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上善木子先是一阵难受,旋即又想到,不知道,那不就是说,如果有这个如果,自己或许还有机会呢?
想到这里,上善木子高兴不已,又是问道:“既然不知道,那我再问问你,如果我不在意你有几个女人,你能接受我么?能在我死之后,我的墓碑之上,刻上爱妻上善木子之墓,提名人就写你,可以么?”
“我……”子龙闻言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上善木子的最后一个要求,竟然是这样的。
不说他没有接受上善木子,即便是接受,他也不可能在未经婉儿的同意之下,就答应上善木子这个要求。
即便上善木子行将离去,永远的离开人世,子龙也不想违心的说上这么一句违心的话。
因此他愣了半晌,才叹息一声,说道:“其实,你或许理解错了!”
“错了?我理解错了什么?”上善木子一脸愕然的看着子龙问道。
“其实,我……”子龙咬了咬牙,决定在上善木子死前,给她一个明白的答复,当即缓慢而坚定的说道,“我这一生,只属于婉儿一人,无论其他人对我再好,我也是不能接受,你懂了吗?”
“我……”上善木子闻言脸色大变。
本来就脸色灰败无比,行将离开人世的上善木子,在听得子龙这等决绝的话之时,脸色刹那间变得更为难看。
子龙见了,心有不忍,正待相劝,不料上善木子却又“噗嗤”一声,吐出老大一口鲜血,躲闪不及之下,子龙的脸颊之上,都溅了不少血迹。
虽然如此,可子龙也是没有太过在意,仍然是对着上善木子想要温言安慰一番,不想让她走的太过凄凉。
可惜等他抹开眼角的血渍之后,才发现佳人在自己的怀里,已然断送了最后一口气息,就此香消玉殒,与世长辞了。
看着她那不甘心的瞳孔,渐渐涣散,子龙也觉得自己好似做错了什么一般。
可惜若是再给子龙一次机会,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直接这般说。
与其以违心的言语欺骗上善木子,让她带着谎言的安慰离开人世,莫不如跟她坦白一切,让她能明白的走,这却也是子龙内心深处的想法。
眼见得上善木子就这般走了,子龙心中也是叹息一声,抱起上善木子,也就准备离开这慈宁宫前的平台。
此次进宫,本来是为了找张太后讨要自己的母亲,救回遭难二十余载的母亲。
可不想这连张太后的面都没见到,自己这边,却已经有一人离世了。
就在子龙为上善木子离世感叹不已的时候,远处一直等待的织田信定,也总算是无奈的接受了征夷大将军的养女离世的消息。
一面感叹着这大将军的命令,可是要带回上善木子小姐,如今她却已经过世,自己却该如何交差。
另一面,织田信定也觉得既然上善木子已经过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流落异国他乡,更何况,这个她钟情的徐子龙,对她没有半分情义。
想到这里,织田信定也是站了出来,来到子龙身前,对着子龙鞠躬行了一礼,说道:“徐大人,上善木子小姐本就是我们日本征夷大将军的养女,如今不幸罹难,我请求大人准许小人带着她的遗体,归返日本国,让我们大将军也好悼念一番!”
“哎!”子龙本还准备找一个山清水秀的风水宝地,来安葬上善木子,日后逢年过节,有时间也能时常去祭拜,也算是不枉上善木子因自己而死了。
可织田信定这般说,倒也不算错,上善木子明面的身份,却是日本国征夷大将军云英未嫁的养女。
如今客死异国他乡,又有织田信定这么一个使臣在此,带回去安葬,也算是应有之义了!
当下子龙思索一番,便即点了点头,把上善木子的遗体递到了织田信定的手上,不无伤感的说道:“上善小姐为我挚友,此次更是为我,为了天下甘愿舍弃了自己的性命,我对她,对你们日本国,真是感激不尽!”
“大人客气了!”这不过是冠冕堂皇的一套一般的外交辞令,织田信定自然知道如果应付。
“此次带她回去安葬,还请多多费心,等我中原事了,有了闲暇,我必拜会日本国,顺便给我这位挚友扫墓!”子龙却也不全是外交辞令,这句话倒是出于真心,上善木子为他而死,他又怎能不去为她凭吊一番。
“大人尽管放心,若是大人莅临日本,我想不论是征夷大将军,还是泉下有知的上善木子小姐,都会很高兴的!”织田信定又是说道。
“嗯!”子龙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摆了摆手,最后再看了一眼已经渐渐冰冷的上善木子,当即就与织田信定挥手作别。
织田信定也是与子龙见礼之后,便就抱着上善木子,缓缓离开了这里。
虽然这里是皇宫,又处于通天鼓的警戒期间,但是他想离开,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等织田信定离开,子龙还好一阵难受。
古笑天也是看了出来,带着众人迎了上来,远远的就说道:“子龙,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你还是节哀的好啊!”
