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很清楚,孟玲,巧合一次是巧合,巧合两次,你还真的以为这是巧合?”
“呵呵,别把人想的那么愚蠢,就算你知道我是灵鸢又如何?知道的人都以为她死了,不知道的人看中的也只是她的实力,那么我以凤芫的身份继续,又能影响到什么呢?”
“反倒是你……,此次前来,只怕不止是想要弄到解药的方子这么简单吧?”
孟玲没想到灵鸢这个小丫头居然看的这般透彻,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她看着她,眉角眼梢流露而出的,皆是自嘲。
“为什么要如此高调呢?”
“为什么要让她发现你呢?”
“为什么要让我为难呢?”
“灵鸢,我本无意伤害你,但你却非要逼着我这么做,那就别怪我对你不起了!”
孟玲的气息倏然间一变,灵鸢刚一抬眸,就撞上她那双阴鸷如秃鹫一般的眼眸,心下蓦地一紧,本能的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孟玲平淡无奇的容颜上闪过一抹阴沉,“三十个紫阶高手,二十多只淫兽虽然毁了不夜城,竟然没有毁去你,灵鸢,我很好奇,你是凭借什么化解了这场危机,嗯?”
灵鸢一看形势不对,就想离开这里,可是等她意识到危机的时候,孟玲已经将她控制住了。
在发觉自己被她隔空用灵力压制住不能动弹之后,灵鸢黛眉一挑,诧异的抬头。
“你的实力,竟然已经达到了白阶?”
孟玲黑眸蓦地一沉,冷冷的看着她,“看不出来啊,一个小小的赤阶低能儿,竟然还能看出我的灵力等级?”
“你果真是白阶?”孟玲嗤笑一声,“是又怎样?难不成你还能从我手中逃脱?”
被人当众这般嘲笑,灵鸢很是不爽,第一次这般痛恨自己当初怎的那么手贱加错了一滴药水呢?
如若不然,姐现在何至于被人这般鄙视?
但,话又说回来,即便她实力恢复到最巅峰,那也只是紫阶初级啊,根本就没有资格和已经进入白阶的孟玲对抗啊!
郁闷的要死的灵鸢,当即翻了个白眼儿给她:“赤阶怎么了?赤阶就丢人了?你也不看看你多大?我多大?你在哪儿修炼的?我又是在哪儿修炼的?拿这些和我比,你怎么不拿你那张脸和我这张脸比呢?”
“你,”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偏偏灵鸢就要与她对着干。
瞧她那张脸气的,本就不好看,这下更加的扭曲了,哆嗦着身子,伸出手朝她指了过来。
灵鸢的眉头瞬时间皱了起来,在孟玲的手指尚且没有朝她竖起来时,突地,一道如闪电般的黑色光影一闪而过。
在孟玲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她竟眼睁睁的看到自己那根算不上白希,且还没来得及伸出去的中指,与自己的手刹那间分离了开来……
随着‘啪嗒’一声响,手指就这般掉落在了黑曜石铺就的地面上。
鲜红的血液在地板上虽然看不太清,可血滴的声音却听的人心里发毛,尤其让她惊恐的是,她竟没感觉到丝毫的痛意,手指就与自己的手分离开了?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低头看看断指,又看看自己缺了一根指头的右手,石化了。
偌大的花厅瞬时间静的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见,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灵鸢感觉加注在自己身上的压力蓦地消失了。
得到解放之后,灵鸢立即跳离孟玲身边,在安全的范围之内,抬高下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做的?”不知过了多久,孟玲在抬起头,原本阴鸷痛惜的眸子,彼时却是一片平静。
灵鸢不置可否,只是冷冷的望着她:“你不是要领教吗?我灵鸢生平最讨厌别人拿手指着我,你不是第一个,却是不会是最后一个,怎么样?断指的滋味儿可好?”
“为什么我没有丝毫的感觉?”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掉落,却感觉不到痛苦,这种麻木的感觉,让她心中发毛。
灵鸢漠然的扫视她一眼,“如果你刚刚拿着解药走了,我们之间就都结束了,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可偏偏,你竟试图攻击我?”
“呵呵,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灵鸢是泥捏的,可以任你挫揉而没办法反抗吧?看到了?这就是你的下场,看清楚你截肢的部位了吗?”
被灵鸢这般一提醒,孟玲忙低头去查看,入眼之处,竟是血黑色的粘稠血,她的脸色刹那间变了:“你给我下毒?”
灵鸢抱着双臂,伸出一根手指,抬手左右摇了摇,“NONONO,这毒可不是我下的,是刚刚那道黑影哦,你钳制住我,我不能动,可是我的灵宠可以啊,喏,主人遇到危险,灵宠自然不遗余力的拯救咯!”
“灵宠?你竟然还有灵宠?”
“有灵宠很稀罕吗?但凡修炼灵力达到赤阶的,哪一个没有灵宠?”
“你自己也说了是赤阶,赤阶的速度怎么可能那么快?灵鸢,你骗鬼呢?”
“谁丫的告诉我是赤阶了?我这是暂时性的好不好?再说了,我们家黑纯的速度,岂是根据灵力的级别决定的?”
灵鸢显然已经没了耐心,当即白了她一眼:“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哦,黑纯的毒那可是天下至尊之物,连我也解不了,而你之所以感觉不到痛楚,也全是因为被毒麻痹,”
“好你个灵鸢,难怪你如此的镇定,你是不是就在这里等着我呢?”
