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是非之地。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名蒙着面纱的少女在几人侍女的陪同下,沿着骨狼的足迹朝沼泽深处走去。
这个少女,目光阴沉,不是云霞仙子还会是谁?
沼泽深处,一排排木屋鳞次栉比的点缀在绿树林荫之下,整齐净爽,而又充满了古韵。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在这被称为魔鬼沼泽的恐怖之地,竟会存在这样的美景。
树林边缘,一幢林屋游离于外,与其它木屋保持着很远的距离,显出几分异样的阴森。
屋子里,一名身穿黑色长衫的女子盘膝而座。
脸上的伤斜斜的拉过几道伤痕,这些伤痕有的已经很浅了。
显然是很多年前留下的,有的是新近留下的,显得狰狞可怖,当她睁开眼睛时,目光中写满了发自心底积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怨忿。
她的额头眼角看不到一丝皱纹,但从她一头雪丝般的银发来看。
年纪应该不轻了。即便如此,透过脸型眉目,依旧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迷人风姿。
女子看着桌上一张画像,神情时而温情甜蜜,时而痛苦纠结,时而怒容满面,时而又幽怨自哀。
那张画像年代久远已经发黄,却依稀能看出画像中年轻男子的面容。
端正的五官,英俊中不不失威严,眼中却有几分阴郁之气!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忘不掉你,我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不杀了你?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为什么我那么傻,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那幅画像,女子象受伤的野兽,痛苦的嘶吼,指甲划过面颊,留下一道道血痕。
一声狼嚎远远的响起,在旷野中回荡。女子突然停了下来,呆呆的望向屋外无尽的黑暗。
木门被撞开,血眼骨狼象豢养的小狗一样欢快的摇着尾巴,一下扑入女子的怀中。
“血眼……你,你怎么回来了!”女子任凭血眼骨狼扑入她的怀中,呆滞了好一阵,才伸手抚摸着骨狼的脊背,两手不停的发抖。
“你回来了,那就是说他死了,他死了,呵呵,他死了,他终于死了。”
女子喃喃的说道,有一丝快意,也有一丝解脱,但很快,一丝悲伤又浮上了她的面颊。
“死了,死了,你死了,为什么要这么早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该怎么活下去?
”血痕道道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凄厉得令人心悸。
“是谁?是谁杀了你?你是我的,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谁也不能杀你,除了我,谁也不能杀你!”
女子疯狂的嘶吼,双手挥舞着,锐利的气刃四处乱飞,将木桌木椅切成碎,木屋也摇摇欲坠。
那只血眼骨狼惊恐的望着自己曾经的主人,夹着尾巴,全身发抖缩在角落里,也跟着发出低沉的悲鸣。
夜里,她那愤怒的嘶吼声是如此的凄厉,如此的疯狂,但四周却没有一点动静,仿佛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她象这样发疯,连看都没有人过来看上一眼。
过了很久,她疯狂的怒吼才停歇下来,只剩下呜呜咽咽的抽泣声。
“潘风云,不管是谁杀了你,我会替你报仇,然后,我就来陪你,那时候,你再也不用躲着我,再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女子的手温柔的抚摸着画像,喃喃的低语。
“你想知道是谁杀了他吗?”这时,屋子里突兀的响起云霞仙子那森冷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女子抬起头来,脸上血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的狰狞。
她刚才心神失守,没有注意到居然有人接近。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陌生少女,女子的情绪更加不稳了。
对方倘若接下来说出的话让她不满意,她必然会立即发作。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我知道是谁杀了她。”云霞仙子沉声说道。
“谁,是谁杀了他?”听到云霞仙子这样的回答,女子已经不再在意眼前的少女是谁,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心里已经被仇恨侵蚀。此刻女子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而低沉,充满了恨意。
“东陵国,安以沫的母亲,不过她现在估计已经不在东陵国,我可以带你去找她。”云霞仙子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女子戒备的看着她。能通过沼泽雾瘴来到这里,对面这名少女不简单。
“你的血眼骨狼肯定还记得她,带上它,我就算想骗也骗不了你。”云霞仙子道。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女子问道。“因为我恨她,那个贱人,她夺走了我的清绝神脉,我要她痛苦,我要她死无葬身之地!我要她永世不得超生!”
云霞仙子的眼中闪现出疯狂恨意,即使隔着面纱,都能看见她脸上的扭曲变形。女子看着云霞仙子的目光。
良久,点了点头。要有怎样的仇恨,才会有这样的疯狂?
她丝毫不怀疑云霞仙子的话。却不知道,眼前这名少女所有的仇恨,不过都来自她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的恶性肿瘤,不过就算知道也没有关系,仇恨已经占满了她的内心,再没有一丝空隙。
“走吧,带我去。”女子声音低沉沙哑的对青凌烟说道。
两名同样心怀疯狂仇恨的女子,就这样离开了沼泽,朝着和安以沫等人同一个方向赶去。…
安以沫身体因为天气转好,到是好了不少。
所有,东方重明允安以沫在客栈靠着窗的地方看一看这小镇。
安以沫一边听着周围人高谈阔论,一边享受着别具特色的风味小吃。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琴瑟丝竹之声,在这样的边塞小城,听到这样优美的乐声,给人一种如聆仙音的感觉。
安以沫怔了怔,微微转过神,眼角余光扫去。
四名眉目俊秀的少年抬着一乘软轿缓缓而来。
四名容颜秀美的少女分立前后,后面两人抚琴弄萧,前面两人提着花蓝,一边走一边往地上洒着花瓣。
透过洁白的纱幔,安以沫看叶千河半躺轿中,白衣如雪,一手摇着折扇,双眼微闭神情矜持。一身出尘之风。
“天星千河,功载千秋,威临九洲,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叶千河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有两名少女出现在软轿前方,大声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