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蒋云松也真是义气,听得大当家不幸被俘,就着手准备营救。
先是派机灵的伙计下山打探消息,经过多方打探,总算探明了安王府的动向。
如是紧赶慢赶,又是沿途搜寻,他总算确认了子龙这一行人马,很可能就是押解着吴三兴的安王府中人。
因此蒋云松就带着兄弟们来这进京必经之路的峡谷设阻,准备救下吴三兴。
虽然盗匪们不会回答子龙的问话,可是蒋云松却还是向前一步,紧了紧手中的九环大刀,暴喝道:“兀那小子,休得废话,你是交不交出我大哥?”
“你知道吴三兴是我手下败将么?”子龙看得出来,这蒋云松的站姿,只怕就是准备动手了。
可是既然大当家是吴三兴,这蒋云松只是二当家,那说明这人的武功比之吴三兴是不如的。
那吴三兴尚且不是自己的对手,子龙又焉何会怕这蒋云松。
蒋云松摆开架势之后,见得子龙竟然还是如此,当下不由得怒极,直接刷的一刀,一式地堂刀法,就砍向子龙座下的马腿。
子龙直接一掌拍在马匹之上,这马匹竟然暴退两步,让蒋云松势在必得的一刀落了空。
蒋云松从来见过子龙,也没见过一个人的武功竟然能高成这样,轻轻一拍,就能令马匹向回走。
当下蒋云松有些微微发愣,可是子龙却不含糊,直接一个飞身,从马匹之上飞身而起,然后凌空一脚,踢向了蒋云松。
见得子龙这么就反攻自己,而且就在蒋云松准备反击的时候,这一脚已经到了蒋云松的面门不远处。
蒋云松无奈,只得一提九环钢刀,抵在面门之上。
可是子龙的功力却哪里是蒋云松能比得上的,这一脚踩实,蒋云松只觉得仿佛一头水牛撞在自己的刀上一般,直接浑身巨震,倒飞了出去。
这一切却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是只见得蒋云松一刀去砍马腿,然后就被那古怪的安王府的侍卫一脚踹了出来。
蒋云松的武功虽然放在武林之中,不算有多高。
可是在黑风寨中,却是实打实的第二高手,仅次于吴三兴。
如今一脚之下,直接被人踹出,众盗都是心惊不已。
有机灵的匪徒,就跑上前两步,前去接蒋云松,可是蒋云松是被子龙以灌注了真气的一脚踹出,撞上这些前来接应的匪徒,都是直接撞倒在地。
一时间,土匪都是凌乱不已,看向缓缓飘落到地上的子龙的眼光,都是充满了畏惧。
子龙轻轻掸了一下衣衫,说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们还是尽早退去吧!”
蒋云松知道吴三兴被抓,肯定是安王府有高手,可是他本来还以为这高手没有跟来。
看来这高手就是眼前这小子了,当下蒋云松站起身来,说道:“哼,我大哥被抓,是不是就是因为你这小子?”
“吴三兴不是我亲手擒住的!”子龙也不屑去冒领擒拿吴三兴的功劳,当即如是说道。
蒋云松却不管子龙的所言,在他心里,吴三兴的武艺是为天下第一,能打败他的,当是不世高人。
这小子虽然年轻,但就刚刚露的那一手,他却觉得已经是平生仅见了。
本来准备强行劫囚的蒋云松,此时改变了注意,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
一名面目粗犷,一身肌肉的土匪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其他的盗匪都是会意的走上前来,渐渐把那名土匪的身形遮住了。
“小子,你既然武功高强,可敢与我赌一赌么?”蒋云松计策定下,当即直接出言挑衅道。
其实蒋云松自以为隐秘的手势,其实却早就被子龙瞧了去,子龙看得盗匪这样,自然知道盗匪是准备用计了。
可是他艺高人胆大,却也不怕,当即说道:“哦,是何赌法,赌注如何?”