灵鸢冷笑一声,“我说这位大姐,难不成你刚刚挟持我,是我逼着你那么做的?”
“你想杀我,对不对?连我的灵宠都感觉到了你的杀气,你还在这里说我的不是?真的是醉了!”
“你,”孟玲气结,还想与她理论,却发现自己舌头开始发麻,唾液大量的分泌出来,想咽,却又咽不下去的征兆,尤其喉咙口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肿痛的灼热感让她在开口的瞬间,流下了晶莹的口水……
灵鸢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老天,这毒蔓延的速度似乎更快了呢?
“你,你给我,下,下了,什么,什,什么,毒?”
还不等孟玲把话说完,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僵硬起来,她想要运功,可却发现这越发的加速毒素的蔓延,最后,她只能赤红着双目,颤抖着双手,朝灵鸢看过去。
“解,解药!”
灵鸢并不是第一次见识黑纯身上的毒素,然而,她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夸大的反应?
当即将黑纯拉了出来,而后瞠目结舌的看着它,“这,这是怎么回事?”
黑纯歪着头嫌恶了看了孟玲一眼,翻了翻眼皮,“什么怎么回事?这还用问吗?不就是那回事吗?”
“你正经点,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你的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这嘴歪眼斜的,就差浑身扭曲成麻花了,中个毒有这么大的威力?你骗鬼呢吧?这个人可不是四方大陆的人,她是白阶高手,白阶啊!”
“行了,白阶就白阶呗,你吼什么啊,我的耳朵都快被你给吼烂了!”
“那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怎么一回事?明显是体内原本的毒和我的毒发生变异了呗!”
黑纯随便看了她一眼,就得出了诊断,灵鸢诧异的回眸,将手放在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散发着难闻恶臭的孟玲身上,用心的把了会儿脉搏后,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脸上,面带同情的看着她。
“刚刚我明明给了你解药啊,你居然没吃?现在好了,还真的如我灵宠所言,是这两种毒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产生了新的毒,不但我家灵宠的解药对你没了用处,就连我之前给你的解药,你成了糖丸。”
孟玲眼中仅存的希望瞬时间崩塌绝望,她看着灵鸢,眼底充满了祈求之色。
灵鸢不是圣母,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是做什么的,当即毫不留情的对她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你或许可以找你的人过来,把你带走,或许你这幕后之人能够救你呢?”
孟玲想也不想的就摇头,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救她?她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回去,那同样是死路一条,与其死在那些怪物的手里,她倒是宁愿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她艰难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用尽全身力气,朝灵鸢道:“救,救我,我,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一切!”
灵鸢眸光微闪,本能的朝旁边的黑纯看过去,“怎么样?可有把握?”
“你想救她?”灵鸢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有什么办法呢?我对这幕后之人的兴趣还真的挺大的,如果可以,你就试上一试?”
黑纯嫌恶的挥了挥爪子,一脚踢在孟玲的脸上,龇着牙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丑八怪,算你运气好!”
灵鸢抽了抽嘴角,不由自主的捏上它灵动的耳朵,“这丑八怪我听着怎么那么不得劲儿呢,你可别忘了,你家主子我,几年前也是丑八怪一枚呢!”
这话是通过灵海说的,是以躺在地下的那个人是听不到的。
但黑纯还是深深的感觉到它家主子是真的介意这句话,旋即听话的点点毛绒绒的脑袋,还十分傲娇的伸出手蹭了蹭她的手背,这么友爱的表达方式,立即让灵鸢会心一笑。
“谢谢你,宝贝儿,不过,要救这个女人必须要快,否则等不到她吐露更多,只怕就已经死了呢,这样吧,你先将你的血喂给她点,咱先吊着她的命再说,行不?”
黑纯的体液,除了血液之外,都含有剧毒,而鲜血,很巧,恰恰能够解毒。
但是每放一次毒,不管多少,对黑纯本身是影响巨大的,是以,它从来都是放毒,很少解毒,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灵鸢的口气才会前所未有的软糯。
可惜的是,人黑纯大大压根儿没有将她的撒娇看在眼里,反而一脸深思,似乎在考量究竟怎么做,才能将它的损失降至最低。
而在这个过程中,躺在地下的孟玲,意识已经逐渐模糊,浑身无力、僵硬、麻木,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的架势,更为恶心的是,口水已经控制不住的外泄出一大片,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主仆俩远远的躲开不说,甚至还觉得空气中有一种难闻的恶臭味儿。
虽然灵鸢见识过比孟玲这种情况更恶心的现场,但还是控制不住的捏住鼻子,皱起眉头,“我说,你到底考虑好了没啊?要是不行,我就先将她弄到空间里,想别的办法了!”
灵鸢正要起身,黑纯就好像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在灵鸢瞠目结舌的目光下,它深吸一口气,瞬时间化作黑兽趴在了孟玲的身上,以嘴对嘴的方式,做起了类似于人工呼吸的动作。
这一幕太辣眼,惊的灵鸢嘴巴都合不上了,她捂着嘴,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呆呆的站在原地,忘记了反应。
老天,他们家黑纯这是牺牲自己,来成全她啊!
不过,谁特么来告诉她,它这玩儿的是哪一出啊?
他们就解个毒而已,咱至于尺度这么大吗?
闹的她都不好意思看下去了啊喂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