“是啊!”欧阳劲也是跟上说道,“子龙,这血魔老祖虽然除去,可他留下来的影响,只怕还在,那一位又……”
一边说,欧阳劲还指着不远处的一角。
在那里,却有一人,痴痴的看着织田信定离开的地方,即便织田信定早已经带着上善木子消失不见,他却依旧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
显然欧阳劲是在说,这血魔老祖对皇宫造成的影响极大,连数十年未动用的通天鼓都敲响了,可现在理应作为皇宫的主心骨的正德皇帝又是这般。
所以欧阳劲希望子龙能暂且放下心中的郁结与悲伤,代为出面,尽快弥平这次血魔老祖带来的影响余波。
本来若是他们这般相劝,子龙也是能够走出心里的不舒服。
可佟鑫海这时却上前,狠狠的瞪了子龙一眼,不客气的说道:“子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这上善木子即便有千般不是,万般不是,她都怀了你的孩子,又为你而死,你为何不能临死之前,骗一骗她?宽慰一下她呢?”
“这……我……”刚被古笑天与欧阳劲二人劝说,心情好了一点,正准备振作的子龙,被佟鑫海这般话,又是说的老大一阵无语。
有心解释这孩子不是自己,可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却又好似是自己的一般。
可若是不解释,佟鑫海误会事小,若是传到了婉儿那里,指不定自己成了什么人呢?
正在子龙有些头痛的时候,不料站在那边发呆的正德,却突然回过头来,无悲无喜的说道:“佟神医,你不用怪子龙了,那孩子,不是他的,是我的!”
“啊?”众人齐齐一惊,其他人都是惊讶,这孩子怎么就突然成了正德的孩子,只有谷大用却惊叹,这血脉单薄的皇室,就在刚刚,却又有一个直系血脉胎死腹中,不禁也是扼腕叹息。
“是你的?”佟鑫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正德问道。
“嗯!”正德也是没有多做解释,缓缓走向这边,说道,“子龙行得正,坐得端,从未做什么亏心事!只可惜,上善木子一直一厢情愿,哎……”
“大哥!”子龙本以为正德会因为逝者已矣,不会再出面承认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对他这位皇帝来说,也算是挺丢脸的一件事。
可不想正德却在这时候,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当众承认了这件事,倒真是让子龙有些刮目相看了!
“没事的!”正德摆了摆手,示意子龙无妨,然后说道,“好了,这次我们来皇宫,可是找张太后找回母亲的!可不要因为其他的细枝末节,耽误了正事!至于说消除这血魔老祖,也就是曹秋海的影响,我想大用应该能做到吧!”
最后一句话,他身上倒是莫名的散发出一丝上位者的气息,让本来还一直在那叹息皇室又凋零了一个血脉的谷大用忍不住浑身一震。
“陛下放心,老奴知道该如何做,这就差人前去,通禀内监各司各局,放松警戒,恢复常态!
另外也会与内阁知会一声,大致的说一下这次通天鼓的情况!”
“嗯!”正德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就准备打发谷大用退去。
可谷大用说完之后,却没有直接离去,而是看着正德与子龙,说道:“老奴知道,这事本不该老奴多嘴的!可是如今事已至此,却不得不说。之前敲响通天鼓,其实就是曹秋海变成了那可怖的血魔模样,还劫走了太后娘娘!后来我们多次与里面交涉,最终发现,这慈宁宫之中的宫娥、内侍等等都已经不在了……所以……”
“所以你想说,这张太后很可能也已经被吸成了人干?”子龙此时也是恢复了过来,听得谷大用的话,当即问道。
“可能吧!”谷大用也是一脸苦笑,说道,“这血魔非是寻常魔头,做事也不是老奴这等凡人能猜测的!因此两位最好还是做个心理准备吧!”
“好!”子龙想起方才血魔老祖,也就是曹秋海曾经有意无意的说过,这张太后已经成了白痴,结合谷大用的话,子龙已经明白张太后很可能出现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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