五分,妈妈身体检查结果也很好,各项指标都正常,一家人心情大好,超市采购过后在员工室等待即将下班的爸爸。
陈晓婷和“胎记少女”屠雪飞对面对而坐,屠雪飞和朋友聊着QQ,滴滴滴个不停,始终面带笑意。
“雪飞,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没什么。”
陈晓婷眼睛很尖,发现她爱不释手的镯子不见了,此刻手腕上戴的竟是一根黑色的发带!整整一个小时,屠雪飞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就算她因为脸上的胎记从小就性格内向,但从未如此有距离感。
“雪飞,你哥哥去哪里工作了啊?”
“服装厂,去学机修了。”
再无多言,屠雪飞悄无声息就离开了超市,但确实已经好久不见她有这样的好心情了,陈晓婷也不敢多问,心里虚的不行。
至于罗祎祎,也是缄默着,直到屠雪飞离开,她只说了一句:“他都在背后做了什么?”
陈晓婷完全跟不上罗祎祎的节奏,只是害怕地说:“祎祎,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对不对?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我好怕……你既然知道他是许安东的外甥,为什么还要对付他?”
罗祎祎不是没有后悔过,屠鹏飞当然绘声绘色描述折磨他的场景之时,恨不得那五颗图钉立刻钉进自己身体。
“发试卷那天他不在,我看过他的卷子,理综卷上空了几题没做,那几题太简单了,他不可能做不出来……”
“你说他是故意让着你?”
罗祎祎半吞半吐地嗯了一下,声音低得陈晓婷都没听清。
而事情的发生也不过是在三天前,章嘉许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为了拿回手镯,连同黎岸和倪海一已经在卫校附近蹲守了整整三天,那个脸上有胎记的女孩不独行,一下课就和同学结伴坐公交离开,事不过三,再守下去黎岸就要奔溃了,七万多的东西根本不值得付出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第三天也是巧,倪海一的哥们是屠鹏飞的初中同学,听说有这等以霸制霸的好事,兴奋地要求加入,屠鹏飞这小子在初中的时候作恶无数,天生欠收拾。
原本准备回家的“胎记女孩”被屠鹏飞拦下,吓得她的同伴都跑了,然后屠鹏飞进了卫校旁边的风云网吧,而那女孩畏缩地傻站在网吧门口。
黎岸慢步上前,这女孩要不是有这块胎记,着实长得普通,单眼皮小圆脸,一副可怜的要死的样子,踮着脚尖不停往里面张望,终于在转过脸的那一刻掉下了委屈的泪水,一抬头看见了眼前这个穿着粉色外套的男孩,好看的像个假人,一瞬间就不知道怎么哭了。
竟有男孩可以把粉色的衣服穿得这么好看。
“小妹妹,你在哭什么告诉哥哥。”
女孩不说话,闪到了一边。
章嘉许远远的看着,女孩的戒备心很重,想着她是不是还记得当天狼狈至极的自己,买了一杯奶茶之后向她走去。
“你好。”
女孩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穿着白色毛衣的章嘉许,拔腿就要跑。
“等一下,我不会找你麻烦,但是有件东西不是你的,你要还给我。”
女孩停住了脚步,疑惑不解。
章嘉许指指她的手腕说:“镯子……是我的,我叫章嘉许,西方人会把姓放在后面,所以里面的英文缩写是JXZ,你的手比较小才戴的上去,它需要用钥匙打开。”
女孩颤抖着举起手说:“是你的?那你打开,它确实摘不下来了。”
是一个吊坠形状的精致小钥匙,插进锁眼镯子就打开了。
“你叫什么?”黎岸问。
“屠雪飞。”
“下雪的雪吗?”
屠雪飞点点头,双脚不停挪动,想要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