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的气候比云安那边冷多了。
到地方的时候是中午,还有太阳呢,但是寒风滋兹的刮,一点暖和气都没有。
孟先念临时有会议要参加,让警卫员开车过来接他们。
好在大部分东西都提前打包托运,三个大人带着四个孩子已经没办法再拿多少东西了。
开车来接他们的除了孟先念的司机还有警卫员胡立安 今年二十八,跟了孟先念好些年了,知道今天到,早早的就进站等着了。
孟今章抱着孟天冬一下车他就看见了,穿着军大衣,带着火车头帽子,大步流星的到跟前敬礼。
孟今章回了礼,怀里的孟天冬瞅了瞅他,伸出小爪子也学着大人敬礼,甚至开口主动问好:“泥豪!”
胡立安忍俊不禁,伸手去握他白白嫩嫩的小爪子:“泥豪!叫什么名字呀?”
“叫,孟天冬。”名字倒是说的很清楚了。
胡立安伸手要抱他,他却不让。
也没多的时间去逗他,紧跟着跟朱慧芸敬礼:“朱政委。”
“菖医生!”
孟今章跟菖蒲介绍:“这是爸身边的警卫员胡立安同志。”
菖蒲也跟他敬礼:“你好!”
相互打了招呼,胡立安伸手将朱慧芸抱着的苏叶接了过来。
孟月宁就憋不住了:“胡叔叔,胡叔叔。你不记得我了吗?”
都招呼过了,还没招呼她呢!
胡立安腾出一只手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记得呢记得呢,咱能不记得你呢?”
朱慧芸拉着她:“走走走,先上车先回去。小胡你怕是还得跑一趟,我们随身带着的只有孩子换的衣裳尿布这些东西,其他的都是去货场走的托运。”
“好,那不妨事,到时候去拿就好了。”
大人孩子一起朝月台外面走去。
苏木跟苏叶下车之前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就留了一对眼睛在外面,瞅瞅这瞅瞅那。
孟天冬更是不消停,就跟个大虫子似的乱转悠。
还好是孟今章抱着他的,要是朱慧芸抱着那完全招架不住。
出了站就看见等在出站口的司机。
多了一个人搭手,又轻松了一截。
等到坐上车这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后知后觉的苏叶看不见熟人开始瘪嘴了。
朱慧芸忙不迭的接了过来。
“怕是饿了。”
菖蒲摸了摸苏木的屁股:“尿了没?这个没尿。”
“这个也没有,俩小东西这一路可真能憋。”
在路上不知道是不是总看窗外看晕了的缘故,上车头一天精神头好得很,基本上就没怎么睡,随后大部分时间就没有醒,一直在睡。
还好买的是卧铺,睡着了还能放一下。
睡的多吃的少,拉的也少。
下火车之前把尿都没把出来,这会儿尿布竟然还是干的。
“一路上都没怎么吃喝,回去了再说吧。”
孟家住在军区大院,是一栋两层的楼房,很是宽敞。
除了警卫员,还有专门配备的司机,车子,炊事员,保姆。
只不过车子是孟先念专用,朱慧芸退下来之后她的那一份全部都交还回去了。
公车私用是禁止的,这回来接几个孩子算是难得的破了例。
即便都是老革命,但也正因为是老革命,所以十分的守规矩,公私分明。
除了这个居住的地方,子女其实享受不了任何的特殊待遇,最大耳朵福祉就是去连队容易一些。
就算是走后门,也要根据政策,根据子女的能力,能者居之。
就像菖蒲这次来首都这边进修的名额,出大力的还是孟今章那边以及她本身的能力。
孟先念这边只是提了一句。
不过,他这一句,分量也不轻就是了。
军区大院地方大,中央军区以及军部很多领导都住在这边,按着级别的不同又划分了好几个区域。
进了大门就是笔直的白桦树,平整的水泥路,不止有住房,里面还有足球场,篮球场,礼堂,医院等等。
菖蒲四下看了看就收回了目光,只觉得手底下热乎乎的。
“尿了。”
车上没把出来,死活尿在了身上。
苏木尿了,苏叶那直接没跑了。
这一泡攒了很久的尿气味冲的很,直接浇的透透的,怕是从里到外都得换一遍了。
好在已经快到地方了。
知道有孩子,家里的保姆早早的就将炉子跟地灶烧起来了。
屋里暖融融的,跟外面的寒冷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小刘帮忙弄点热水来。”
尿布悟了一路,到地方了肯定要给洗洗屁股收拾干净。
苏木苏叶尿了,连孟天冬都忍不住半道上尿裤子了。
菖蒲跟朱慧芸七手八脚的伺候孩子,等尿完拉干净换了衣裳抱住了奶瓶,什么初来乍到的局促完全都没有。
对着这俩双胞胎,不管是保姆刘红英还是家里的炊事员王重光都稀罕的不行。
一人抱了一个,压根就不需要菖蒲再搭手。
至于孟天冬,那完全不需要人招呼。
回来这边之前孟今章时不时的就拿照片出来给他看看爷爷的样子,教他怎么叫。
但是老爷子这会儿不在,完全没用上啊!
新地方,也不全都是陌生人,他也不打怵,不知道怎么喊就一口一个“泥豪泥豪”的。
楼下四居室,楼上还有三居室。
前后都还带着个小院子。
老两口不愿意上下来回的爬楼,就住在楼下采光最好的那间。
保姆刘红英住在拐角过去最后面那间,炊事员王重光本来就是部队后勤处的人,不需要住在这里。
楼上楼下都收拾了屋子。
朱慧芸是个很开明的人,带了菖蒲上下都看了看。
“楼上光线好一些干燥一些,但是冬天这边太冷,楼上远不如楼下暖和。
因为楼下盘的是炕,还有地灶,整个屋子里都是暖烘烘的。”
几个孩子都还小,菖蒲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楼下。
屋子里确实暖和,进去之后身上的大衣都有些穿不住。
炕跟床不一样,三面都挨着墙,最边上有地灶,上面放着炉子,炉嘴里缓缓耳朵冒着热气。
边沿还放着茶缸子茶壶,坐在炕上伸手就能拿到,实在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