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灵，器灵，两个名词传扬，所有人都有点懵。
各大虚空的法灵主宰们听到的资料更多，还知道大灵魂术的存在，但仍然未能领会器灵的意义。尘上尘世的法师强者们只听到最后一段，知道的资料更少，一时间根本无从想象。在这一刻，他们唯一的优势，卫洛拥有‘实例’赤烟胄可以提供研究。
但是，卫洛有这么好说话吗？
当然不。
“抱歉了各位，我只优先不战宗盟的朋友。”卫洛自然一口拒绝各人的邀请，表示自己真的没空。
“卫洛先生，我们可以派遣学者一同研究赤烟胄吗？”众人追问道。
“这个问题你们需要询问铁云斋大员老，我个人并没有意见。第二件事，唐先生最近一直都在研究器灵的事情，寻求更加便利的办法。所以，希望各位不要打扰。也许唐先生不介意，但我们会记住谁是碍事的人，谁是合作的人。”卫洛淡淡道，暗示不战宗盟有一份黑名单，看谁会上。
众人自然知道现在不好打扰，也不敢坏事。
只不过。
元氏宗族等等一众战争派宗族蛋疼了。他们本来极力打压这个下世来客，没想到人家不但没有沉，反而越升越高了。再这样下去，唐士道就不是立足的问题了。
“向上汇报吧。”
“嗯。”元昶听到下属的建议也同意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事实上。
在器灵这个名字传出之时，各大宗族都召开了会议。
例如卫氏宗族。
卫烈旗马上召集了所有的员老，重新商讨有关卫洛的问题。卫璋员老被指定必须到场，其余人可以利用远程魔法影像参加。这次不能不来，最少也要派出旁支分族的代表人。
“好了，大家都齐聚，我们开始吧。”卫烈旗一开口，气氛立刻有些不一样。
相比普通的员老。
大员老不仅仅地位更高，还知道更多秘密事情。
如此严肃开分，必有重大事情。
“卫偃师长者已经传话……”卫烈旗大员老一句话，场面马上一静。卫偃师的威名太大了，宗族之柱，员老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器灵的事情长者知道了，并且，亲眼去看过。长者说，无论自我分割融合还是祖灵的融合，两者都可能实现。有自信的人最好选择第二种，祖灵等级……虽然难，但未尝不能到达。”
“是”一众员老也是听听，那种等级一般人可不敢想。
生命宇宙什么的。
指物成神什么的。
不是绝世天才都玩不转。
现在有卫偃师口证，他们也放心了一些。相比外人，他们肯定更相信这位宗族之柱。
“第二件事。如果大家想要研究这种实现技法，最好有点自知之明。长者说，他自己都没有确切的办法实现，勉强只是有一点头绪。唐士道给出了方法，但技法大概仅是他本人才懂。赤烟胄有一半是卫洛本人，血肉与灵魂，赤烟胄都占了一半。”
“这可能吗？”员老们不禁轻声。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长者这样说，我就这样传话。长者还说，唐士道大概拥有某种办法分离卫洛，将其一半复刻到赤烟胄中。你们可以理解为，卫洛就算死亡也不是真死，赤烟胄活着他就活着。现在赤烟胄像极活物，拥有自我修行的可能。因此，卫洛，他的法灵，赤烟胄器灵，三者加起来可能拯救他的平凡天赋。”
“大员老，长者要宗族重纳卫洛吗？”员老们不禁追问。
“没有这样说，长者的意思是说器灵本身。它很重要，有可能改变天赋不高的修练者。我们大宗族有很多水平差的后裔，如果他们肯付出，有可能获得翻身的机会。今天召约大家就是商量这件事，我们有没有必要强制推行？”
“这……”一众员老听着，全都犹豫了。
器灵之事。
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普及推行却是千难万难。理由？资源不足！
在尘上尘世，魔法材料的资源自然是富足的。只不过，法器就未必了。表面上，每个人都一整套配装，大小法器人均十件以上，多到有得剩。换一个角度，普通法器多，但顶级法器就很少了。格斗池的选手，每人最少一套源铁法器。看样子很多，实际，一个宗族有多少人能入格斗池？
以金字塔顶的目光看，一眼虚空全是法灵主宰。
可事实是……主宰只是极微量的存在。
至尊。
界主。
圣境。
这些人物也不算多，最多永远是普通法师和普通人。
卫氏宗族，格斗池选手一人几十件源铁法器都是正常的。但是，卫烈旗口中‘水平差’的后裔可不是指他们，而且至尊界主圣境这类法师。这些人占据了最大多数，多得无法想象。
员老们不想这些人成长吗？
想！
员老们需要他们工作吗？
需要！
但为什么犹豫？
原因很简单……因为法器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虽然诞生池会喷，但也是很偶然的情况下才有。
那么。
如果点头同意，法器从何而来？
答案是：上层拆分。