“我最擅长的是山地丛林的战斗,你若敢进这峡谷之上的林子里与我一战,你胜了的话,我们所有的兄弟束手就擒,听候发落!若是你败了的话,我也不多做要求,当场释放我家大哥也就是了!”蒋云松指了指那十余丈高的峡谷上,说道。
听得这蒋云松的话,子龙轻轻一笑,他先是去感应了一下周围的幻境,确认就只有眼前这么十多个土匪之后,才不着痕迹的回过头,得到安王的授权之后,才点了点头,说道:“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蒋云松也是直接回道,然后身形一转,如同一只鹞鹰一般,蹬蹬的就上了那峡谷之巅。
子龙扫了那帮盗匪一眼,也是双脚虚空一点,直接跃出了数丈,来到了这帮盗匪的头顶。
这帮盗匪本来还以为子龙会落下来的时候,不料子龙左脚点着右脚,双**互点着,就这么凭空跃出了几十丈,来到了崖壁的边缘。
众盗匪都是对子龙这神乎其神的轻功叹为观止,这是他们见过最神奇的轻功了。
待得子龙消失于崖顶之后,这些盗匪回过神来,狞笑着看向了安王与囚车所在的车队。
那尖嘴猴腮的盗匪走上前去两步,叉着腰,说道:“前面的安王府众人听着,你们的高手如今被我们二当家引走了,识相的,就给我放了大当家的,我绕你们一命!”
众侍卫都是冷冷一哼,安王也是老神在在的扮演着一名侍卫,不多说任何一句话。那领头的侍卫开口说道:“就你们这十几号人,刚与我们二十几号王府精锐一战?活腻味了吧!”
“哼,你们比人多是么?”尖嘴猴腮的一脸不屑的问道。
“是又如何?”王府侍卫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要么是江湖人投身王府,要么是自小得王府栽培,学有武艺。每一个侍卫,至少都能单挑三个以上的普通的盗匪不落败。
而这次跟随安王前来的,又都是王府的精锐侍卫,说是以一当十,都不为过。自是对这只有十多个土匪,表示了极大的不屑。
那尖嘴猴腮的土匪见得这侍卫头领如此蔑视自己等人,却也不恼怒,撮指塞入口中,吹起了一阵悠扬的口哨。
身后的那十多个土匪也是依样学样,都是吹起了口哨来。这寂静的原野之中,口哨的声音大作,安王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想,看来这次黑风寨另有埋伏了。
想罢,就听得一阵阵响动传来,车队附近的土地都突然被翻了看来,一些人影,不断的从这土地之中跳了出来。
不多时,这些人提着兵器,聚拢到了车队附近,一个个都是狞笑着注视着车队。
此时是夜黑时分,附近的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有多少人。众侍卫也都是心下讶异,一个个收缩防御,依托着这囚车,把安王围在垓心。
那尖嘴猴腮的土匪看得众侍卫如此,还以为都是怕了,当即趾高气扬的说道:“怎么样?比人多,你们能比过我们黑风寨么?”
那侍卫头领此时也是面如土色,他倒不是担心囚车被劫,而是担心安王的安危。
如今附近粗略看去,只怕不下近百土匪,如果真的一拥而上,不要说子龙不在,就算子龙在,只怕也很难护住安王的周全。
是以侍卫头领慑慑不敢说话,只是警惕的逡巡着四周。
安王却叹了口气,他知道此时不能弱了气势,否则只会引起这帮土匪的提前进攻。
当下安王出声说道:“兵贵精不贵多,我们安王府都个个是好样的,哪像你们这般土匪,除了烧杀抢掠,其他一概不会!你们有胆子便向前走上几步,看看我们安王府的刀可利否!”
