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遮不好意思再让小二烧水,便用有些凉的水清洗,寒凉的水让他打个激灵,不过升腾起来的欲火被浇灭。
张遮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听到姜雪宁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地把人揽在怀中,若是他不够幸运,今夜是最后一次与姜雪宁在一起。
激情过后是无比的贪恋。
张遮抱着姜雪宁,在女子的颈间闻了又闻。
说来真是奇怪,每次与姜雪宁在一起,他总是能闻到姜雪宁身上的香味。
不似发香,也不似熏香,就像是姜雪宁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香味。
就像姜雪宁身上自带的体香。
姜雪宁总说他的身上也很香,可是他自己一点都闻不出来香味。
或许两个相爱的人会散发出只有彼此可以闻得到的香气。
张遮抱着姜雪宁使劲的嗅着,他要记住这个味道,等到哪日这个味道不见了,或许就是姜雪宁不再爱他的时候。
他爱不释手的抱着姜雪宁,直到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一夜姜雪宁睡得很舒服,身上暖融融的,尤其是小腹,她全程带着笑,这几日来最开心的就是今晚。
她睡梦中闻到皂角香,缓缓睁开眼,看到张遮已经穿戴整齐,在床头痴迷的看着她。
姜雪宁如猫儿般嘤咛一声,欢喜的抱着张遮的腰,非常自然地说:“早,夫君,你怎么起的这样早。”
姜雪宁还未完全清醒,双眼又闭上了,熟练地在张遮的腰上蹭了又蹭。
两条藕臂暴露在空气中,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张遮拉了拉被子盖住姜雪宁露在外面的肌肤,盖不到的地方就用自己的袖袍遮住。
姜雪宁可爱迷糊的样子太招人喜欢,张遮看着移不开眼睛。
“阿宁,该起了,不要忘记我的叮嘱,回到盛京后乖乖的等我。”
姜雪宁迷糊的大脑突然清醒,坚定地点头。
“那你一定要回来。”
姜雪宁穿好衣服,张遮带她用早餐,小宝很热情的在一旁侍候,一双眼睛盯着姜雪宁看。
昨夜小宝收到谢危的来信,让他想办法带姜雪宁离开。
小宝的脸上还带着稚气,笑起来带着童真无邪。
小宝露出两排牙齿,羊角辫一翘一翘的。
“姐姐,你长得跟仙女下凡似的,真好看。”
姜雪宁正在吃包子,被小宝这么一夸噎着了。
小宝赶紧给姜雪宁端来一碗水道歉。
“姐姐,喝些水就不噎了。”
张遮给姜雪宁顺背,接过小宝手中的碗递到姜雪宁的唇边。
姜雪宁喝了几口水,才把塞在喉咙中的包子咽下去。
“小宝,你真会夸人,姐姐当真有你说的那般好看吗?”
小宝被姜雪宁看的不好意思,用力的点头低着头不敢再与姜雪宁对视。
张遮道:“食不言。”
这样一张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谁看谁不迷糊。
姜雪宁听话的吃完一个包子,等到队伍要出发的时候,姜雪宁突然浑身痛,扶着马车痛得不能行走。
张遮赶紧过来扶住她,姜雪宁直接倒在张遮的怀里,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姜雪宁痛得说不出话来:“张遮,我好痛。”
张遮担心的抱起她,本以为是姜雪宁在装病,可姜雪宁面色痛苦,手心都是汗,张遮意识到姜雪宁是真的病了,慌忙将人抱回客栈的房间里,起身就要去找大夫,却被急速赶来的黄潜和冯明宇拦住。
小宝也站在一旁。
张遮愤怒的扫过拦着他的二人,质问道:“二位什么意思?我夫人如此痛苦,我要去请大夫。”
冯明宇道:“我懂些岐黄之术,我来为夫人把脉。”
经过诊断,冯明宇说姜雪宁是中了毒,这种毒是天教的人才有,不过现在他们没有解药。
张遮护着姜雪宁,清冷的眸子暗沉下来,声音也是冷冷的。
“是你们给我夫人下毒?若是不相信我的身份,大可冲着我来,为何要为难一个妇人。快告诉我解药是什么,我要去抓药。”
黄潜拦住张遮说:“不是我们的人做的,我们不会对一个妇人下手,当务之急是要带夫人去找大夫,但是不能由张大人去办此事,我找两个弟兄带夫人前去医馆。”
小宝此刻开口说:“小宝对通州比较熟,就由我给他们引路,去最近的医馆。”
一向淡定的张遮,内心慌乱无比,他看着姜雪宁痛苦的样子,便同意。
姜雪宁被张遮抱到马车里,拉着张遮衣袖说不出话来,但意思张遮都明白。
黄潜派来的人坐在马车外面赶车,小宝陪着姜雪宁坐在马车里。
小宝时不时给赶车的人指明前进的道路,在到达一处僻静的巷子时,小宝稚嫩的笑容消失,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静和狠辣,手起刀落,连杀两人。
小宝拿出解药给姜雪宁吃下。
姜雪宁只觉入口清凉,什么东西在她的口中化开,神志开始清醒,身上的痛苦也开始减少,过了一会整个人恢复如初。
小宝说:“姜二姑娘,你待会去永定药铺等,会有人带你回盛京。”
姜雪宁坐起身,上下打量小宝:“是你给我下的毒?你怎么知道我姓姜,你是谁的人?”
小宝冷静应对:“我是谁的人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就对。对你下毒是不得已为之,还请姜二姑娘不要记恨小宝。小宝还有事要忙,就不陪姑娘多聊。”
小宝快速驾车到街市口,让姜雪宁下车。
姜雪宁沿着街市口往里走,终于看到永定药铺的店招。
她走进去发现里面只有一个药童和一个老大夫,她狐疑的问:“请问朝廷的援兵何时到?”
药童和老大夫皆是一愣,老大夫好奇地问:“姑娘是来看病的吗?”
姜雪宁发觉不对,急切地问:“这通州城里有几个永定药铺?”
药童有些摸不着头脑,竖起一根手指头:“就只有我们一家。姑娘是不是患有脑疾?”
他说完看向老大夫,老大夫赞同的点头,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原则,好心的说:“姑娘不要怕,老夫一定会好好为姑娘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