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一刻,书房内,十分安静,散有淡淡书香、墨香。
这时,秦可卿袭了绣金白纱披风,翡翠色飘带璎珞圈,金边纹桃花薄衣,银红色抹胸,翡翠色镶珠片长裙,当真是花容月貌、沉鱼落雁。
只见她轻轻的走来书房,自窗棂外看,只见王仁之提笔临摹字帖,晴雯抄着三字经。
推开门,悄悄进了屋,眉目婉转,轻声道:“夫君,晴雯,夜深了,你们回房休息吧”。
晴雯忙起身,揖礼道:“夫人”
秦可卿轻轻点头,走向前携着她的小手,仔细打量了一番,含笑道:“真是个标致的女孩,是老太太房中的吧,真不错呢”
“你啊,今后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说,咱这儿人少,规矩也少,无那些勾心斗角的,我们姐妹只快快乐乐的,一起伺候爷儿就好了”
“日后若无外人在,咱们便在私下以姐妹相称,晴雯,我素来不喜那规规矩矩的作态的”。
晴雯亦是喜欢这种生活,看着那位美若天仙,主动亲近自己的姐姐,轻声细语道:“好,日后我若有急事,就寻姐姐了”。
王仁之见到这一幕,笑了笑,道:“家中的人都心善着呢,是吧,可卿……”
秦可卿轻轻瞥了他一眼,直声道:“咳,再不睡觉我与瑞珠可要睡了,到时,你自己一个人睡去吧”。
怎的,多了瑞珠,竟敢这般语气与自己说话了,王仁之与其对视着,看着那双楚楚可怜的美眸和诱人的红唇,似笑非笑。
秦可卿唯独今日不惧怕王仁之的目光,抿了抿红唇,略带勾引的盯着他那双星眸。
回忆到现还沙哑、酸痛的喉咙,心中不由哼哼道:“特意请了宝珠过来,今日看我不榨干你,非让你跪下求饶才好……”
……
翌日清晨,云淡风轻,碧空如洗、秋高气爽。
且说此刻,金陵发生的强抢民女一事——
金陵城,一处宽敞的街市上,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摩肩接踵,大有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之壮景。
正在这时,一辆华丽马车上,有一个锦衣男子将车帘轻轻挑起,略有兴致的扫视街市。
却就在这时,忽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一个陌生男子携手着一位粉妆玉琢的丫头,薛蟠观见后,顿感不妙,这丫头的身影怎的如此熟悉。
却说丫头名作甄英莲,容貌清秀丽质,约莫十二、三岁,正值金钗之年。
英莲本是生在一个富贵人家,是甄士隐的独女,予之爱若珍宝。
但不幸的是,在她三岁那年的元宵节,在看社火花灯时,家奴霍启因小解,将英莲放在门槛上,待他回来,英莲便不见踪影。
全家人到处寻找,皆无音讯,而此时的英莲早就被拐子拐去,另走他乡了。
甄士隐与妻子封氏遍寻不着,先后病倒,没过多久,隔壁葫芦庙失火,牵三挂四,甄士隐家中房屋被烧成一片瓦砾场。
他想到田庄上去安身,偏值近年水旱不收,鼠盗蜂起,无非抢田夺地,鼠窃狗偷,民不安生,因此官兵剿捕,难以安身。
于是,甄士隐只得将田庄都折变了,便携了妻子与两个丫鬟投他岳丈家,此后再未见过甄英莲。
按照原来发生之事,甄英莲成为了薛蟠的妾室,并改名香菱,过着相对自由的生活。
但好景不长,自薛蟠娶亲后,她那快活单纯的世界就此破灭。
因主母夏金桂不喜,便设计唆使薛蟠毒打,久之,香菱受到了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后,与薛蟠断绝关系随宝钗而去。
按照判词,应该是被虐待致死,决不是原着后文续写的薛蟠出狱,二人重归于好,并诞下一子。
“这不是那老家伙卖给我的丫鬟吗?说是明日便送我府上,怎会在此处,怕不是让他骗了我去!当真是个挨千刀的老混账!”
薛蟠这般破口大骂着,目光紧紧盯看着二人,怒目切齿。
逐高声吩咐马夫停了车,自己匆忙走下去,方转了身子,气冲冲的走向那两个“奸夫淫妇”,下人们见状连忙跟去。
薛蟠走到冯渊跟前,怒火中烧道:“哼,这丫头怕不是你的吧,从哪拐的?”
冯渊听后倒未恼,心气平和道:“这位爷儿,你怕不是认人错了,这是我花钱买来当妻子的丫头,怎成你的了?”
原来,英莲自从被那拐子拐走,便养在了身边,因那时才三岁,不记事,久之便认了拐子为亲爹。
拐子见当英莲已长到十二、三岁,有些姿色,便骗她说,爹因无钱还债,要将她卖了。
有个名叫冯渊的小子,父母早亡,又无兄弟,有些薄产,一眼看上这丫头,立意买来当妾室,并发誓不再娶。
但这贪财的拐子为赚钱,第二日又将英莲卖给了的薛家“呆霸王”薛蟠,意图卷走两家的银子,逃往他乡,富贵生活一辈子。
薛蟠不怒反笑,大骂道:“我们这是被那老东西戏耍了,敢耍我,来人啊!”
在这金陵城,薛蟠横行霸道、淫佚跋扈惯了,却不想,今日竟有人敢戏耍到自己头上,当真是找死!
言落,便有一众人高马大的壮士抱拳回应:“小的在,请老爷吩咐”。
“将那日卖女儿的老东西给我找出来,就地狠狠给我打,直到我说停为止”。
“是,老爷!”
一阵齐齐的粗犷回道。
言罢,便有五、六余位壮士出列,去寻了他口中的老东西。
英莲哪里见过这场景,一时吓得不知所措,两只小手紧紧抓着冯渊的衣角。
冯渊看向薛蟠,拱手笑道:“既然是误会,也惩罚了那老混人,无事我二人便走了”
薛蟠回笑道:“不急不急,你我都出了银子,咱先论论这丫鬟的归处”。
“当然是归我了,你是后面买的,他也是后来才卖给你的,再说,我是娶来当妻的,阁下就高抬贵手,耽误了您这么久,许些银两不成歉意”
冯渊笑了笑,向前递了两个碎银两。
薛蟠将那银两一袖打翻,不屑一顾,大声失笑道:“你可识得我是谁?这天底下还有和我讲银子的人?莫要说什么先来后到,爷我不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