一众本来有些许畏惧之情的侍卫,在安王的这番慷慨激昂的话下,都是抖擞精神,紧了紧手中的钢刀,一双眼睛瞪得通红,如同嗜血的狼群一般,瞪视着四周的土匪。
土匪本来人多势众,气势强横,可是在安王的一番话语之下,令得侍卫士气大涨,那如同狼一般的眼神,浓如实质的杀气,令得所有的土匪都是一滞。
有些胆小的土匪,被侍卫的眼神扫过,都是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后退了两步。
就因为这些土匪的后退,本来土匪们的气焰却被打压下去,一个都是摄手摄脚,不敢再看侍卫们。
那尖嘴猴腮的本来还以为招出埋伏的兄弟,必定会让二十来个侍卫直接崩溃,然后兵不血刃的救出大当家的。
可是此时士气已经瓦解,再上去拼,必定会损失惨重。
毕竟他也不傻,能派出押解自家老大的,只怕都是安王府中的高手。
自己这百把号人,一窝蜂的冲杀上去,只怕得被杀掉一半以上。当下尖嘴猴腮一阵犹豫不决,如今黑风寨因为之前的大战,已经去了一半的人马。仅存的一半虽然看起来有五千来人,但是却有两千多是老弱妇孺,可战猛士,不过两千不到。
此次下山,蒋云松为了保险起见,令五百土匪梯次进发。分别呼应,直到今日晚间时候,才得到了这疑似押解车队的情报。
可是五百土匪此时相距甚远,蒋云松来不及聚拢太多,匆匆聚集了一百多人,就来此设伏,准备救下吴三兴。
如今士气大跌,百多号人竟然被二十余人吓住,尖嘴猴腮的也是一脸的无奈。
这时,土匪群中走出一人来,正是那名高大的粗狂汉子。
此人越众而出,对着安王说道:“老头,有本事你跟我江铁柱一战,少在那咋咋呼呼!”
那侍卫阿牛一听,不由得大为火光,正待出手去教训这江铁柱的时候,安王却一把按住阿牛,说道:“阿牛,他既然是挑战老夫的,就让老夫去让他们开开眼界,你就谨守此地吧!”
阿牛闻言一愣,急忙说道:“可是王……”
“好了!”安王听得这阿牛差点情急之下说错话,不由得直接打断了阿牛接下来的话语。
如果安王的身份被泄露出去,只怕这些盗匪会不计代价,冲杀上来。到时候不但吴三兴保不住,只怕这些忠勇的卫士,也都会殉职了。
安王在王府威信甚重,此时见得安王决心已下,这阿牛也不再多做阻拦。
只是他身子却微微前倾,显然是随时准备出手前去救下安王。
“你想怎么比呢?”安王气定神闲的站到了江铁柱身前的十步远,不紧不慢的说道。
虽然他身穿普通的布衣,但是他那颐养多年的气势一旦散开,却压得附近的盗匪都是齐齐又退了一步。
便是江铁柱这样的盗匪高手,也是微感错愕,微退了半步。
听得安王问话,江铁柱缓缓说道:“就比拳脚吧!”
“好!”安王听罢笑着点了点头,不丁不八的站开步伐,手一前一后,左拳右掌,摆了一个起手式。
江铁柱也是拳法行家,看得安王虽然看似破绽百出,但是那一身逼人的气势,竟然让自己感觉那些破绽其实都无懈可击,不由得大皱眉头。
可是如今既然已经出言挑战,附近的百多双眼睛也是都盯着看来,江铁柱为了重振士气,也只得大踏步而去,一拳直接捣向了安王的胸腹之间。
安王见得这江铁柱这一拳,虽然直来直往,毫无花俏,但是心下却不禁凛然。
越是简单地招数,只怕就越不简单。
安王等江铁柱一拳快要击到的时候,后发先至,右掌闪电般的击出,直接搭到了这江铁柱的铁拳之上,不住的转动起来。
江铁柱只觉得自己的这一拳,如同击打在一团棉花之上。
当下咬着牙又是加了几分功力,显然想强行冲破这手掌。
可是江铁柱无论如何运劲,都感觉始终无法推过安王的手掌,不觉心中大骇。
安王磨了许久,发觉这江铁柱的锐气已经渐渐消失,直接一引一带,右脚轻轻踢向这江铁柱下盘。
江铁柱本来被这一下带的有些重心不稳,又被安王这巧妙的一脚踢中下盘,直接被撂到半空中。
安王就势一摔,狠狠的把江铁柱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