浅白一点说就是从宗族顶层战士的手中减少，然后分配给下一层的。下一层也减少，分配给下下层的。更浅白一点说：员老们首先得自己拿出一些，分成旁支分族的顶尖战力。然后，这些顶尖战力再减持自己的份额，分给至尊，至尊再分给界主。
“我不勉强你们。”卫烈旗也知道为难。
这群人。
吃进肚子容易，吐出来很难。
千难万难。
“我会减持九成的法器，交给宗脉的优秀后裔使用。愿不愿意分割灵魂制造器灵，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意思。你们可以回去慢慢想一想，考虑清楚。这次商议只是开始，大家不用急着给答案。”卫烈旗说明自己的态度，实际也是一种警告。
慢。
这个字在尘上尘世就是一种毒素。
打架慢了。
跑路慢了。
收集慢了。
研究慢了。
任何一种‘慢’都是毒素，大家最不想要的毒素。
员老们可不是傻瓜，他们都清楚，一旦卫氏宗族不这样做，而其他宗族都这样做了。那么，将来有一天，千年，百年，或者更短的时间后。其他宗族就会涌现大量人才，而卫氏宗族就会变成‘人才凋零’的局面。要知道，除了本宗本族，一个大宗族也有很多客族。
如果客族没有好处，他们很容易改投其它宗族。
给是一定给的。
不然没得玩。
但，给出多少，这是一个问题。毫不掩护饰地说，这其实就是割自己的肉。下刀子的时候，不犹豫才怪。
卫氏宗族商议未完。
与此同时。
其它宗族也一样在会议，内容基本一模一样。甚至说，各大虚空都有相似的会议，每个势力都绕不过这个问题。法灵代表顶层的主宰之路，器灵却代表‘渣渣’的希望。每一个势力都同样，优秀种子少，渣渣种子多。所以，器灵的问题任何人都不敢怠慢。
“我们被唐士道摆了一道。”元昶最近超不爽。
“对我们也有好处。”元氏员老们能理解，但是器灵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
“好狠的家伙。”元昶余怒未消。
“确实。”员老们也点头。
对唐士道评予一个‘狠’字并无不妥，因为尘上尘世不是一个公平世界。应该说，这里资源虽多，但永远是强者越获越多，弱者越获越少。为什么有荒战秘藏和卫氏秘藏这些私人宝库？原因就是，顶层从来不缺资源，只有下层才缺少。
如今，唐士道‘一击’击穿了所有强者的背包。
你不漏点东西出来就别想好过。
这能反对吗？
不行。
因为所有宗族都有渣渣差生，以前你不拯救他们是因为没办法。现在，有办法了，你还不拯救……呵呵，卫洛能够脱离卫氏宗族，我们就不懂脱离元氏宗族吗？你不给我们东西制造器灵，我们找别人去。
这种心情谁都懂。
例如元昶。
哪怕他口中再反对，内心也想着：元煞长者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件好东西？让我升个半级？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
他能这样想，族中其他人自然也这样想。
“我们必须安抚一下大家，分配肯定要改一下，给中下层多分源一些。诸位员老，我并不是针对你们。这次事情，我们元氏宗族无法独善其身。唐士道这个人是我失算，我大意了，这个人早应该杀掉，或者逐出上世。现在晚了，我们先安抚本族。”
“我们理解。”员老们一副苦瓜脸。口说理解，内心可不想理解。
元昶没法多说。
更麻烦的东西是后续。一个人也好，一个宗族也罢，集中力量和资源才能极速壮大。一旦资源分散，整体是变好，但最有力量的拳头软了。元氏宗族一改分配，派往下世的狩猎军团也得减少。没有军备资源，盲目乱战只是损伤自己。
别的不说。
最近一段时间，尘上尘世对下世的‘攻略’都得暂停，先处理宗族事务再说。
可以说。
仅仅器灵二字，各个下世都能获得‘休养生息’的机会。
此时。
虚空某处。
十几特殊身影聚头，他们也有熟悉身影……大魁凰，大九世，原太初。
“你们说，灵魂这东西是怎么研究的？”原太初实力虽强，但学术不如在场其他人。
“他会不会去过虚无世界？”大魁凰还是蛋，未出生。
“怎么说？”原太初奇怪问道。
“磐钰‘杀’他之时，他失踪过一段时间。虚无世界也是生命世界，但对我们算死亡。大生命术和大死亡术我都有，但研究不出大灵魂术。他能成功，恐怕不止两个条件。”大魁凰也拥有很多东西，到底还是法师网的创建者之一。
“你去过吗？”大九世问道。
“没有，没空去，脱不开身。但我送一些东西去过，所以有点了解。”大魁凰答道。
“我去过八次，可我一样研究不出大灵魂术。在我看来灵魂就是一种能量体，没什么特别的。”大九世自曝一点经历，居然去过八次虚无世界。
“无论如何，我们能轻松一段时间了。”原太初接话。
“是啊。我们征战多年都无法获得喘息机会，没想到区区一个想法就实现了。”大九世感叹道。
“法师网代有人才出，法师网之幸。”
“亦是我们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