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二皇子与三皇子的势力渐渐庞大起来。
一个是生母身份最贵的二皇子,一个背后有皇后支持的三皇子,加上两家皇子妃身后都站着得力的娘家,在朝中风头极盛。
皇帝还健在,如何看得惯两个儿子在他面前争权?
自病一场后,皇帝更是看蹦得最高的二皇子和三皇子不顺眼,在朝堂上已有打压之势。
这种情况下,皇后直接与三皇子的联系淡了。而董贵妃做为亲母,就算与亲生儿子少往来,也没有人相信她,故而董贵妃这些时日恨不得低调得不存在。
董贵妃提心吊胆得不行,生恐引了皇帝的不悦迁怒,媚贤妃还跑到皇帝面前挑拨是非,如何能忍?
就是那姚婕妤也不是等闲之辈,后宫众多嫔妃中,姚婕妤才是跟了皇帝最久的人,她原是皇帝身边侍候的宫女。也正是出身太低了,才一直屈于婕妤之位。
从一个宫女做到帝妃,又生下了皇子,没点手段怎么能在后宫混得如鱼得水?
宓月一拍手,笑道:“此法甚好,有后宫的女人盯着媚贤妃来咬,勾心斗角之下,一则我们可以冷眼旁观,二则,媚贤妃若真是有什么来历,必会露出破绽。”
后宫的女人有多阴狠,手段有多千奇百怪,防不胜防,宓月再清楚不过。哪怕媚贤妃再受宠,手段再厉害,在许多嫔妃的群攻之下,也难以支应。
要知道,媚贤妃得罪的,都是后宫的大佬级别人物。一个是六宫之主的皇后,另一个是手握重权的董贵妃,再有一个辈份极老的赵婕妤……
宓月不得不对媚贤妃说一个服字,一挑就挑了最厉害的几个,当真牛人一个。
而且,这些大佬斗了起来,底下心思活络的嫔妃,必有人想浑水摸鱼,趁机上位,或者借机给亲儿子扫除障碍……
三个女人就能组成一台精彩的大戏,佳丽不计其数的后宫,这一出戏,可预料到的精彩纷呈。
宓月目光不由看向萧溍,他虽不懂女人之间的争斗,但在大局上的目光从来就没有错过,这么一招使出,直接报复了媚贤妃一仇不说,还把视他为眼中钉的众皇子拉下水了。
不愧是她的男人。
萧溍从宓月明亮的目光中,看懂了她的心思,说:“我父亲在宫里给我留了一些人。”
若不是宫里有人,他也不能对宫里的事了如指掌,更做不到四两拨千斤。
宓月愣了下,太子去逝十几年了,宫里的人还能为萧溍所用,太子必是个极惊才绝艳的人物。“太子真了不起。”
都道人去茶凉,太子去后,这些人还能如此忠心,极为难得。
尤其是外人还传萧溍是煞星,他也时常不在皇城,他们仍能不离不弃地站在萧溍这边。
不仅忠心,能力还极强。后宫里的事,董贵妃还没发现,萧溍反而先知道了,这能力当真了得。
萧溍握着茶碗的手陡然顿住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下茶碗。
翌日一大清早,旁边定安侯府的庄二小姐就带着两个妹妹上门来了。
庄家三位姑娘穿上最新的衣服,戴上最漂亮的首饰,打扮得花枝招展,把她们最美的一面展示给世人。
然而当她们走进院子,看着从屋里出来,明艳夺人,不可方物的宓月,都不由得看呆了。
宓月本就长得容颜绝美,这一用心地打扮起来,加上气场开,哪怕说一句倾城倾国之姿也不为过。
“月姐姐,今儿好漂亮啊!”庄家三位小姐都跑不过来,围着宓月赞道。
“们也很漂亮。”宓月对三个漂亮可爱的姑娘说。
对于外面的风言风语,宓月如何不知道?她可是到了皇城之后,就马上派人去了解各种小道消息的人。
说她上不得台面,连带还把萧溍侮辱了一番。并且后宫里皇后对皇帝说过的话也传了出来,说什么煞命配贱命。
宓月极为愤怒,到了皇城,她才知道世人是如何嘲笑萧溍的,如何去中伤他的。
先前为了婚事,她谨慎地隐忍着,忍而不发。
如今婚事定下,她不想忍了。
她要让那些嘲笑过萧溍的人瞧一瞧,谁才上不得台面!
宓月曾经久居高位,一身贵气难有人能及,平时为了不让人怀疑,都是尽量收敛身上的气势。即使如此,仍有人能看出她气度不凡来。
如今她不再掩饰,气场开,加上本就美丽的容颜,便如最美丽的宝石落在沙石中,一眼便能成为人群之中的焦点。
如果这样的她还上不得台面,她倒要瞧瞧那些沙石怎么就上台面了。
庄二小姐被宓月身上精美华丽的红裙子给惊住了,这是她从不曾见过的漂亮裙子,美丽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她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留仙裙,原以为是极美丽的,可现在才知道,这世上美丽的裙子竟有如此之多。
“好姐姐,告诉我,这是什么裙子?”庄二小姐拉着宓月的手,问道。
庄三小姐与庄四小姐也喜欢极了,一脸求知地盯着宓月看。
宓月的上身是广袖上衣,层层压叠,极有层次感,裙子窄而瘦长,瑰丽夺目,透着一股高贵华丽的优雅气质。
“这是石榴裙。”宓月说道。
若说留仙裙是仙,是轻灵,那么,石榴裙就是稳重,就是雍容华贵,最衬皇家威仪。
宓月的头发极黑极密极长,盘成髻如同乌云一般。乌云之中,插了一朵硕大的牡丹花,富丽堂皇,贵到了极致。
庄家三位小姐目不转睛地看着宓月,一时间,不知道是人的高贵衬得衣服贵气,还是贵气的衣服衬得人变得高贵起来。
总之,怎么看,怎么的美丽大方,富贵之极,华丽之极。
庄二小姐惊叹道:“月姐姐,这一身打扮去了花宴,百花都夺不去的光采,更别提众多姑娘们了。”
宓月唇边淡笑着,她就要用如此耀目的气焰,嚣张地压下所有姑娘,告诉所有人,她是萧溍的女人,除了她,任何人都配不起她的男人。