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霁明得到高一（1）班班主任汪老师爆料的时候，忍痛挥了挥手说：“没你说的那回事，俩孩子就是关系近了些，三年级开始就一块儿长大的。”
“蒋主任，学生还是我见到的多，我知道你跟他和他家的关系，你方便不处理这事，那我自己处理，这可是实锤，我亲眼看见的，必须找家长！”
“你……出事了嘛你就要找家长，家长不就在你面前坐着呢吗！”
汪老师一向自恃地位崇高，面对这个年轻的主任，一向霸气，说：“呵，这俩孩子你管得住吗？也就你非得一块儿招进来，还都放在我班里，是不是觉得我命长？可以我们不说那事，反正不会怀孕对不对？”
蒋霁明一茶杯没端稳，水全部洒在办公桌上，一阵手忙脚乱。“汪姐，你继续说，我听着呢……”现在才真正有了点被班主任找谈话的家长的状态。
“现在还没开始上课，我可是听说他们这课堂纪律也很差的。”
“汪姐啊，你这还没开始就否定了，黎岸我不说，我们家章嘉许可是书香门第出来的。”
“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蒋主任，我知道你的难处，孩子归我管，有什么事我撇开你，直接找他爸章建凯，这样行不行？”
蒋霁明干脆把弄湿了的文件全部丢进了垃圾桶，说：“找章建凯也行，那你打算怎么跟他沟通这件事，你确定他这那样的大老板有我这样的好脾气？”
汪老师一时语塞。
蒋霁明抓住机会乘胜追击说：“黎岸是早晚要走的，说不定就是三五个月的事，他们呢这么多年一直住在一个屋檐下，原生家庭的罪孽，两个孩子从小都缺少父亲的教育和陪伴，性格上都有问题，不心心相惜也困难，你只管负责教书，有事跟我说就行。要不这样，你现在就把他叫我办公室来。”
烈日炎炎下，高一的学生被训的像蔫了的茄子，汪老师看了自己班的阵列，那两个男孩叫人不注意也困难，高挑而挺拔，军姿站的那叫一个稳，正步踢的也帅，连隔壁班休息的女生都忍不住朝这边指指点点，大概是祸兮福之所倚吧，正好让传言断了这帮姑娘的念想。
教官看到班主任的出现，叫了解散。
“章嘉许，汇报一下校庆节目的事，军训明天就结束了，一直也没听你跟我说这事。”
“不用其他人，我自己上。”
班里几个女生突然来了劲儿。“哇，章嘉许要跳舞啊，徐斐来不来，我看过你们搭档跳，超帅的呢。徐斐真是我见过最帅气的女生了，不知道她是不是那个……”
汪老师呵斥道：“别多嘴瞎猜！舞蹈节目呢市青少年芭蕾舞团会给来给我们助阵，已经确定了，下周她们就会来看场地，市管弦乐队还在联系，也差不离，跟他们比节目质量肯定是比不上，起码节目要积极正面，阳光一点，大家都出谋划策，靠班长一个人，你们也好意思。”
章嘉许倒是没听田一晨提过要来学校的事，估计也是这段时间决定下来的，连她都还不知道。清溪中学的学生都被集体拉到军事基地军训去了，住的是帐篷，吃的是部队大锅饭，昨天打电话还抱怨说已经瘦了好几斤肉来着。
哪像格致中学这样，如此不正规……
“章嘉许，你去一趟蒋主任办公室，现在去吧。”
章嘉许从草地上站起来，掸了掸屁股上的灰尘，心想什么事非得现在说，揶揄着往办公楼走去，脚上像被绑了沙袋一样重，连站六天，不累是假的，黎岸从来没这么大幅度训练过，早就爆了粗口：“我这半个中国人，好可怕……要死这里了……”一向爱干净的他到了酒店不洗澡就睡觉，睡醒了吵着让人给他换床单被套，说上面沾了汗臭。每日如此，估计时间要是再长一点，就要收到黑卡了。
教导主任办公室里，蒋霁明沉郁着一张脸，估计就是靠这一张包公似的脸，吓退了无数胆肥的学生。
章嘉许的脚底板真是被军训的鞋子害苦了，一脱下来又难为情地穿上了，里面垫了张卫生巾，粘在了袜子上，一脱鞋就带了出来……蒋霁明笑着说：“办法真不错啊，谁想的？”
“你管呢，找我什么事？”
“这几天都不回家了，你妈要我问问你在外面住的怎么样？”
“为私事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找我，明天军训结束，我就回家看她。”
蒋霁明揉着太阳穴，章嘉许揉着脚踝，着实不知道怎么开口。
“大明哥，你到底有没有事啊，不会就是让我上来休息一下吧，那你也太慈悲了。”
“当然不是，我……我听到不少风言风语，你跟黎岸，是怎么回事？”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蒋霁明抿着嘴说不出第二句话，他都不存在辩解这种行为了，明显的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