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沫率先踩在了地上,一落地,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温和而又湿润,让饱受冰寒折磨的安以沫一行人瞬间舒服了不少。
眼前还是很模糊,重重的迷雾中,只能看见一群人被什么东西团团的包围着。
通红的双手在眼前扇了扇,安以沫终于适应了眼前的环境,终于看清楚了对面的一切。
是书院的学生无疑,他们都穿着带有云梦书院标志的衣服,虽然已经脏的看不出来它原来的样子,但是安以沫却认的出来。
大约有差不多十人的队伍,安以沫一眼就看到了卫子煦,是卫大哥。
平时一尘不染的卫子煦,现在也很是狼狈,破烂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等等!蓝非夜手上扶着的是……安以沫的脸上闪过的动容,是池耀,他还活着!
看样子伤的不轻,这群人大多数安以沫都不认识,但看样子,应该书院顶尖的学生都在这里了!
“卫大哥是你吗?”安以沫高声的喊到。
山底部有薄雾,在加上阳光不足,下面十分阴暗。
胖子站在地面半天,也没有看清楚对面到底是什么人。
听了安以沫的话,大家都是一惊,本来已经绝望的蓝非夜听到了安以沫的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仔细的揉揉眼睛却发现对面是真的有人。
听这声音没有受什么伤,中气很足,看来还是有希望的!
挥剑的卫子煦握着剑的关节都发白了,但是却不敢停下来,不知道对面的野兽是什么品种。
隐藏在迷迷雾中的身子,没有任何的气味,暗色下,让人很难准确的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以沫,莫要过来,这些东西…”
吭……
一把匕首刺破黑暗,带着一阵清风,不偏不倚的插进了野兽伸向卫子煦的手。
修为最高的欧阳长风一双好看的眼睛带着一丝的不可思议,朝着安以沫的方向看去。
铮…铮……
还没等卫子煦在说什么,悦耳的琴音就响了起来。
原本嚣张的野兽,听到了琴声,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
停下了攻击的利爪,乖乖的排成了排,都朝着琴声的方向走去。
“还不快走,我可坚持不了多久!”
闻声,大家也顾不了那么多,踮起脚尖,带着伤员,朝着不远处的光点处移去。
安以沫一边弹琴,一边朝着光点处移动。
看见前面的人已经走出了很远的距离,安以沫也抱着琴一路的狂飙。
琴声一停,不受控制的野兽,张牙舞爪的朝着安以沫追去。
不过,这些野兽像是在害怕一样,不敢踏进有光的地方。
跑了一会,安以沫惊奇的看见前面的一行人,又放低了重心,端着剑和什么在对抗。
安以沫看清了大家为什么停下来,还真是有一种无力感。
两只巨大的七级紫麟莽!吐着信子,霸道的横在道中间。
七级的紫麟莽可是相当于人类玄灵师高级,现在这一群人,都是伤痕累累,灵力消耗殆尽。
胖子到是没有什么伤,但是…等级不够啊!
铮……铮…
狼狈的人群听到了琴音,有了第一回的经验,这会很是干脆的头也不回的就是跑。
因为紫麟莽的等级太高,安以沫也没有坚持住几下,抱着琴就是跑。
于是乎,大家在前面跑,胖子手中的风轨一刻不停,本来七级的紫莽追上受伤的大家不难。
但是有胖子的加持,紫莽一直都没有得手。
紫麟莽在后面追,一直追了大家好久,直到来到了一片竹林,才没有在跟进来。
气喘吁吁的一行人,见到终于安全了,大部分都瘫在了地上。
“行啊,小沫沫,几天不见,你还会弹琴了!”
蓝非夜同样是气喘嘘嘘的,但是手还是不老实的,自来熟的搭在了安以沫的肩上。
安以沫翻了一个白眼,啪的一下,就打掉了蓝非夜的手。
卫子煦一脸我就知道无奈的摇摇头。
“几日不见,你到是厉害了不少~”
蓝非夜…就知道她一定是这副德行。
安以沫把视线转到了欧阳长风身边的欧阳院长身上。
果然!欧阳院长不负众望的昏迷不醒,自上次从秘境出来,安以沫就知道欧阳院长的身子不好。
本想着有时间给他补一补的,还没来的急,就发生了北部暴动。
“长风大哥,我来看看吧!”欧阳长风狐疑的点点头。
因为欧阳院长的原因,安以沫和欧阳长风自小就是相识的。
甚至于差一点定了亲,后来因为欧阳长风的修为越来越高,表现出超出爷爷的天赋,才作罢。
欧阳长风是东陵日后注定了的强者,凡是强者,多半心系修炼,安老将军怕自己的孙女嫁过去会受委屈,才没有同意。
胖子见到欧阳长风也是更外的亲切,在自己无忧虑打架的日子里,欧阳长风也是为自己善后的人之一。
“欧阳大哥,见到你真好!”
欧阳长风现在还不知道东陵国被三大帝国围攻,已经湮灭在历史中了。
只当是胖子还是以前那个难缠的小鬼,打架是一个好手,不仅在东陵打,还在东晋,宗政都打过架。
面容也柔和了不少,点点头,“嗯,你们没事吧,怎么到这来了,真是胡闹!”
安以沫摸着欧阳院长的手顿了顿,看来,欧阳长风还不知道东陵国的事。
胖子也是一愣,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开口。
短暂的沉默被一声呻吟打破,欧阳长吃惊的看着皱着眉头的父亲。
已经半个月了,父亲被巨翼火蜥重伤,震碎了筋脉,昏倒已经半个月了。
一路上,一直都没有苏醒的痕迹,都是在靠自己渡过去的灵力维持。
她…
安以沫一手捏着银针,一手眯着脉搏,抬起头,朝着看自己的欧阳长风一笑。
“长风大哥不用担心,欧阳院长伤了筋脉,接上就没事了!”
接上就没事了!大家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说的到是轻巧,如果接筋脉像是她说的那么轻巧,那不知有多少人可以重新再修!
众人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安以沫,手中的银针只剩下了影子,在欧阳院长的身上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